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期抓住段辰雪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吻着,那让人迷醉的笑容又出现在脸上,“真的,没事了,看来,今晚我的心愿是没法达成了呢。”
段辰雪愣了下才知道他在说什么,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什么时候了还在说那些东西,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我一定要找余春乐李一洋,反正一定要让医师来给你看看!”
“一切都是你说了算。”秦子期搂过段辰雪,抚摸着让他爱不释手的黑发,“休息吧,我的新娘。”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比较多,而段辰雪也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事,再加上晚上躺在那极富安全感的怀抱中,没过多久就阖上了眼睛,陷入黑甜梦乡。而搂着她的那个男人,则在段辰雪睡熟后睁开了眼睛,爱怜的看了眼怀中的人儿,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外面。
粘稠的黑暗将外面的世界包裹,黑的见不到一丝光亮,脑中滚动出现那诅咒一般的嚎叫,“你不知道你要面对什么!你以为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吗?”联想起刚才几乎要死了一般的痛感,秦子期的眼中寒光凛冽。
失败者的诅咒吗?呵,这倒有点意思……秦子期细细推算着这个冒牌堂主出现的时间,以及这段时间内和他的接触,将所有的事情连成一条线后,秦子期皱起了眉头。这么看来,他并没有理由这么狂妄的扔下这么句话,本来对这种威胁秦子期是全然无视的,可含了些真实的恐吓,却的确让人值得思索。
忽然脑中的线突然明了,如果不是他可以做到的,那就是那个协助他的人!光凭他一个人是无法做到暗杀自己那些事情的,那他的同伙是谁?那个人又已经做了些什么,准备做什么……
秦子期紧紧闭了闭眼,不管你们想如何,敢伤害到我珍惜的人,那就准备着付出你们承担不起的后果吧,无论是谁……
第二天,段辰雪一大早便催促着秦子期赶紧去找医师,因为那天在祭天台上,众人都已经看到了她的真容,而且作为明媒正娶的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一起行动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那张太过于引人注目的脸,确实是带来了不少的骚动。
首先就是前来侍奉的宫女太监们,足足是呆愣许久到我们好脾气的陛下都黑了脸后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因为余春乐还没回来,李一洋接到传召后颠颠的跑过来后也被那一身华服坐在秦子期旁边的人惊到了。
他昨天在做其他的事,并没有直接参与到那场抓内奸的活动中去,虽然最后知道了内奸到底是谁,可他没想到尊敬的阁主大人竟然真的娶了位皇后娘娘,他分明记得当初是让暗卫假扮的啊,这还能上了一出大变活人的戏法?
行过礼后便一直用一种诧异的盯着秦子期,弄得某人只得无奈笑道,“朕会解释的,只是现在需要李医师你帮个忙……”
望闻问切后,李一洋收起东西,皱眉道,“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他怎么会突然这么痛苦?”段辰雪插口道,“如果是他,我绝不相信无缘无故会给他带来那种行为。”
李一洋看了眼那绝美的女子,忽然觉得自己和师兄纠结了许久的问题也许可以得到解决,于是,他用一种极为没办法的表情说道,“陛下,我知道您为了天下苍生黎明百姓一直是鞠躬尽瘁,可再怎么为了民众,也得照顾好您自己的龙体,您知道您身体一直需要药物调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您说对吗?陛下,娘娘?”
话音刚落,李一洋便知道自己这话说对了,因为,他几乎是看到那名女子是以一种痛恨的眼神看向了有些瑟缩的皇帝陛下,李医师不禁得意的笑了,对皇帝陛下咬牙切齿的表情也坦然接受,哼哼,小样,找不到人治你……
“原来这样啊?”冒着冰渣的声音在秦子期耳边响起,让他不自在的唇角抽搐了片刻,狠狠瞪了一眼李一洋,秦子期讨好似的笑着说:“没他说的那么夸张,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你清楚个鬼!”段辰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李一洋,“这么说的话,你是不是还有很多话要告诉我?”
李一洋躬身答,“皇后娘娘想知道什么,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段辰雪点了点头,收起了刚才似是开玩笑似是认真的表情,有些凝重的问道,“真的,什么都查不到?”
李一洋应道,“是的,陛下的身体没有任何异状,这也是草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就在三人陷入思索的时候,窗外挂过一阵风,紧接着,秦扬便出现在屋内,表情焦急道,“主子,夜冥在暗阁出现了!”
秦子期和段辰雪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了然和必然,冲秦扬点点头,秦子期开口道,“我知道了,请转告与他,我即刻便到。”
待秦子期到了暗阁后,便见着夜冥像是在自家地盘那般旁若无人的坐在堂中央的椅子上,见到秦子期到了才慢悠悠的抬起眼帘,眼中尽是残酷的漠然。旁边站着全身警戒的众人,秦子期走进屋里,示意众属下退下,然后看向那男人,唇角逸出一抹习惯性的笑容。
“夜庄主大驾光临也不提前告知一声,我这个做主人的未曾出迎,有些过意不去啊。”
夜冥起身,“本座来只是为一件事,阁主,你应该知晓。”说着把手伸了出来,“一如我们当初说好的,把人交出来吧。”
秦子期的笑容减了几分,“庄主,恕我直言,当初段姑娘留下,只是因为她想观礼,而如今她已经回到了她的家乡,并不想再随庄主离开,既然如此,庄主何必要强迫她离开呢。”
夜冥冷笑道,“阁主真是好算计,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句话,阁主难道没有听过吗?”
秦子期摇头,“我只是从段姑娘的角度来说罢了,至于庄主所说的产业,若是庄主不再纠缠于段姑娘的事,我自然愿意将所有东西原封不动交还,就算是我免费替庄主打理几个月了。”
夜冥扫了秦子期一眼,眼中带了些冷酷,“若是本座执意要带走她,料阁主你也挡不住。”
秦子期像是对待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那样微笑道,“庄主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毕竟庄主也不是没有后顾之忧的不是吗?”
夜冥微微有些讶异,目光一冷,庞大的威压向秦子期铺天盖地的扑面而去,其力道之强,连旁边的红木桌椅都生生的陷入了地面几分。而在这狂潮一般的内力面前,秦子期只是淡淡的笑着,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你,做了什么?”夜冥一字一句道。
“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罢了。”秦子期虽然是笑着,但目光中的冷意与坚定却是不容忽视,“为了我想要守护的,我做的可以超出你的想象。”
夜冥沉默片刻,忽而笑了,只是那笑,几近残酷,“看来,你真的是不知道现如今的状况啊。”就看他伸出一只指头,指着秦子期的眉心,“如今,轮不到你说话!”
话音刚落,秦子期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头流过全身,几乎让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猛地退后一步扶住桌角,秦子期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冥,“你!”
夜冥眉眼处全是掌握别人于生死间的傲慢,他走近秦子期,“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在你本应最幸福的那一晚上。”
电石火光间,秦子期立刻明白了他这句话代表的意义,咬牙道,“你和巧意是一伙的!”
夜冥俯视着他,挑起唇角,“他只是寻求本座的帮助而已,而本座正巧有这个兴致。”说着,再次伸出了手,由此带来的是秦子期再次的痛苦,比上次更要强烈的剧痛,像是每条经脉都抽搐那般。
“唔……”一丝呻吟从唇间逸出,秦子期努力压抑着,即便是处于别人的控制,他也不要露出丑态。冷汗淋漓,秦子期勉强抬起头,强笑道,“想要……以此让我……屈服吗?你打错算盘……了。”
夜冥不怒反笑,那话语听在秦子期耳中,简直是从地狱传出来的魔鬼召唤,“本座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想法,而是她。”
“卑鄙!”秦子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夜冥这句话的意思,他从来想逼迫的,想威胁的,都只有段辰雪而已。
夜冥被骂了也不觉恼火,轻描淡写的越过秦子期走到门口,“本座知道她一定来了,所以,你是要狼狈丢人的被丢到外面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还是乖乖地把她交到本座这里,本座还能保全你阁主的面子。”
秦子期紧咬牙关,“你,休想……咕!”体内瞬间爆发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连呼吸都无法进行,尝试用内力去抵挡,却发现痛苦变本加厉的袭来。
“本座劝你还是别做些无用的抵抗。”夜冥一根手指抵在门上,状若百无聊赖的轻描着门上的花纹,侧回脸来,看着冷汗涔涔的秦子期,“所以,你的选择?”
秦子期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即便是身受巨大的痛楚,可他依旧带着笑容,轻蔑道,“我永远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威胁到她!”说着,他的脸突然变得惨白,唇角的鲜血比刚才的量多了几倍的涌了出来。
夜冥略略睁大了眼睛,“你在做……”
“住手!”房门猛然被拉开,门口一张俏脸绷得死紧的不是段辰雪是哪个,她身后是一脸无措加焦急的秦飞。一双美目迸发出炫目的光彩,即便是怒意,也让那清丽的面孔变得生动和鲜活,夜冥经过一瞬间的愣怔,便目的得到那般轻声道,“看来,有人替你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