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氏,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也赶了过来。
大殿上,挽秋还在声泪俱下的哀求着:“赵小姐,求你把凤头流苏钗拿出来吧,要不然奴婢们肯定没法活了,这可是皇上赏赐给昭仪娘娘的啊,赵小姐即便喜欢,也不应该拿着,若是这事闹大了,赵小姐可是大罪啊。”
容臻呵呵冷笑,望着下首磕头的几个女人,演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可惜她们出手对付的是她,不是别人,若是别人也许中招,她却是未必了。
容臻起身冷瞪着挽秋:“我都说了,没有拿你们家娘娘的东西,你凭什么一口认定是我拿的。”
容臻话落,身后的内寝方向有不满的话响起来:“怎么回事?挽秋你做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鹂昭仪,鹂昭仪脸上满是怒色,似乎也因为鲛人泪的失踪而大动肝火。
挽秋看到自家的主子过来,脸色更白了,飞快的开口:“娘娘,奴婢没找到皇上赐给娘娘的鲛人泪,先前娘娘明明戴着头上的,娘娘一直在大殿内,并没有离开这里往别的地方去,所以奴婢大胆猜测,这鲛人泪会不会是因为赵小姐看着好玩,所以收了起来,奴婢只求赵小姐拿出来就当没这事。”
鹂昭仪满脸的黑沉,阴森的怒训挽秋:“你胡言乱语什么,赵小姐的眼皮子怎么会那么浅,即便那鲛人泪值些钱,还不至于让赵小姐藏起来。”
鹂昭仪说完,挽秋大哭起来:“娘娘,现在鲛人泪不见了,奴婢们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啊,奴婢只不过想让赵小姐让我们搜一下身上,若是没有,奴婢也不会胡乱的冤枉赵小姐的。”
挽秋哭完,殿外有人尖叫起来:“你说搜就搜吗?你这是把我的女儿当成小偷了是不是,没错,鲛人泪是名贵,可是还不至于让我的女儿眼馋到藏起来,我们靖江候府别的没有,但皇上还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的,我女儿什么没有,偏要去拿昭仪娘娘的鲛人泪。”
秦氏从人群之外挤了进来,脸色铁青,别提多生气了,容臻慢长斯理的起身,走到了挽秋的身边,居高难度临下的俯视着挽秋,她的瞳眸一片慑人的寒芒,挽秋直看得头皮发麻,心里胆颤,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只能硬着头发往下走,何况那鲛人泪是她亲手放进赵家小姐的荷包里的,她应该没有发现,待会儿若是搜身的话,定然会搜出来的,这样她就完成了娘娘指使的差事了。
挽秋想得很美好,却不知道容臻缓缓的蹲下身时,手指一动,荷包之中的鲛人泪便被她动了手脚,落到了挽秋的荷包里,而此时,挽秋只顾着盯着容臻,根本没有发现这件事,而别人因为离得远,也没有在意这件事。
容臻俯身望着挽秋:“凭你一个小小的宫婢便想搜我的身,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皇上亲自过问这件事还差不多。”
容臻话落,外面响起太监尖细的叫声:“宸妃娘娘驾到。”
皇上没有来,宸妃娘娘却是来了。
宸妃娘娘可是做得了后宫之主的,所以殿门前围着的命妇小姐全都让开了道,殿外,一身逶迤长裙的宸妃悠悠的走了进来,殿门前的一众人立刻施礼:“臣妇等见过宸妃娘娘。”
宸妃点了点头:“起来吧,本宫听说这边发生了事情,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既然都在,也一起进来听听吧。”
“谢娘娘,”众命妇本来就好奇,听了宸妃娘娘的话,自然高兴,一起进殿来。
临华宫的大殿,一时间站满了人,个个望着鹂昭仪。
鹂昭仪没想到惊动了宸妃,心里有些不安,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安排得天衣无缝的,就算宸妃想护着赵婵也没有用,今日赵婵的脸面铁定丢干净了。
想到这个,鹂昭仪便觉得心情舒爽,飞快的领着几名宫婢过来向宸妃施礼。
“臣妾见过宸妃姐姐。”
“嗯,起来吧,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闹得这么大,连我的椒宸宫那边都惊动了。”
宸妃望向鹂昭仪,眼神微微有些冷,这女人还真是按捺不住手脚,竟然把主意动到赵婵的身上,好,真是太好了。
鹂昭仪飞快的禀道:“回宸妃姐姐的话,先前我戴了皇上赏赐的鲛人泪凤头钗在大殿这边陪黎儿玩耍,黎儿这小子想念靖江候府的赵婵,所以妾身便让挽秋去请了赵小姐过来陪黎儿说说话,妾身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所以便进内殿换一下衣服,前往西侧首去招待各家命妇,谁知道待本宫进了内殿,才发现头上的鲛人泪不见了。”
“按说这首饰也没什么打紧的,最主要的是皇上赏赐的那颗鲛人泪,十分的罕见,乃是我的喜爱之物,挽秋等人怕我发火,所以便到大殿这边来寻找,然后找来找去也没有,这首饰我只戴了一会儿,并没有去别的地方,但现在却不见了,所以挽秋便想着会不会是赵小姐看着喜欢收了起来,她就恳求赵小姐把鲛人泪交给她,赵小姐坚决否认,挽秋便说想搜一下赵小姐的身。”
“搜身?”
宸妃轻笑,望向鹂昭仪不紧不慢的说道。
“鹂昭仪,你认为搜靖江候府嫡小姐的身这事妥当吗?”
鹂昭仪一惊,这事确实不妥当,可是现在这东西就在赵婵的身上,若是当众搜身,必然让这女人从此后抬不起头来,皇上若是知道这件事,定然会下旨,不准赵婵再接近她的儿子,至于收拾这女人的事情,以后她有的是机会。
鹂昭仪心里想着,眼里便布满了泪水,轻声的啜泣了起来。
“宸妃姐姐,臣妾知道这事不妥当,可是这东西确实不见了,而且宸妃姐姐应该知道,皇上送给妾身的东西,妾身都一一珍藏起来的,若是这东西没了,妾身只怕难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