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提前退出了议会,在东京郊外的小路上,她推着轮椅,绿荫林缝隙里的余光照耀着脸颊。
她疲惫极了,一只手按摩着太阳穴,另一只手艰难的推着轮椅,这个下午,绿荫林里的阳光懒散挥洒下来,为她前面的道路洒下一道柔美华光。
尽管四周景色很诗意,但她已经无心欣赏了,东京郊外是死神之哀的一处神秘据点,隐蔽而安逸,是养病的好地方,她用手推得累了,索性停下来,将头高高仰上去,天空与地面切换了一个角度,这让合欢倍感舒适。
这时候,林隙间飞舞来一只小鸟儿,这鸟儿闪动着反光的翅膀——来自遥远蜀山那一头儿的飞行器,它的到来让合欢眼前一亮:她知道,那个人的回信到了。
在来到东瀛收到紫阙第一封信开始,合欢就一直与紫阙保持着十分遥远的联系,飞行器从东瀛到蜀山来回要几十天的时间,但确确实实拉近了海角与天涯的距离。
我与紫阙,也只有几十天的距离而已呢。
她这样痴痴的想。
其实,她与这个蜀山的大师兄自小相识,但四岁的时候便远渡他乡,算起来他们真正的相知也仅有一年的时间,两人是合作无间的搭档,紫阙人长的英俊高瘦,是合欢这种纯真女孩子最向往的依靠,就像她曾经依赖松下清泉一样。
她对于紫阙有一种更深层的意思,而紫阙对她则好像没有那种意思,这让豆蔻年华的她很是懊恼。
这样意思来意思去,故事就变得有意思了。
合欢曾经对紫阙暗示过很多次,可就是不敢当面明白说出来,她认为这句话应当是由男人先说的,这样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就会像高贵的公主一样,让他乖乖的顺从听话。
可紫阙一直冷若冰霜,始终如一保持着他的深沉,这让合欢对他更加感兴趣了。
飞行器在天空打了两个旋转落进她的怀抱,像是对她丢出去一个爱的箭矢,她也相信——那是紫阙遥远的真挚的思念。
拆开信,阅读起来:
【师妹:
近日可好?收到你远在东瀛的来信,我倍感欣慰,师妹应该在东瀛遇到了很多旧识,相信现在也过得无比快乐吧?
蜀山前几天发生了几件大事,地下要塞已经被结界封印,先遣军团正在收复失地,形势一片大好,中土的灾难就快要结束了,蜀山一似乎放弃了对巫云和沧海的执念。
云逍和默蝶是否也安家了呢?如果有机会,欢迎他们回来。
还有,你……什么时候回山?
——紫阙】
信中的文字将合欢的心儿吹乱了,她又将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看到几乎会背为止。
此刻,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在遥远的蜀山过得好么?
她有点思念紫阙,尤其是紫阙信中的最后一句话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少女的心是极其敏感的,合欢联想到了那些曾经不长的时光,那些点点滴滴,那也是她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合欢不想再深入思索下去,她降薪工整的折叠起来,放进自己怀里,这时候,身后响起了轮椅转动的声音,她回眸望去。
云逍推着轮椅,微笑着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