“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宣布这件事。”
“再等几天,朕让他们先高兴高兴,让他们以为太子之位是他们囊中之物时,然后再宣布结果,让他们从高高的云端上狠狠的踢落下来。”
容启森冷的冷笑,德妃点头,不过老皇帝没忘了叮咛她:“这两天你找个机会提点灏儿一些。”
德妃没吭声,久久的没有说话。
朝堂上的动静和百姓的动静,使得康王坐立不安,如坐针毡,没想到现在所有人都叫着让十一殿下容离登上太子之位,如若父皇迫于压力答应了,那他的太子之位不是成了别人的东西了吗?
那他和母妃日后还能落得了好吗?
同时康王得到消息,刑部派出去的人已经追到了开罗国的霁月郡主等人,并把霁月郡主给带了回来,很快就到达京城了。
若是霁月郡主被人收买了,一口咬定她和他母妃私通,那他母妃的罪名不就成立了吗?
如若霁月郡主再咬死了说他也参与其中了,他不但和太子之位无缘,恐怕连一条命也保不住。
所以他不能再等了,务必要抢在霁月郡主回京前,拿到父皇的旨意,册封他为大历的新君。
只要拿到父皇的旨意他就不怕了。
康王爷终于真正的下定了决心,沉声的下命令:“让所有人原地待命,听候本王的通知行事。”
“是,”手下飞奔而出,一路出去通知康王爷的命令。
请封太子的风波一连闹了多少日都没有个结果,朝堂上的大臣依旧不懈的努力着,努力让皇上下旨赐封十一殿下为太子,可惜皇上既不同意,也没有不同意,皇上对外称病了,待在承明宫里养病,让朝臣们束手无策。
外面的百姓,天天游街奔走,闹成一团,不过并没有让皇上下旨。
这一段时间,最清闲的人莫过于容臻了,容凛把什么事都处理了,而她落得清闲,每天只负责陪容离,正好教导教导他为人处事的原则,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相较于朝堂上和外面的喧闹,宫中却是最安静的。
宫里的后妃现在安份得多,谁也不敢在这时候闹事,而且她们也没有闹的必要,她们没有皇子傍身,皇权之争与她们丝毫没有关系,她们只管安份的待着就是,皇后并不是刻薄之人,只要不招惹她,应该不会有事。
这一晚月黑风高,宫中一片安静。
各宫各殿的人,除了当值的,所有人都睡了。
宫门前,银面大统领领着黑压压的九营兵马司的人潜伏在宫门外不远的地方等候着,朝中的几名大臣从宫门前入宫,康王则带着数名手下悄悄的从地下密道潜进了听竹宫,然后直奔承明宫而去,暗夜之下数道身影好似幽灵似的飘过,无声无息的在皇宫内穿梭而过,时而避开当值的宫人,时而避开巡逻的侍卫,一路直奔承明宫,承明宫内外,一片安静,半点声息都没有,所有人都睡了。
康王一挥手,他带来的数名手下迅速的包围了承明宫外面,他自己则带着几个人从窗户闯进了承明宫的寝宫。
寝宫里,老皇帝并没有睡着,最近一段时日他失眠了,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
这几****惊悚的发现一件事,他这个皇帝形同摆设,根本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暗处似乎有一双手牢牢的控制了一切,让他这个皇帝成了一个傀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他做什么似乎都是错的,朝臣百姓都不再信服他,都会反对他。
例如朝臣上旨请封十一殿下为太子,百姓竟然游街奔走,试问有哪一国的帝皇像他这么窝囊的,竟然被百姓威逼,那些百姓不该害怕他一怒遍地血流成河吗?可是这些百姓偏偏不害怕,不但不害怕,似乎认准了他不敢随便下旨,若是下旨震压,大历必乱。
现在的大历其实只是表面平静,暗里已是千疮百孔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历竟然变成这样了。
老皇帝心惊莫名,他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这些年他一直有心结,死死的盯着蒋家,盯着容臻,反而忽略了别的很多事情,现在他细想,容臻虽然很厉害很精明,害了宫中很多皇子公主,可是为什么她每每行事都畅通无助呢,好像所有事都特别的顺利,就好像暗处有一双巨大的手帮助她一样。
一直以来他以为那个人是容凛,可是想想,凭容凛一个人能做到那么天衣无缝吗?
老皇帝想得头疼,也想不出来究竟怎么回事,不由得闭上眼睛,努力的想着,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这人究竟是谁?
他的眼前好像有一层迷雾似的,他努力的想拨开黑雾,可是却拨不开。
正在这时,寝宫外面响起一声细响,外面有人进来了。
老皇帝脸色攸暗,心中一沉,森冷的瞪向了闯进寝宫里的人,不会是康王吧。
他一睁开眼,便看到康王容奕站在寝宫,他的大床前,正局促不安的盯着他。
老皇帝一双漆黑的黑瞳,好似刀锋一般的锐利,阴冷凶狠的瞪向了康王,直恨这个儿子成不了大器,明明被人给牵制利用了,竟然还理直气壮的闯进了皇宫来。
“孽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样的后果啊?赶快给朕滚出去。”。
老皇帝急促的喘着粗气,他不想这个儿子有事,所以希望他赶快走。
可惜康王殿下不明白老皇帝容启的心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容启:“父皇,你经常生病,病体难安,儿臣请父皇下旨,册封儿臣为大历的新君。”
“呵呵,你这样的智商竟然还想为大历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