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酒笑道:“你的嘴都咧成瓢了,还没意思?”
展颜挺起胸膛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好歹我也是一女的不是。”
洛酒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虽然比同龄人高些,可胸前的一马平川证明了,展颜的确还是个没张开的女娃。展颜,你快点长大好不好?
“怎么样,我已经长成了一青春美少女了吧!”
洛酒噗嗤一声笑了,道:“你最多是个少女,青春美少女还是算了吧。恕我眼拙,还真没看出来。”
展颜轻哼一声:“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根本不懂得欣赏美女!”
“就你懂行了吧。”和展颜玩闹一阵,烦心的事都丢开了。
天色渐暗了,洛酒便告辞了。刚走出大门,展颜也跑出来了,道:“我和可欣姐有约,跟你顺道,一起走。”
“别找借口,还不是你师兄我的魅力太大了,少看一会儿都不行啊。”
“呸,别忘你脸上贴金了好不好?你那张脸我早就看腻了!”说完这话,便往前跑去。
洛酒大声道:“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看腻了?”
眉竹和石英站在远处,望着两人打打闹闹地欢笑而去。
石英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受伤:“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你那清纯的好师妹,光天化日的和男子勾肩搭背,还说她不是荡妇?”
“不……不是……”眉竹看似无力地解释着。
“你不要再心善的替她解释了,事实就是这样。”石英拉着她的柔一:“君竹,你一定要帮帮姐姐。”
眉竹点点头:“好,我帮你。”是你愚蠢,就不要怪我推你一把了。
项佐行把洛酒的想法婉转的告诉了石大洲,石大洲心里虽然有数,但是脸上还是不太好看。
“闺女,别难受,事情还没到不可行的地步。”
“我知道的。爹。”石英虽然没报多大希望,可是听了还是不好受。
石大洲道:“那就好,哈哈,本来我还想别的办法去给他们施压,现下倒是不用了!”
“怎么说?”
“你不是跟我讲,他是洛王的嫡次子吗,这就好办了。你还是记得你,?孟婕妤吗?”
“记得啊,我小时候她还看过我呢。”
石大洲的脸上带着丝丝得意之色,道:“她现在可是皇帝眼前最得宠的女人,当年我为她进宫之事,也出了不少力,如今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真的!”石英激动道。
“自然是真的,着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有什么难的?只要她讨来了圣旨,这件事就算板上钉钉了。”
石英没想到还有这等惊喜,心内一片澎湃,恨不得立即冲到洛酒面前,对他说……
石大洲看她这个样子,肃然道:“不过。在事情没有办妥之前,你不可以透漏半分,知道吗?”
“知道、知道。”石英哪能不应,连连点头。展颜你个小贱人,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石大洲看出她敷衍的态度,又警告道:“可别怪爹没警告你,万一你泄露出去,让有心人钻了空子,爹可是再没法子帮你了。”
石英嗲嗲道:“爹,女儿有这般无用吗?我把嘴缝起来就是了。”
石大洲最受不了这一招了,态度立马软下来:“你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就好。最近,我见你和一个御风门的女弟子走的很近?”
“你是说齐君竹啊。对啊,我跟她特别投缘,还和她认了姐妹,就是她告诉我洛酒的事情。”
石大洲凝眸道:“那女孩眼神锐利,不是善茬,你还是离她远些吧。”
“爹,这个你一定是多虑了,她平时被展颜一直压着,心里肯定恨死她了。您不是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好吧,但是,凡事要记得留个心眼,别人家对你一好,就恨不得把心掏给人家。”石大洲想,石英从小到大难得找到她喜欢的人做朋友,就先看看吧。
“恩,爹,我以后一定想想再说话。”
石英从眉竹那里打听好消息,知道洛酒每日黄昏时分必去竹林习武,便在竹林的角门处等着他。此时,她心里是极矛盾的,迫切地想见到他,又怕招他厌烦,整颗心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到底管不住她的心,还是想跟他说说话。
洛酒一身白色单袍,因为他好出汗,领口有些低,露出一点结实的肌肉,隐隐约约似有有光泽流动。袍角上翻,塞进腰间的腰带中,脚上穿着黑鹿小靴。
石英看着踏着夕阳远远而来的洛酒,一时间,竟呆住了。
眉间清朗云淡,郎君一派悠然来。
“石小姐。”洛酒打了声招呼,就想走过去了。谁知石英却拽住了他的袖子,满脸期冀的看着他。
洛酒眉头紧紧蹙起眉,把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耐着性子,冷冷道:“石小姐,你这般越礼了吧。”洛酒可不是公孙阳,再生气,面上还是笑着,洛酒向来不是温润的性子。
石英紧张地搅着手指,呐呐道:“洛、洛师兄,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石小姐,我没什么话要对你说。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洛酒快速地说完,便想离去。
石英抬起头,泪水蒙住了双眼,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此时的她敛去了一身的骄傲霸道,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硬不起来。
可是,她很倒霉,她碰上的事洛酒。
自从洛酒在船上被阿宁耍了之后,便对女人的眼泪产生了抗体。他是个记性极好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决不再一件事上犯两次错误。第一次是的了教训,如果还要犯第二次,那就不是愚蠢,是活该。
洛酒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陈述着:“石小姐,要是以往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那我先给你道歉了,但是,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歪念头。”
洛酒淡漠的语气深深地刺痛了石英的心,石英的心痛顷刻之间转为怨念,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洛酒,尖声道:“是不是因为展颜?是不是因为她!”
洛酒怔了一怔,旋即忿忿然说道:“这与旁人何干?再说……”他忽然想到石英以巫蛊害展颜的事情,这样恶毒的手段防不胜防。生生把话咽回去了,放缓了语气道:“石小姐,这件事真的和任何人没有干系,只是我对你没有半分情意,婚姻大事要两情相悦方能成事。”
其他的话她没有听进去,她只听明白他在为她掩护,他怕我为难她!石英的眼睛本来就大的很,激动之余眼睛大的诡异:“不必再说了,你这般维护她还说不是与她有私情?”
“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这女人怎的这般无理取闹,我洛酒就算是不娶女人,也不会娶你!”
“我就是知道,都是因为那个小贱人是不是?是不是?”
石英只觉寒光一闪,冰冷冷的剑刃架在她的脖子上,洛酒眯起危险的眼眸:“你别逼我!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如果你再敢辱骂御风门的任何一个人,我便立即取你性命!”
石英呆住了,嘴唇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伤心。
洛酒看清楚她的表情,收起了兵刃,“我御风门,不欢迎你,快些走吧。”
石英瘫软在地,半天才回神,冲着洛酒远去的背影,放声大叫道:“我告诉你洛酒,你最后娶的一定是我!一定是我石英!”
洛酒回头淡淡看她一眼,轻道:“病的不轻。”
石英绝望的嚎哭起来,她放弃骄傲,放弃自尊却换不来他的一丝爱意,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出生以来,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
肩上忽然一暖,抬头看到眉竹满脸忧心的看着她,石英不顾形象地伏在她肩膀上,呜呜的哭着,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为什么……”
眉竹嘴角间挂着不明意味的笑意,轻轻抚着她的背:“好啦,别哭了,师兄看不到你的好,是他没福气,咱们能找到更好的人。”
石英听了这话,猛的推开她道:“我不要,我只要他!”眼神里满是执迷不悟。
眉竹暗笑,面上担忧道:“可是,我师兄他……我怕你受到伤害。”
石英心中一暖:“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她的目光转向洛酒离去的方向,喃喃道:“我若得不到他,我此生都不会快活。”
人之初,性本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紧紧抓住。有的人的执念浅,偶尔想来,只会有一丝苦涩;有的人,执念重,得不到,心中的不甘,可以摧毁他的理智。
石英的性格,显然是后者。
眉竹为她轻轻拭泪:“姐姐,莫要伤心了,洛师兄一定会是你的。我有一种预感。”
“真的?”石英眼神里有一丝亮光。
眉竹惯会哄人,声音温婉祥和:“是啊,我的预感一向是很准的,所以,咱不难过了,好不好?”眉竹瞧着她的脸色,又道:“我听人说过,心悦一心人,不必再不对方的看法,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对得起自己的心……对得起自己的心……”石英反复回味着句话,眼睛的异光神采:“这话说的真好,对,我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心,洛酒接不接受我没关系,我只要我的心,而他就是我的心!”
眉竹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你千万不能放弃啊,我还指着你看好戏呢。洛酒啊洛酒,你说你怎么就得罪了我了呢,真不幸。
眉竹唯一对洛酒不满的地方就是他的眼中不曾有她。眉竹一点也不喜欢洛酒,她明白她的心里只有东方空月。可她就是不能忍受,洛酒的眼神从来没有为她停留,一股变态的嫉妒让她讨厌洛酒,甚至想毁了他。而石英着个傻子正遂了她的心意,除非洛酒死了,或者石英死了,不然的话,他一辈子就会被这个丑女人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