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离开京城了,从此浪迹天涯,永世不回京城。”
永世不回京城,这句话让容臻喘不过气来,秦灏,他竟然这样,他何至于这样啊。
容臻没办法说此时她心头的感受,一颗心沉甸甸的,此刻的她从未有过的自责,如若她当时坚持让他接太子之位,他会不会接下了。
可是随之她又想到一件事,如若开罗国的人真的隐伏在了大历,就算秦灏接任了太子之位,恐怕也无力翻天,大历还是会亡的,而他若是坐上太子之位,以他的心性,必然与国存亡,如若大历亡了,他也会死的。
所以现在他舍弃了一切,离开了,这算来也是好的。
秦灏,你的前半生太苦了,以后你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开心快乐的活着。
容臻拿着信转身便走,一路出秦王府,她身后的秦王妃则脸色全变了,灏儿走了,他走了。
虽然他不是她生的,可是好歹是她带大的,虽然她小心翼翼的,可是她也是喜欢他的啊,只是因为知道他是未来的皇帝,所以才会处处小心对待,生怕宫中那位生气发火,为秦王府惹来祸灾,所以一直保持着小心,可是最后竟然这样了。
灏儿。
容臻领着郑同和妙音上马车,一路回宫,不过车行了几条街道后,外面的马车忽地停住了,有人拦住了容臻的马车。
“阿弥佗佛,老衲有事求见公主。”
来人竟然是流云大师,容臻掀帘望了一眼流云大师,看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探究,分明是有话要说的。
容臻掉头望了一下,看到街道边正好有茶楼,便温声开口:“大师,不如进茶楼说话。”
“如此有劳公主了。”
流云大师抱拳,率先往街道边的茶楼走去,容臻吩咐驾车的小太监跟着流云大师的身后一路进街道边的茶楼,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进了茶楼,就在楼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容臻一坐下淡淡的问道:“大师拦我的马车,定然是有事要说,请说。”
流云大师望了望四周,发现茶楼里分外的冷清,并没有人喝茶,只有她们这一桌的人,所以放下心里,小声的说道。
“公主,老衲先前夜观天像,发现大历命数已尽,所以老衲前来通知公主一声,望公主早做准备。”
“大历命数已尽?”容臻挑眉,脸上满是冷霜,飞快的开口:“大师,有没有办法挽救。”
“天意如此,不是人力可为的,公主还是不要妄动心思了,还是尽快做打算的好。”
流云大师缓缓开口,容臻重重的叹气,看来真是天意如此,她现在是每走一步都不顺,本来还想请秦灏出面主持朝中大局,没想到秦灏却离京出走了,看来真是天要亡大历啊。
可是她很快想到流云和尚先前曾给容离批过命像,说容离龙相初成,初具帝皇气,难道这帝皇气这么快便没了,还说她贵不可言呢。
“流云大师先前不是说容离龙相初成吗,既如此,为什么大历的命数这么快亡了,若是容离身具帝皇气,可是大历又亡国了,他哪来的帝皇气?”
“这个老衲就不知道了,老衲只是看人命数,看不出内里的曲折。十一殿下身上确实具有帝皇气,日后必成有为明君,现在公主不相信,待日后定然会见分晓。”
容臻想了想,现在来说这个毫无意义,她望向流云和尚,这人巴巴的跑来告诉她大历命数将至,让她早做准备。
他和她的交情有这么好吗,所以说他有事找她。
“流云大师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若是有什么事尽管说。”
“老衲有话想问公主,不知道公主能不能直言。”
“行,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定然告诉你。”
容臻倒也不推搪,就冲着上次这流云和尚救了容离,她都会告诉他,只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公主可是太子?”
流云和尚第一次见容臻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思想,后来通过查访,前后盘剥一番,终于肯定了这件事,眼面前的公主事实上就是蒋皇后生的,她是先太子容臻。
容臻没想到和尚问的竟然是这个,现在就算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大历都要亡了。
“是的,我是太子容臻。”
“阿弥佗佛,没想到公主竟然是太子,老衲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还是后来查了才知道这位竟然是先太子容臻。
“你就为了问这个吗?”容臻盯着流云和尚,不知道他问这话有什么意思。
“我想问公主认识慕容痕吗?”
“慕容痕?”容臻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摇头:“不认识,我没听说这个人,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么老衲可否请公主帮一个忙?”流云和尚瞳眸微微的有些失望,没想到容臻竟然不知道慕容痕这个人,连听都没听过。
可是皇后认识吗?虽然他很不想这样想皇后,好像污辱了皇后一般,可是容臻长得真的很像他大哥啊,她难道不是他大哥的女儿吗?
“请说,”容臻客套的开口,流云大师微笑开口:“不知道老衲是否可以给公主把把脉?”
“我没有生病,”容臻挑眉说道,她没生病把什么脉,忽地她想起什么盯着流云大师,这人不会是为了查她体内的奇脉吧,容凛上次还叮咛她,不要让人随便查这件事,若是别有用心的人,恐怕要麻烦,所以容臻立刻警戒了,直接的拒绝:“大师有话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流云大师心一沉,公主先前还很坦然,一听说他要给她把脉,便警戒起来,这说明她是知道自己体内异于常人的,也就是说她知道体内有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