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心里全是说不出的味道。
事不过三,不是她迷信或是什么,实在是她的梦太真实了,而且是这几天晚上连续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在梦里,夏夏被叶秋抛弃。
叶秋拥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弃她而去,她哭着求叶秋留下来。
可是叶秋连施舍的看她一眼都没有。
那样的绝决那样的无情……
特别是梦里那女人嚣张的挑衅的笑,让她整个心里像被虫子在啃噬。
而梦里的景象则如一团火时刻在她的心里烧着,翻腾着,让她整个白天一天都神不所属坐立不安——
叶秋他上个月忘记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叶秋,他最近回家很晚,早出晚归,每天都基本上十二点过了。
叶秋,他一回到洗了澡栽到床上睡的死沉死沉,连她有意无意的挑豆都感受不到,她那一晚故意使劲的撩拨他,甚至挠他的痒,可却被他挥手用力的打过来,然后是一句梦呓般的话‘别闹,再让我睡会,唔,一会记得叫醒我亲爱的……’手臂被他打的一疼,不是很重,睡梦中的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可就这一句话让夏夏的心一下子凉了又凉。
心一下子像被锥子扎了一下,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又如一块石头砸在死沉的水里溅起了千层浪花,一团麻找不出头绪。
亲爱的,这个称呼自打她们结婚一年以后叶秋就不曾这样称呼她了。
也只是在他们热恋时还是她逼着他先喊出来的。
现在,这一个久违了的夫妻间的溺称却让夏夏慌了神,乱了心。
叶秋他在外面真的有人了?
深浓的闭上了眼,有些不甘心的坐在沙发上柳夏夏脸上更多的是迷惘和怅然。没有人知道,也只有她自己心底明白自己存于心底的那一丝惊惧和不安——自己一连半个多月下来的注意都没有结果,要不就是自己真的冤枉叶秋了,他在外面没人,之所以回家晚真的是工作上的事,要不就是叶秋对那个女人藏的很深,深到连自己这样小心冀冀都找不出一点的珠丝马迹……
如果真的是后者……
夏夏闭了眼,她该怎么办?
离婚吗?
客厅里电视开到了最大的声,声音在整个客厅里回荡,二楼沐浴室里的水声停下,传来叶秋极富磁性的男低音,带着几分淡淡的宠溺打断夏夏复杂难言的情绪,“老婆,麻烦你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忘记拿了。”
“好的你等下。”
柳夏夏摇摇头抛开所有的疑惑和担惊向二楼卧室走去。
沐浴室里,叶秋隔着虚掩的门听到柳夏夏的脚步声消失,目光自门上穿透,望向门侧衣架上自己的外衣,眉头不自禁的微皱,唇角跟着抿了抿,眸底一抹异样飞快的划过去,却在雾水缭绕下恰到好处的掩饰了去。
夏夏在学瑜珈,她办的是贵宾卡,因此上的是小班课,老师是一个气质很是出场的女孩子,一举一动透着舒适自然的淡定,双眼幽幽的好像会说话,夏夏心烦了就喜欢来这里上瑜珈,她觉得和这个老师在一起待一会就可以让她浮躁的心安静下来。
一场训练下来,夏夏觉得整个身子轻松多了。
好像很多东西都被彻底的发泄了出去,可是随之而来的,夏夏却又觉得自己的心里空了很多。
站在十八层楼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天边醉人的晚霞,夏夏垂下了眸子。
大街上人来车往更多的是回家的人,可是她的家在哪里?
她以为她和叶秋会一生一世,可是现在才五年不到以往甜蜜的生活就平淡如白开水了。
甚至她开始了对叶秋的怀疑……
这是她的悲哀还是婚姻的悲哀?
“有心事?”
简依,一个素颜如水的女人慢慢的看着几个学员都换了衣服告辞,唯独夏夏一个人站在她练舞厅里望着楼下的街道发呆,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下却还是慢慢的走了过来,与夏夏并肩而站,夏夏不用转头就知道出声的是谁。
她认识的女人里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能这般的淡定如水的,除了她的瑜珈教练不作她想。
“依依,你说,爱情是什么?”
简依的目光从夏夏的身上移到窗外,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飞快的划过一抹涩意,然后眸光微闪,淡淡的启唇一笑,“爱情是你生命里最奇妙却又最难以把握的东西,因为它是从人心里繁衍出来的,而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以捉摸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了,但是,夏夏,相信自己的心,听听它的需要,让自己快活一些是你自己最基本的事情。”
清淡的目光如水般洗去夏夏心底的怅色,然后那眸子里的温柔一点点暖着夏夏的心。
夏夏微微的笑了,心情好转了不少,“谢谢你依依。”
“傻丫头。”
“依依你也不过才二十八好不好,才不过大我三岁嘛。”
三年,看着何其的短,但是,傻丫头,人生又有几个三年呢?
很多的时侯,三年,轻而易举的就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或是一辈子。
在我们还不知道的时侯!
敛去眸底的幽深,轻笑着递了杯花茶给夏夏,两个人并肩看着外面街道上的车流人群如蚂蚁般一点点的在地面上,室内的气氛很安静,安静中透出一种沉寂的异样,四周万籁俱寂,散发着一种低迷的气息,偶尔有楼下的车鸣声响,半响后的沉默,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来,是夏夏转身的动作。
“谢谢你依依,我该回家了。”
“嗯。”
依依的动作很淡定,看不出一点的亲热或是熟络,可那份疏离里却让夏夏觉得有一种温暖和舒心的东西存在,这也是她放不下这里的瑜珈课的原因之一,很多的烦心事只要看到依依身上那股清凉如水的气质都不自觉的消散了。
回到家,空荡却豪华的客厅让夏夏觉得全身从每一个毛孔里都透着冷意。
看了看腕上的时间,下午四点半,客厅里到处充斥着一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