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幽灵皇后:今世为君留
9688700000027

第27章  母亲遗物

金财点点头,“不必谢我,这些是你应得的,对了,你说的那个连锁经营的事我还有些不明白,能不能再细些说?”

等二人谈完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送宁安出门的时候,金财颇有些恋恋不舍的说:“小宁安,以后多来这坐坐,有什么需要师兄帮忙的就直说,总比你一个人扛着要强。”

宁安笑了,“那便提前谢过师兄了。”道了别,宁安看着前方没有蛤蟆在聒噪的大街,颇觉得神清气爽,“碍事的都走了,事也办完了,该去哪逛逛呢?”

段辰雪知道是在问她,可也拿不定主意,便说:“随便走走吧,难得能这么闲适,就随性而行,走到哪是哪呗。”

宁安笑眯眯的背着手,“和师傅一起逛街,感觉好神奇呢,这么些年,还从来没跟师傅去哪逛逛呢。”

段辰雪刚要说话,却看到人群中一个灰色的人影猛地跑过来,趁宁安正仰头看她,一下子撞到了小孩的怀里,然后又立刻脱离宁安,往另一个方向撒腿跑去。

宁安愣了下,这是干嘛?随即就发现装在身上的那个布包没了影子,暗自骂了自己一句不小心,然后小心翼翼的望着段辰雪,“师傅,那个人貌似是小偷诶……”

段辰雪被他气笑了,“你也知道啊?别急,我看到他了,等会过去就是。”

宁安吐了吐舌头,完了,最近一看师傅就容易走神,这样不行,要是因此而警惕性减弱了,那师傅指不定会怎么骂自己呢,可是……宁安思绪又有些发飘,有谁的师傅又能像自己师傅这样完美呢?有这样的师傅,做徒弟的怎么能把视线移开呢?

师徒二人也不急,一边逛着,一边往那小贼逃跑的方向走去,路越来越偏,最后,段辰雪在一间破败的房屋前止了脚,“就是这里。”

那屋子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修整,房檐上挂满了蜘蛛网,灰尘也落的到处都是,看了眼摇摇欲坠的大门,宁安果断一个翻身,从围墙上跳了过去。特地放轻了脚步,再加上一个根本没脚步的段辰雪,所以就算走到了刚才那小贼的身后,他也完全没有发现。

这屋里除了刚才那小偷,还躺着一个老人,只是那灰白的面色,证明了他命不久矣。那小贼趴在那老人身上,有些焦急的叫道,“爷爷,爷爷你有救了,这里有这么多金子银子,一定够给爷爷买药的!”

那老人努力睁开眼睛,抖着声音说:“娟儿,你,你怎么又去偷了,难道你都忘了爷爷教给你的那些东西了吗?”

“可爷爷你再不吃药就晚了啊!”小贼哭着喊道,“娟儿不能让爷爷死啊!”

“如果这些钱财的主人和你一样,都是为了去救人的,你又承担得起偷了这布包的责任吗?”一声悠悠的问话从小贼背后传来,吓得对方跌坐在地,待看清眼前也只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时,又色厉内茬的站起身,恶狠狠的说:“你,你是谁!怎么会,会在我家!”

宁安指指布包,“我是那东西的主人。”

“凭什么你说它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我还说是我的呢!”那小贼嘴硬道。

“娟儿,你看,失主找来了吧,快还给人家!”老人费劲力气抬起头,朝宁安望去,“小女不懂事,请这位少爷……娘娘!”那老人猛地拔高了声音,眼睛圆睁,“羽妃娘娘?”

段辰雪瞳孔骤缩,厉声道,“这个人知道当年的事!一定要从他那里拿到些有力的证据!”

宁安心下也是一惊,绕过那小贼,在老人床前蹲下,轻声问,“老人家,你认识我娘?”

那老者艰难的点点头,布满了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些笑容,“太好了,你活下来了……”说着,他的脸上露出解脱般的表情,“这么多年,羽妃娘娘临终时的表情一直刻在我的脑海里,如果你没有活下来,那老身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娘娘啊……”

说完这么一大段话,那老人累得直喘气,宁安拿出随身带的布包,“老人家,让我给您冲一下穴位吧,等下次我再过来带点药给您。”

“不用啦……”老人闭着眼摇摇头,“我也是医师,这么些年,我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如今见到了你,这条命吊着也是无用的了,娟儿。”吩咐那个小贼,“把那块玉佩拿出来。”

那小鬼面上有些犹豫,可还是老实的拿出了柜子里的一个上锁的小盒子,用贴身的钥匙的开,拿出了一快细腻通透的玉佩来。

老者喘着气说:“这是娘娘贴身放的一枚玉佩,我想既然娘娘无法陪在你的身边,那就让她最珍贵的一样东西陪在你身边吧……”

宁安从那小孩手中拿过玉佩,在手中紧紧握住,“你就是那位给我接生的医师吗?”

老者苦涩的点头,颤着声音说:“孩子,你恨我吗?”

宁安眼神复杂,是因为这个人,才让自己不能以真实的身份出现所有人面前,也是这个人,间接地让自己没有了素未谋面的娘亲,可,他也是放过了自己的,对自己来说是救命恩人的存在,这……

“唉……怪我多嘴,这问题不该问的。”老人叹息,他浑浊的眼睛盯着宁安的双眼,“对不起,对不起……”

“爷爷……”一边那个小贼失声痛哭,“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要不是为了娟儿,爷爷何必做这种事情!呜呜……爷爷,都是我的错啊……”

“孩子,孩子啊……”老人费尽全力的抬起手,摸在那孩子的头发上,“我命苦的孩子啊……”

宁安看着抱头痛哭的爷孙二人,只觉得心中堵得难受,紧紧攥着手里的玉佩,娘,我到底该如何面对他们?那小孩擦干眼泪,露出一张小脸,看到她的面容,再联想她的名字,这却是个女孩,就听她哽咽着说:“请这位公子不要怪罪爷爷好吗?一切都是因为娟儿……”

宁安心里乱的很,只好不做声的听着她说。

“娟儿,你在说什么傻话?怎么会因为你!”老人想打断她,那娟儿却摇摇头,“娘都告诉我了,爷爷你不要再一个人背着这担子了……”

“公子,当时我还在娘胎里,而爷爷是宫里的一名太医,因为医术和人品都很好而受到陛下和各位娘娘的信任,可有一日,娘却被一个黑衣人劫走,以我和我娘的性命要挟,让爷爷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保住我和娘,爷爷只得这么做。”

娟儿抽泣着,“可爷爷绝对没有害公子和娘娘,甚至还特地寻了个死婴代替公子你,而且这些年,我们都一直在寻找公子你在哪,如今,爷爷已经病成这样,能请您不要怪爷爷了吗?娟儿求您了!”

说着,一下一下的向地上磕着头,咚咚咚的响声让人心疼,宁安赶紧拉住她,“别伤害自己,快点起来。”

“那公子是愿意原谅爷爷了吗?”娟儿睁着希望的大眼睛看着宁安。宁安看了眼床上一脸死意的老人,又看了眼一直沉默着的师傅,最后又握了握手中的玉佩,嘴角挂上一抹苦笑。自己又有什么权利不原谅别人呢?自己不也是明白那罪魁祸首并不是这垂暮老矣的老人吗?

“老人家。”宁安走上前,握住了那老人的手,对上他充满希冀的眼睛,唇边慢慢展现出一抹笑容,“你没有对不起谁,相反的,宁安才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活了下来……”

老人激动的颤抖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渗出滴滴泪水,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内疚和不安此时终于得到了安慰,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可那紧紧握住宁安的手却表现出了他难以抑制的感谢和释然……

此时,那些个扔下宁安溜出去玩的纨绔们终于想起来还有个人没了,秦子煜推开身边的女人,有些不安的说:“你们说那小子会不会还被扣在宜香居呢,这晚上要是回不了宫内,父皇岂不会拿我问罪?”

这其实是其次,主要是秦子煜想起来母后在自己走之前告知过自己,要自己把那小子带到某个地方去,如今连人都找不到了,上哪带他去那啊?

马天翔在身上那少年的腰上摸了一把,漫不经心的说:“派个人去看下呗,要是还在那,把他带出来就是。”

“你说得倒容易,银子带齐了吗?要是宜香居的问你要钱怎么办?”秦子煜有些恼怒。

“这……”马天翔支吾了下,这时,旁边一扇着扇子的一人笑吟吟的说:“几位少爷是因为银子不够而伤脑筋吗?”这人就是那晚在秦子煜走后出现的方杰,他也是头疼得很,谁能想到才找到这些个公子,就得知他们在宜香居欠下了一大笔债,而且还把某个重要人物给扔在宜香居了,真是能出幺蛾子!

秦子煜翻了一眼,“你是谁啊?”

方杰鞠了一躬,“自然是崇敬公子之人,在下方杰,公子有什么麻烦需要方某施以援手吗?”

秦子煜一乐,“好啊好啊,你去宜香居把一个叫李安的人带出来。”转念一想,又加了一句话,“少爷我还要去逛逛,你把他带到北宫门的树林附近,我回来去那里接他。”

方杰一边哀叹自己的银子,一边满口应承。麻烦解决了,煜皇子高高兴兴的继续他的泡妞大业,方杰只好赶紧去宜香居找人。

秦子煜光记着要把宁安带到某个特定地点,可他忘了他娘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句话,那就是‘亲自’带去,如今不是他亲自带去,这便改变了事情原定的轨道……

不知是方同志运气好还是咋地,这还没到宜香居呢就远远的看到目标人物往自己这边走来,心里不禁大喜,这银子是不用花了,赶紧几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