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迷迷糊糊濒临入睡的境界,突然,胸前一烫,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展颜握着微烫的玉佩,心想:还记得,这玉佩第一次发烫是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现在又发烫,难道是空间发生了变化?
展颜不再多想,心念一动,场景一变,她已然置身于空间之内。
空间内的景象和外面是一样的,可是又有什么不一样,展颜慢慢走过去,才感到,着空间似乎更亮些,她没有拿夜明珠也能看到一丈以内的事物。
近了,近了,她走进了她的‘开心农场’,不禁脱口道:“这特么也可以啊。”
只见以前的‘玉白菜’长成了一棵‘玉树’,然后又长成了一根‘玉葱’,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好似传说中的定海神针。
“哎呀呀,这能蘸酱吃吗?”展颜围着这棵‘玉葱’转了几圈。
最后展颜还真是发现了特别的地方,这‘玉葱’的根部很相较起来比较粗大,而且好像不太通透,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着视线,展颜靠近了看,好像是个黑色的的东西。
她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句诗,‘缘故玉中留’,是不是就是指的着棵‘玉葱’?
展颜有些兴奋了,是不是之前时间未到所以看不出任何端倪,可是现在距离那十二年的时间渐渐近了,所以就这可以让我回家的东西就慢慢露出了真面目!
“天啊,真是天不绝我!哇哈哈……”展颜兴奋了一阵子,又敛下笑意,我是可以走了,可是爹这边也很舍不得,可老妈那边也舍不得啊!
真是矛盾死了,今天是怎么了,好容易解决了一件麻烦事,这又来了一件。
展颜靠着‘玉葱’坐下,呐呐道:“‘玉葱’啊‘玉葱’,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回家还是留下呢?”
展颜的眼光又落到那黑乎乎的东西上,“这事情还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呢,我就在这里犯愁,你说我傻不?”
展颜站起身子,拍打拍打屁股上的灰尘,道:“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就在前方!是不是‘玉葱’?”
‘玉葱’严肃的立在那里,归然不动。
玉葱的出现让展颜的心里有几分底气,好赖这也是条退路不是?只盼着那边的躯体别植物了或者瘫痪了就谢天谢地了,不然就算回去了也得面对一个无比坑爹的现实,那还不如在这混着呢。
京城,皇宫,凤华金殿。
太后娘娘半卧在落地软榻上,拓跋余和拓跋菀分坐两边,拓跋菀绘声绘色说着宫外的新鲜事,惹得太后一阵阵的笑声,拓跋余也在一边带着笑意符合着,乍一看,还真是一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温暖画面。
拓跋余如深潭一般寒冷的眼神看向拓跋菀,嘴角却带着笑意道:“还是阿姐有办法,孤请了许多民间逗乐子的把戏班子,也没见母后这般高兴。”
拓跋菀抬眸对上他的双眼,深蓝色的眼睛透着一丝狡黠,然后抿嘴一乐:“小鱼,你是在吃为姐的醋吗?”
太后很高兴:“哈哈,皇儿,是不是这样?”
拓跋余被那一声‘小鱼’叫的心里一暖,这偌大个皇宫恐怕也只有这个胆大包天的姐姐敢如此调侃与我了吧。很奇怪,心里一点反感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就算拓跋余再老谋深虑、多疑谨慎,可他毕竟是个人,只要是人就需要情感需求,他从来不信任身边的女人,对于最亲的母后和姐姐他也有所提防,久而久之他的心里也会空虚,也会渴望简简单单温暖的感情。
那温暖的感觉拓跋余没有将它留太久,“姐姐说笑了。”
拓跋菀好像并没就此打住的意图,还继续说道:“你当这个皇帝当的真无趣,连玩笑也不与姐姐开了,还是你小时候可爱。”
太后娘娘接口道:“可不是吗,小鱼小时候长得胖胖的,好像个粉团子,谁见了都说这孩子好看,就要逗他亲一口方罢。”
“母后……”拓跋余语气无奈极了,怎么就提到着一茬儿了呢,他怎么有种好的预感呢。
果然,拓跋菀笑道:“母后,你还记得蜜蜂那事吗?”
太后一听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怎么不记得,你这只皮猴骗你弟弟说,蜜蜂的蜂蜜是从屁股拉出来的……哈哈,不行了我说不下去了……”
那边,拓跋余的脸已经彻底的黑透了……
原来当年拓跋菀凭着郡主的身份经常出入皇宫,太后也是有意要加深这姐弟二人的感情,这两个孩子便总是玩在一块,关系很亲近。那时候拓跋余还是个单纯漂亮的胖小子,心甘情愿的当了拓跋菀这个漂亮姐姐的小尾巴。
有时,拓跋菀被他跟烦了,还忍不住吓唬他,再跟着她她就再也不理他了。拓跋余吓得当时就坐在地上嚎哭起来,那可怜的小模样,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拓跋菀就再也硬不起来,只得软语哄着他,许诺他再也不会不理他,拓跋余才肯罢休。
有一年春天,宫内早春花都开了,正是皇宫的御花园景色最美的时候,拓跋菀应诏入宫陪拓跋余玩耍。
小小的拓跋余懵懂的问:“姐姐,你说蜜蜂的蜂蜜是从哪里来的吗?”
拓跋菀憋着笑道:“当然知道了,是从蜜蜂的屁股拉出来的!”
拓跋余的小脸十分纠结:“啊!怎么会这样?那……那我和母后一直在吃蜜蜂的……便便吗?”
拓跋菀逗弄他的心思一起,就刹不住了,“那有什么,你知道你吃的米饭是用什么种出来的吗?”
拓跋余摇摇小脑袋。
“是用人粪、牛粪、猪粪……总之就是各种粪便种出来的,你不是也从小吃到大?”
拓跋余张着嘴惊愕了,他没想到天天吃的米饭居然是……一时接受不了。
拓跋菀摊摊手:“所以啊,你就不要少见多怪了,懂了吗?”说完,拓跋菀便去与宫娥玩闹去了,拓跋余站在原地,拧着眉毛,想着什么。
当天晚上,拓跋余正要就寝,只见一只半死不活的蜜蜂飞进屋来,拓跋余光着脚丫,蹑手蹑脚地跑过去,抓住了蜜蜂,仔细观察起来,当然主要观察屁股。
小孩的求知欲和探索欲是无穷无尽的,于是乎,拓跋余便俯下身子,将嘴贴在蜜蜂屁股上……结果一声惨叫划破寂静的皇宫,拓跋余就悲剧了。
三个人都回忆到这段记忆,拓跋菀心头酸涩,那时的日子是最快乐不过的,只不过到了后来,一切都变了。
拓跋余清咳了两声,道:“那个,还是说正事吧。”
拓跋菀微微一笑,收敛思绪,旋即道:“是该谈正事了。”
“魔教有异动,新任教主东方空月是个狠角色,他的野心可不小。”这些年,拓跋菀一直都没有停止对魔教的监视,又细心培养了两个细作,花了大力气将其送进去。
拓跋余怔了一怔,随即不屑道:“一个邪门歪道,能掀起什么风浪?阿姐,你不该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
拓跋菀又是一笑,眼神一凛看着拓跋余道:“如果,魔教与魏氏有关系呢?”
拓跋余眸色转深,“你是说,魏氏背后的力量就是魔教?”
“很有可能,可我没有证据。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会证明他们的关系。”拓跋菀语气很懒散,却丝毫不掩盖她的自信。
拓跋菀又道:“据我得到的消息,魔教有惊天的秘密计划将要启动,到底是什么不得而知。”拓跋菀觉得‘毒人’的事情先不能说,吊吊他的胃口,这样才能赢得更多的筹码。
拓跋余心中一震,他的细作没那么有用,并没有摸进去,这件事还真的只有这位姐姐能办了。于是拓跋余道:“江湖上的事就仰仗阿姐了。”
“干了这么多事,阿姐也很累的,是不是,母后?”拓跋菀笑盈盈地看向太后。
太后挑眉道:“是啊,阿菀这般能干,你这个做弟弟的可不能小气,不然谁会给你做事。”
“那是自然,阿姐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拓跋余说的及其真诚。
拓跋菀看了眼太后,然后才道:“那我就说了,你的外甥女已经十六了,我看好一户人家,来请个旨意,成全你的外甥女的终身大事。”
太后笑容满面道:“哦,这是好事,不知哪家小子能有着福气配得上咱们展颜。”
拓跋菀轻轻吐出几个字:“洛王府,二公子,洛酒。”
拓跋余眼神蓦然变得深邃,转而笑道:“凭他的身份,怎么配得上康安?”康安是展颜郡主的封号,以前因为她年纪尚小,又不是皇室正宗郡主,是以她并没有封号,直到前两年这个封号才定下来。
康安,康健平安,这封号是太后娘娘亲自定下的,虽然很平凡却寄托着她这个外祖母对她的美好祝愿。
拓跋菀长叹一声,似有无限哀怨,“正因为洛二小子没有什么身份,我才敢把展颜嫁过去。”
太后亦是一叹,她伸手握住拓跋菀的柔荑,“菀儿啊……”
拓跋余的脸上也带着戚戚然:“孤知晓康安受了许多苦楚,所以她的亲事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阿姐,这事我们可不能着急,一步错,步步错。”
他已然答应了孟婕妤,今天来就是向母后告知一声,谁想阿姐竟然突然说起这个,到底是巧合还是图谋,他一时心底激起千层浪。
“这是自然,我是她的亲娘,当然要帮她走好每一步路。洛王、洛王妃与我交好这你是知道的,洛二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也清楚,就是因为这样知根知底,我才放心把康安托付给他。”
拓跋余道:“康安是我蓝相国堂堂郡主,这般下嫁,实在太委屈她了。我这个做舅舅的心里着实不舒服。”
这事只要他不松口,旁人又能拿他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