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撇撇嘴,想要继续睡,可是她却真的是毫无睡意,因为,她真的很饿。
没有办法说话,秦素只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想法,眼睛里透出严肃的含义看向laurance。laurance看到她这样,也收起嬉笑的表情,心里却滑过一丝失落,她现在的样子好像将刚刚拉近的距离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程度。
秦素挤眉弄眼的尝试着传达出自己的意思,却在最后听到了laurance忍不住溢出口的笑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做着这样的表情,是一件多么滑稽的事情。随即,立即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他。却不是知道,经过刚刚那一番“面部运动”,她的脸色脱去了病人的苍白,带上微微的红润,看上去是多么的明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laurance转过头,不再看她,声音中是强抑的平静,“艾琳娜被伯爵派到美国去了,还没有回来;昨天凯罗尔去了实验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他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亮亮的光,“你是昨天中午被送进医院的,到你醒来为止整整昏迷了26个小时。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进来的时候除了身体是柔软的以外,根本不像是一个活人。伯爵为了你,当场发了大火。”
秦素眨眨眼,背着光,她无法看清laurance的表情,但是她却真的把感受到了他惶恐的情绪。她慢慢的从被子里露出手,向他伸过去。
laurance看着她安抚的表情,用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以为,我以为你会死。”laurance不再掩饰自己的不安,“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打那个电话,如果在种植园工作的人一直到傍晚才发现你中毒了,你还可不可以活下来。”
“shery,我是不是错了?”laurance的目光中露出一丝痛苦矛盾,“是不是应该让你会亚洲?”
秦素眼中泛起笑意,伸出另一只手在被子上轻轻的写。
“谢谢你照顾我,来欧洲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用自责。发生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个意外,我喝的是我自己酿的酒,出了问题,我应该庆幸不是别人喝掉它。”
laurance愣愣的看着秦素写的话,眼神慢慢变得冷漠,身体也越来越僵硬,“你真的这么想?”
‘是。’秦素笑着用空闲的手拍拍他的手背,然后另一只手也挣脱他的手缩回被子里,做出闭眼睡觉的姿势。
laurance站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秦素恬静的笑容,心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是程季川知道shery中毒住院,那他会做些什么呢?
翌日,上午。
医生走进病房,对秦素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对等在一旁的laurance点点头,“可以做复查了。做完复查,病人应该就可以进食了。”
听了最后的话,秦素的眼睛一眨一眨亮亮的笑了。虽然她不能说话,但是她眼底的雀跃一览无余。
一直注视着她的laurance看到她满足而无法掩饰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笑完了才发现,原来整间病房里的人都因为秦素的表情笑了出来。
laurance慌忙掩住自己刚刚的失态,对医生问,“那么现在就可以去复查了吗?”
秦素也眼睛亮亮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医生。
医生低头看了看秦素的表情,终于点点头,“可以了。”
从十层的高级病房到六层的消化内科,laurance推着秦素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一边紧张的观察秦素的状况。直到把她平安的送回病房,面上才松了一口气。
“我去叫人把饭送上来,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刚把秦素安置好,laurance就忙着为她张罗吃的东西,“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质,油腻的东西也不能吃。”
不看秦素的回答,laurance转身出了病房,将伸出手要拉住他的秦素留在病房里。
秦素有些呆愣的看着紧紧关上的病房门,心中泛起一丝愧疚,但是却仍然无法放弃心底早就竖起的那丝防备。
他是认真的还是假装的?
如果他是认真的,秦素黯然得想,只怕自己也只能说抱歉了。但是如果他是假装的呢?秦素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自己现在与他至少是名义上的合作的人,他有什么理由要骗自己呢?难道是因为子爵爵位的关系?还是因为自己来了以后对他一直处于不合作的状态,引起了他的不安,要用这种方法牢牢地掌握住自己?还有,为什么,蒙特伯爵会将季菲箜和古月都派出去,然后放任laurance呆在自己身边呢?
种种猜测,多样的可能,让秦素一阵战栗。眼中呈现出阵阵混乱。
门口传来手柄转动的声音,秦素迅速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不想了,见机行事吧。至少现在laurance并不想要自己的命。
laurance推着餐车走进来,阵阵香气从餐盖下面传来,引得秦素食指大动,肚子也配合的咕咕叫起来。
秦素兴奋地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紧步走过来的laurance按住不能动弹。秦素疑惑的看着laurance,laurance才解释,“你不要动。”
秦素啼笑皆非的摇摇头,手下又开始比划,‘我是中毒,不是受伤,可以动的。’然后用坚持的目光看着laurance,传达着自己要坐起来的决心。
“好吧。”laurance与她对视了几秒就败下阵来。伸出手帮她坐起来,然后将餐车推到床边,拿掉餐盖,为她摆放餐具。
秦素坐在床上,看着laurance忙碌的背影,心中对自己的推测又产生了几分怀疑。他,会是那么阴险的人吗?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三天,下这么大的力气只为了控制自己,这样的“蠢事”,是他会做的吗?
下午。
“laurance哥哥。”病房的门被毫不客气的打开。
睡梦中的秦素被吵醒,睁开眼看见一团红色冲进了自己的病房。
秦素冲她作出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她身后的沙发。看见秦素躺在病床上,jamie刚要冲她高声发问,就看到她的手势,于是转身往后看了看。jamie浑身的气焰一下子消失了,蹲下了身子,仔细的看了看laurance疲惫的黑眼圈,眉头皱得更严重,转过头看向秦素,碍于laurance在睡觉,她又不能高声发火,只能恶狠狠的瞪了秦素一眼。似要将她抽筋剥皮才甘心。
“jamie?”睁开眼,laurance低声的叫出来。
“laurance哥哥,你醒啦!”jamie转过头,惊喜的看着沙发上揉着自己胳膊的laurance。
laurance边揉胳膊边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对于laurance的忽视,jamie感到非常不满,走到他的面前,掰正他的肩膀,撅着嘴不高兴的问,“laurance哥哥,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连工作都丢在一旁不管,就为了在医院里照顾她吗?”说着将手很不礼貌的指向坐在床上平静的看着他们的秦素。
laurance皱皱眉将她的手按下来,“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jamie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会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这里是医院。”laurance不高兴的补充。
“我知道。”jamie忽然使小性子,“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有什么好?竟然让你像个仆人一样服侍她?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
laurance皱起眉,“你在说什么话?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你,你,你。”jamie气到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也要中毒住院吗?”laurance的话让jamie无话可说,最后终于吼出一声,“我才不要住院!”吼完便转身冲出了病房,“彭!”病房的门被用力关上了。
秦素眨眨眼,看着病房的门,转头看向一脸莫名其妙的laurance,无声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laurance一脸不解的看着秦素,心里有些异样的情愫在不住的增长。秦素抿着嘴仍是不住的笑,过了会儿才轻轻的摇摇头,然后自在的倚在床头想着自己的事情。laurance带着怀疑的眼光看了看她,然后低头估算了一下时间,抬起头对秦素说,“shery,我去那你的检查结果,你如果有事就按这个按钮找值班护士帮你。”说着俯下了身子指了指床头的红色按钮。被打断思路的秦素转过头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然后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微笑着摇摇手要他放心的去。
透过窗子的缝隙,秦素微眯着双眼看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掠过天空,在窗户小小的视野里留下小小的极浅的剪影。
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川联系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秦素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透出丝丝想念。她,好想他。
一阵高跟鞋磕碰地面的声音将秦素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秦素皱皱眉,不是laurance。随即扭过头,一瞬间便带上了淡然与清冷的面具。
“shery。”lewell的母亲做作的走进来,挂着温和而亲切的笑容看着秦素,眼中带上了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