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金刚伏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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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灵猴撷藤

“师傅,收我为徒授我武艺吧。”

这日,江承嗣见上官镜走进屋内,俯首便跪,说到伤心处,竟潸然泪下。上官镜连忙扶起江承嗣,这些日子来,他也发觉江承嗣本性宽仁善良,且他魄动、太虚二骨奇特,阳跷、阴维二脉厚重,本就是千年难得的练武奇才,只可惜胸中一剑,又从悬崖摔落,气血几竭,经络难复,想要重新习武,真是难比登天。上官镜摇摇头,叹道:“非是老朽不授你武艺,只是……

江承嗣耸拉着脑袋,不再复语。

边上的上官念楚问道:“爷爷,他这是第几次要拜你为师了?”

上官镜摇头叹道:“已经第七次了,这混小子。”上官镜嘴巴上说着混小子,实际上对江承嗣甚是怜惜。知其心地本善,满膺正气,怎奈命途弄人,实为无奈。

江承嗣又一次丧气的走出屋外,拿着谷中特有的丹尾果,那四趾弥猴“吱吱”的朝江承嗣奔过来,江承嗣扔一颗,它便将嘴张开,“咕”的一声,将丹尾果吞下。江承嗣喂完了,那小猴便乖乖的偎在他腿边,甚是舒惬。

眼见上官念楚也走了过来,那小猴子“吱吱”直叫,朝念楚又蹦又跳。上官念楚西西直笑,将小猴子抱了起来,那猴儿倒也机灵,一双眼睛汪汪的望着念楚,甚是讨人喜欢。

江承嗣见上官念楚抱着小猴儿走来,目光不由盯着她,这些时日虽朝夕相处,但他神思扰乱,心神难宁,从未细看念楚。今日定睛一瞧,这才发觉上官念楚竟是说不出的娇美,肤如瓷玉,温婉柔美中又藏着一种浅浅的冷傲,这种冷傲不多不少,和萧灵萱不同,她的美似乎更加返璞归真。可哪个女子又能和江承嗣心中的萧灵萱相媲比呢?江承嗣定睛望着上官念楚,忽然觉得她和萧灵萱好像,容貌神色竟然又是那么相像……

江承嗣痴痴的看着,不觉魂灵出窍。上官念楚瞧见江承嗣魂不守舍,以为他又在想轻薄之举了,想起那日江承嗣对自己轻薄之事,心下恼怒,当即拿起木棍,往江承嗣身上敲去。这力道本来只使了三成力,但当下的江承嗣已非昔日,他心神错乱,毫无防备,被念楚这么一敲,竟然吃这一棍之力,径自从椅子上翻落在侧。背部受疼,不由“嗷嗷”直叫。

上官念楚担心江承嗣受伤,连忙扶起,关切的问道:“这么不经打呀,我就这么轻轻一敲,……可曾伤着了?”她对江承嗣有种莫名的感觉,当她第一眼看见江承嗣时就感觉似曾相识,可是想起他敢大胆轻薄自己,却是又羞又恨。

江承嗣心知自己理亏,也不敢言语。上官念楚看着他的脸,忽然哈哈大笑,又感觉一个女子家这样大笑似乎不妥,连忙捂着嘴遮掩。江承嗣不明所已,摸了摸脸,原来适才跌倒在地,左脸上糊满了一地的黑灰,难怪念楚嘻笑不已。心想这丫头也有趣的紧,一点芝麻大的事都能让她开心如此。倒是那只四趾猴儿上窜下跳,时而跳到江承嗣身上,时而跳至上官念楚身上,好不快活。

“我们去山谷那边去采药吧,爷爷说那边山谷尽有那些难得一见的仙药,说不定可以彻底治好你的经络。”

江承嗣知道上官念楚在宽慰自己,在谷中已有数月,几乎所有的神丹仙草都吃遍了,自己仍然是经络不调,气息难转,想要恢复以前的功力已绝无可能,但不想忤了念楚的美意,心想反正于谷中无事,不如四处闲逛。两人便往谷中深处走去,那小猴儿蹦蹦蹦跳跳,跟在后面,一会儿便攀向树林,纵跃而去,消逝于林荫处。

江承嗣和上官念楚二人行至谷中某处,却见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江承嗣问道:“这是谷中何处?”

“不清楚,我和爷爷虽然在谷中虽有七八载,但山谷甚大,有很多地方,连我们也未涉足。”

话音未落,树林里传来一阵阵猴子的尖叫声,啼叫声甚为高亢刺耳。“不好,小猴子?”上官念楚想起小猴子适才跃至林中,是否小猴子遇险了?两人照顾小猴日久,隐隐中早将四趾小猴当做家人一般对待。

那猴子的鸣啼声愈来愈近……,“簌”的一声,四趾猴儿不知从哪颗树上径跳到江承嗣的怀中,江承嗣和念楚这才发觉小猴的右腿上竟撕咬出一道口子,不时有鲜血溢出,不由心疼。不远处,七八只弥猴追逐而至,领头的猴王,怒目圆睁,张牙舞爪,竟然从树上一跃而下,张爪去拨弄江承嗣的手臂,想把小猴抢过去。江承嗣连忙拨掌相迎,那猴王何等敏捷,避开江承嗣的手掌,闪身去抢小猴。四趾猴儿受此一惊,又跃到身旁的一颗树上,“吱吱”尖叫着狂奔而逃。

猴王一跃,想追赶小猴子而去,不料,上官念楚眼疾手快,拿起手中长棍,一个纵身便跃至猴王跟前,猴王想用猴臂去挡,念楚手腕一翻,那木棍变了戏法一般,直往猴王身上拍去,饶是猴王身手矫健迅捷,然念楚刚才这一棍变幻莫测,指东打西,那猴王当然不知武艺精髓,无法躲避,吃这一棍,“吱吱”尖叫着朝念楚怒吼。念楚这一棍也只使了四成力,是故猴王吃棍受痛,但并未受伤。人与猴就这么僵持住,老猴王见讨不了好去,便“吱”的狂啸一声,带着猴群转身朝身后纵跃而走。

见猴王逃远了,江承嗣不解的问道:“刚才为什么不一棍打死那老猴?”江承嗣见猴王捉伤了四趾小猴,也不知小猴眼下是死是活,不由心生嗔怒。

“那猴王也是生命,爷爷常对我说,不可滥杀生灵。”

“那小猴儿肯定是被猴王抓伤,适才又受惊而逃,不知当下是否无事?”

“放心吧,小猴子机灵的紧。”念楚劝慰着江承嗣,其实自己心里也忐忑不安。

“那猴王当真可恶,小猴尚小,岂能威胁于它,为什么要嘶咬小猴儿。”

“你又不是猴子,你怎么知道?可能是小猴子长着四个脚趾头,猴王把它当做异类,所以要咬它。”

“希望小猴儿能平安回来。”

……半个月已过,始终不见四趾猴影踪,江承嗣和上官念楚心想,小猴子受伤不浅,又习惯被人照顾,一下子独处林中深处,想必无法自食其力,这谷中林木连绵不绝,又有虫蟒野兽出没,想必不是被老猴咬死了,就是被野兽蟒蛇给吞了。想至此,二人不禁感伤。

江承嗣饶是雄心万丈,徒奈经络失和,有心无力。这日索性卧于床榻,本欲清心静思一番,奈何深仇未报,情人离散,只是徒增烦忧罢了。忽听得屋外“吱吱”声不绝于耳,竖耳一闻,但觉这声音好熟悉。出门一看,果然是那四趾小猴,在屋檐边上窜下跳,看那灵动活泼之样,想必那腿伤似已痊愈。但见那小猴前臂上端的一根草茎,婉转缠绕状,通体深褐,那突起的纵棱分外显眼,叶脉上竟然折折皱皱。

上官镜和上官念楚闻声走来,上官镜见小猴手中之物,竟然双目放光,如获至宝般惊呼:“妙极,妙极啊!”手里端详着那草藤,爱不能释。上官念楚不解的问道:“爷爷,这条藤折折皱皱的,难道还是个宝贝不成?”

“丫头,你哪里知道?这棵草藤叫九转黑血藤。”上官镜顿了顿,又道:“这黑血藤本乃活血通络之物,通常三花三谢,三年就枯萎成泥;若能觅到十年的黑血藤已是极为罕见之物。你看这猴子手中的黑血藤,叶子上的折皱,一折皱就是一转,整整九折皱,就是九转,这珠黑血藤已有九十九年,怎么不是世间至宝?你爷爷我在谷中八年了,也未见其影,殊料这小猴精,不知从何处撷得此物。造化,造化啊。”

上官念楚开心的叫道:“那岂不是能彻底治好嗣哥哥的经络之伤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自觉的叫江承嗣为嗣哥哥,此言一出,上官念楚顿觉羞赧,把头埋的低低,再也不敢江承嗣一眼。

江承嗣倒没在意,他的心底深处,只能藏有一个人,永远只有一个人,他只是将上官念楚当成妹妹,甚至当成亲妹妹也可以,但从未有非份他想。江承嗣抚着那四趾灵猴,只见猴子腿上原来的伤口,竟然连伤痕都寻不着。那九转黑血藤的一侧已被小猴咬去一截,心想必定是小猴受了腿伤,凭着动物的天性,不知从谷中何处觅得此神物。

江承嗣对上官镜道:“爷爷,这九转黑血藤真有如此神效?”江承嗣在谷中时久,也跟着上官念楚称起上官镜为爷爷了。

上官镜道:“傻小子,你上官爷爷岂会哄你?此神物世间绝无第二珠,不仅能完全打通你的聚元、太虚,还能大补你的元气,也算是你的大造化。”

江承嗣知道凭上官镜的武艺和修为,更兼药草上浸淫数年之久,此言定不会有虚,心想自己若能渡过此劫,多亏这上官爷孙俩,对了,还有那只小灵猴,若不是这猴儿,岂能有九转黑血藤。那小灵猴还在一个劲的纵跳着,似乎知道能治好江承嗣的伤,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