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就在冬青和瑰儿想更进一步去观赏更美的风景时,一个微胖的太监扭着屁股拦在了她们两个的面前。
“你谁啊,怎么~怎么那么讨厌啊。”出于奴才的本能,在太监出现的时候,瑰儿就已经拦在了冬青的面前,阻挡太监对冬青的不利。
太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翘起一朵兰花指放在嘴边,妖艳的笑了起来,“哦呵呵呵~”他的笑容持久而且尖锐,冬青和瑰儿都不禁后退一步,难不成刚刚进宫没一炷香的时间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么?
太监似乎是笑够了,停止了笑声,兰花指点着挡在冬青面前的瑰儿的小鼻子,慢悠悠,带着尖锐的开始解说起来,“你可要给咱家听好咯,咱家可是容妃身边的人,现在容妃正在和家中妹子赏芙蓉,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你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宫女,识相的滚远点,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太监很娘气的抱着胸威胁道,末了还添上一句,“我家主子现如今可是最受宠的妃子了。”
冬青和瑰儿第一次进宫,以前最多了就只知道当皇上的女人是荣华富贵享不清楚的,什么容妃什么妃的,她们两个对于阶位不太清楚。自然也就是被这气焰嚣张的太监压在底下了。
“你~你个大胆的太监,告诉你。就算是容妃在~在我主子面前,我主子也不用行礼的。”瑰儿决定豁出去了,挺起不小的胸脯就这样瞪视着太监。
这些规矩都是王妃说的,如果真的错了的话,大不了受罚的时候把王妃推出来当挡箭牌。
“你~你个贱丫头,好大的胆子啊。”太监兰花指颤抖着骂瑰儿,冬青看着也就是那么嚣张罢了,其实也就是一个泥菩萨罢了,平日里面挺霸气挺威风的。到了‘过河’的时候,便是自身难保了。
如今的她,除了龟缩在丫鬟的身后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瑰儿被太监骂的有些头晕眼花的,知道一会之后受不了了,便决定豁出去了,死就死,至少也得来一个威风凛凛,她一只手叉腰,一只手点着太监的胸脯。
“你别给我欺人太甚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就是个不完整的男人,在女人身边舔脚趾的角色罢了。你知道我主子是谁么?别说容妃了,就是芙蓉鸡来了,我主子也照样不用给她行礼。”瑰儿一口气的把容妃骂了进去,把她当做一只酒楼里面常见的芙蓉鸡。可真是天底下的一大笑话。
可能是瑰儿点着太监的胸膛的那只手也累了吧,她干脆就是双手一叉腰,比太监刚刚趾高气昂的态度更加的傲慢,说,“你一个太监,管的了多少啊,皇上让我和主子进宫游玩的,说想赏哪里的景色就赏哪里的。现在我主子想进去看芙蓉都被你拦住了。难不成你觉得你比皇上的天子金言还要尊贵吗?”
瑰儿一口气的把太监骂了个狗血淋头,也顺便的在不经意之间,给太监扣上了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只见那个太监气得是面色青红交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你你你你你’了个半天。
他气得急急瞪眼,用颤抖的兰花指指着瑰儿和她身后的冬青,生气的怒吼,“你~你竟然敢这样对咱家说话,还冤枉咱家。这~这是大不敬。”想他向德庆,只从跟了容妃之后,谁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啊。
“来人啊,人都哪里去了。把这两个贱人给咱家轰出去。”向德庆向公公对着空无人烟的四周大喊,其实这芙蓉池离得也不远,所以很快的便跑来了一队八人的巡逻队。他们身穿盔甲头戴头盔。手上的长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向公公何事如此大吼大叫?”带队的那个男子给向公公行了一礼问道。
向公公气急,直直的就是指着瑰儿和冬青骂,“王侍卫,你快给咱家把这两个贱人轰出宫外。”这两个贱人竟然敢说他是不完整的男人,真是岂有此理,简直就是让人怒不可遏。
“是。”那个王侍卫应了一声之后,便招呼着身后的四个侍卫冲了上来,冬青见到此景,龟缩得更加的厉害了,这几个侍卫如此的魁梧,别说自己不会武功或者别的防身技巧,就算会,怎么会敌得过那么多个魁梧的男人啊。
“住手~”就在侍卫把冬青和瑰儿给抓住了的时候,向公公挽起袖子,让自己白皙的胳膊暴露在大冬天里面,准备上前给口无遮拦的瑰儿几个响亮的巴掌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女声。
冬青本来害怕得闭上了眼睛,现在听到女声,便以为是有人来救她们了,不由的睁开了双眼。眼前的女子,一身妃色的宫装合体的穿在了身上,两条白白的流苏坠在腰带上随风舞动,肩上的是一块白色皮草的坎肩,毛茸茸的看起来非常的保暖。
头上是一丝不苟的凌云发髻,上面cha着赤金深宫内造的牡丹吐蕊首饰,一旁还点缀着别的精致的小花朵簪子。明媚皓齿,朱唇动人,脚上的是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鞋尖上绣的鸾凤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女子手上拿的是一朵刚刚采撷下来的冰芙蓉。
反观她旁边的女子,比之她竟是毫不逊色,一身鹅黄色的罗裙衬出了她的明媚。她的唇不似旁边的女子那样红润,而是涂抹成了暖色的橙色,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头上挽着精致的落马发髻,墨一般的头发上点缀着丝丝白绢花朵,花朵上又坠落着一些小小的珍珠,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坠落在凡间的蚌精一般。她外面套着的是一袭大粉色的披风,和旁边的女子一样,手上也是一朵冰芙蓉。
“奴才参见容妃娘娘,云郡主。”向公公停下来了手中本欲落下的巴掌,惶恐的跪在地上,“奴才打搅了娘娘的赏花兴致,着实该死,望娘娘饶命啊。”向公公颤抖着磕头,使命的求着眼前的容妃饶他一命。
“狗奴才,我与姐姐许久不见,如今好不容易再见了,却被你这个狗奴才搅了兴致,着实该死。”那鹅黄色衣衫的云郡主的绣花鞋就这样一脚踢在了向公公的脸上。他被一脚踢了开来,可是下一秒却要犯贱的爬过去轻轻扫着云郡主的绣花鞋。
一边扫着还一边掐媚的笑道,“云郡主教训的是,云郡主打得对。都是奴才没有眼睛,搅了郡主的兴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是事出有因啊。都怪这两个贱丫头,想跑进去打扰容妃娘娘和郡主。”向公公一指抱在一起的冬青和瑰儿,一句话便把责任全部推了个一干二净。
冬青和瑰儿突然惨白了脸色,因为她们正看到容妃娘娘和那个云郡主面色不善的看着她们。
“你们是何人?”容妃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好,就如同黄莺啼叫一般清脆,可是这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杀意和冷意。
“我……我们……”
“冬青,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冬青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了叫她的女声。她回头一看,不是纳兰是谁?冬青突然就觉得,今日纳兰穿的白色衣衫在这白雪之中是多么的耀眼,那一头青丝就如同美妙的乐章一样。
“王妃。”冬青和瑰儿异口同声的行了一礼。幸好她及时来了,不然依这个太监的满口胡言,任由自己多能说也是百口莫辩了。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纳兰会不会帮自己澄清,毕竟自己陷害她在先的,可是……她真的很怕死啊。她还没有得到王爷的心呢。(这丫头花痴成颠了,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男人。)
纳兰微微的点点头,举止端庄,可是眼中的冷意却不逊色于这个什么鸟蛋蛋的云郡主和容妃娘娘。么么的芙蓉姐姐她都有勇气看到了,再来一个芙蓉娘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谁?”鹅黄色衣衫的云郡主一叉腰,完全不怕自己现在的形象泄漏出去。哼,这里不过就是一些侍卫和太监罢了,量他们也不敢泄漏自己的什么风吹草动,大不了直接暗地里面杀了就好了。不过是几个奴才罢了。
“大胆。”跟在纳兰身后伪装成一个侍女丫鬟的莫邪捏着嗓子就呵斥了起来,让纳兰奇怪的是,这丫的明明是一个比自己还高了十几厘米的大男人,怎么就突然的比自己矮了几厘米,身形也苗条了,更奇怪的是,声音也那么自然。
“你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昊王妃在此你竟然不行礼,你是嫌弃你脑袋挂在脖子上久了累了,想给摘下了么?”别人都不知道,只有莫邪才知道,他在喊出‘昊王妃’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苦涩。或许他在就在暗地里面思念着眼前端庄威严的女子。或许思念习惯了,也就爱上了吧。
“哼。”云郡主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脸上的傲慢之色丝毫没有减少,反倒是更加增剧,“什么昊王妃,就算是王妃,我姐姐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呢,这昊王的身份能和皇上比么?昊王妃什么的,我姐姐都不会放在眼里的。”
不得不说这个云郡主不仅是个厉害角色,还是个没有脑子的货色,不知道皇上的妃子也是奴婢么?只不过是最高等级的奴婢罢了。而王妃则是皇上直系亲属的正室妻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位置。妃子什么的,即使再受宠,也不过是一个阶位,有这个阶位的妃子,双手双脚也是数不过来的。
“你……”
“呵呵,容妃娘娘可真是恃宠而骄了,不怕本宫告到皇上那里去么?本宫似乎记得,先皇赐婚之时,还附带本宫了一个直谏上奏的权利。哪怕皇上现在在干些什么,本宫都有权利直谏上奏。只是不知道容妃此时为何为难我府中的人。”纳兰伸手拦下了正要爆发的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