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真不愧是我们宿城女人学习的典范,不仅人长的美,行事手段也颇具侠女风范,宁亚真的好敬佩,改日一定亲自登门讨教学习,就不知道梁太太肯不肯收我这个徒弟,指教一二。”宁亚双睫微动,洁白如玉的肌肤,大大的眼睛,怎不叫人心生怜爱。
宁亚的态度那般真挚,寒向南怎能拒绝。她迫使自己不去想上岛的那一幕,信东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她不能在外人的面前拨了他的面子。
她微微一笑,“宁小姐说笑了,我也不过和你一样的女人,也并没什么过人之处,谈不让指教,若是宁小姐不介意屈尊降贵,我和我老公一定欢迎。”她说,转头看着信东,她看见他笑了,那是她乐意见到的。自己委屈点算什么,信东开心就是她的开心,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寒姐姐,我这样叫你不介意吧。”
“当然。”寒向南想说当然介意,可到嘴边的话,硬是卡在喉咙里。
“梁总能娶到寒姐姐这样的女子,真叫人羡慕死,哈哈,你们说是吧。”宁亚转头对着周遭的一干人等哈哈的笑,笑声如铃。
“宁小姐日后也定能嫁个好人,有了寒小姐做师傅,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某男笑着说。
“不愧是市长的女儿,师傅也挑的这般好。”某男符合。
寒向南心里讥笑,他们是在反向的夸她处事圆滑,还是巴结市长的女儿,或许两者皆有。这些人她怎能不了解,谁给他们最大的利益,他们便会如墙头草倒向那边。一群垃圾,社会的渣滓,想想,她与他们又有何区别,心下又是一阵莫名的酸胀。
不停地有人过来敬酒,说些客套谄媚之词,仿佛成了市长女儿师傅这件事,更将她推至了宿城第一女强人的榜首。
寒向南一并笑着接招,连同梁信东的份。
她喝的有些晕,胃一阵阵的绞痛,实在支撑不了,借口上厕所,稍微躲躲。
梁信东扶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他陪她,她笑着说,“你看我哪里像喝醉了的人,信东,你何时对我的酒量这么没信心。”
转身的瞬间,泪水滑落,她很快的用手背擦掉,逃也似的冲到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女子,她还是三年前那个为所欲为,性子高调的她吗?
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时间,不,是爱,是她对信东的爱。
她凄惨的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真的好累,信东,她是愿意他陪着她的。可他从来不懂她的心。
无力的滑倒在地,胃一阵剧烈的抽痛。她痛苦的蜷缩在洁白的地砖上,微抬头,对面镜子里印出如鬼魅般的女子。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幸好信东没看见这样的自己。
一声尖叫,寒向南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痛苦的抬起头,两个男人模糊的影子,此刻站在她的正前方,正用惊骇的眼光打量着她。
她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只看见晃动的人影,慢慢靠近的两颗脑袋。
“阿豪,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处理。”一男人对另一男人说。
“城,你认识这个女人?”一男子疑惑的声音。
“废话少说,出去。”男人口气不善,另一男子好像很识相的退了出去,临末,寒向南隐隐听见一句小小的嘟囔,“宁城这家伙,何时转性了,奇怪。”
寒向南已经痛得快要失去知觉,那种撕裂般的痛一波接一波,她只能紧紧的抱紧自己。她还来不及作何反应,已经被一双宽大的臂弯抱在了怀里。
“带我去医院,求你从后门走。”寒向南牙齿打颤,身子紧紧的贴在男人的怀里,汲取一点安全。此时,她也不曾忘记信东,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决不能。
“你这个女人……”后面是长长的叹息,寒向南实在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寒向南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片苍然的白。她只觉得全身酸疼,稍微一动,下腹一阵撕裂般的痛。她咬咬牙,想坐起来,奈何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头也疼得要死。
她到底是怎么了,思绪一点点展开,酒会,很多很多的酒,然后自己实在撑不住,逃到了卫生间,在然后胃开始疼,摔倒在地,然后看见了两个男人,最后被一个男人抱在了怀里,在然后就怎样了呢?她使劲的回忆,奈何脑子里一片空白。
门被人退开,一脸倦容的男人提着几个袋子走了进来。看见正欲挣扎起身的女人,紧走几步到了床边,按住她,眉头深皱,语气有些许的不善,“你这个女人还知不知死活,刚做完手术,不要乱动,否则伤口感染,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在医院,是你送我来的。”寒向南问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等于白问。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宁城,想想自己那时恐怖的样子,他必是吓坏了的吧。
“是我,不然你以为还会是谁这么好心,大半夜的不睡觉,陪你这么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女人熬一整夜。”宁城边说,边从袋子里拿出了他买回来的食物。坐在床侧的椅子上,一手端着精致的小瓷碗,一手拿着勺子慢慢的搅动,不时的朝着碗里吹吹,“我喂你吃点东西吧,刚做完手术,身子虚,得补点营养,不然你的身子可真就垮了。”
寒向南正眼看着他,他说他陪她熬了一整夜,怪不得看他的神色满是疲惫。自己竟病到需要做手术的地步了,这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他们肯定得难过死。从小她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来都是健健康康的乖宝宝,从未生过一次大病。
可惜,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是结了婚的人,不可能给你承诺什么。”寒向南心里翻腾无比,她多想此刻坐在她身边的是信东,她的父母,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