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逗你玩的,瞧把你给吓的。真是‘郡主猛于虎’也。”
“什么是‘郡主’猛于虎,哪个郡主?”展颜笑着推门进来。
林云帆眼睛一热,殷勤道:“颜妹妹来了,快坐!快坐!”
展颜忍不住挠挠头发道:“打个商量呗,大林。”
“什么,你说。”
“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你意者叫我,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都想着挥剑自尽从新投胎算了。”
洛酒在一边笑得很欢实,“我也是,也不知道你家人都什么毛病,我从前没好意思说你妹妹,事实展颜的感受就是我从前的感受。”
林云帆认真想了想道:“不会啊,这样能拉近我们心与心的距离,增进我们的感情啊。”
展颜特别严肃的看着他道:“真的很恶心。”
洛酒亦是点头道:“真的真的很恶心。”
林云帆是个好同志,当下立马表态,以后绝对不会这么恶心人。可三句话过后,又是一声一声‘颜妹妹’的叫,展颜无语了,要不是知道他会时不时的犯二,真的会以为他是故意气人。
林云帆一直观察他二人的互动,心中越来越疑惑,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随即勾了勾嘴角,事情貌似越来越有意思了。
“唉,你们知道那个王家十二还是十三郎吗?”
两人大声齐道:“是十一郎!”
看着那两人不耐烦的样子,展颜抱着肩膀退后一步,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干嘛?难不成你们也像我的两个丫鬟一样疯魔了不成?”
林云帆摸摸脑袋,“嘿嘿,颜妹妹息怒啊,我们绝对没别的意思,我们都对男人不感兴趣。”
展颜怪声怪气地道:“那也不一定啊,据说那位神人美让人看了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甚至是小孩都想亲一口。”
何况你这个易推倒的林小受!
洛酒咳了两声,道:“那个展颜啊,注意言辞哈,忒露骨了,这叫什么话。”
“颜妹妹,你要是想见他可是很容易的,现在十一郎正在洛王府做客……”接收到洛酒恶狠狠的眼神,林云帆自觉地摸摸鼻子,止住了话头,可是他好像已经说完了。
“啊?”展颜看向洛酒。
洛酒无法,只得道:“王十一郎本家原在金陵,好像是王家内部除了问题,所以今年他们这脉举家迁往柳州。我爹和他爹都对他们以礼相待,就住我们家喽。”
展颜冷哼一声,“就是这个家伙迷得我的两个丫头昏了头,一个个跟花痴似的,你们以后别跟我提他!”说完,坐到圆凳上,拿起筷子吃着刚端上来的热菜,什么美男子还不如眼前的油闷大虾来的实惠,这帮傻孩子啊。
洛酒忙不迭答应着,看看,咱看重的女人就是有个性!不服行吗?
御风门,竹息园。
“阿菀给师父请安!”拓跋菀恭恭敬敬给项天涯行了个礼,然后抬眸粲然一笑,“师父,您看起来又年轻了,可是又乱服常保青春的丹药,这样可不太好。是药三分毒!”
项天涯本来正板着脸,听她这么一说,没忍住道:“胡说八道,我还用吃那玩意儿?”
项佐行在一边偷偷笑了,就知道师父拿阿菀没有办法。
项天涯一吹胡子道:“哼,我告诉你,我还生气着呢,你别得瑟啊!”
拓跋菀上前拉着他的胳膊,笑道:“好啦,好啦,师父咱不跟他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所不划算!”
项天涯轻轻拍了拍拓跋菀的手,轻叹道:“我招你过来时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拓跋菀和项佐行对望一眼,项佐行轻轻摇头。
“师父请讲。”
“这是御风门的最高机密,只能传给下一门门主,可是现下的情况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项佐行听了心中愧疚难当,要不是自己不中用,师父也不会这般为难。
“这个秘密是我御风门的最高机密,也是我御风门存在的必要。”项天涯语气深沉,嗓音沧桑。
拓跋菀心弦痒痒的,好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当年以她的身份竟然能轻易加入来人武林门派,事后想来着实有几分诡异。
项天涯看着他们,目光深邃,“你们还记得咱们的创门师祖吗?”
拓跋菀轻轻颔首道:“记得,他老人家是我拓跋皇族,身份显赫。”
“不错,你们应该发现,我们每一任的门主即使不是拓跋皇族,也必定是鲜卑贵族,这是为什么你们想过没有?”
拓跋菀心想,这一点她早就察觉了,心里也有很多揣测,只不过无法佐证罢了。
项佐行摇摇头,转而用迷惑的眼神看着拓跋菀。
拓跋菀道:“可是因为先祖的遗训?”
“其中之一的原因,可并不是最主要的。”
拓跋菀追问道:“那最主要的是……”
“我们有我们该承担的使命!”项天涯此事言辞铿锵有力,目光坚定。
“使命!”拓跋菀与项佐行一起惊出声来。
难道御风门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武林门派,它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这个秘密甚至关系到拓跋皇权!
项天涯看着俩位爱徒惊讶的表情,很是满意,旋即道:“御风门真正创门的日子是安源十五年,我蓝相建国十五年,那一年开国皇帝拓跋雄四十五岁。他的身体在频繁的战役中负伤无数,所以他在没有夺得天下时候就开始为自己修建他的地下王朝。”
拓跋菀眼神一亮,“这事和师祖有关?”
项天涯看向她,语气有些激动道:“御风门的师祖拓跋?正是受拓跋雄命令来到忘忧岛,有了近二十年的时间秘密督建陵寝,而我御风门最大的使命就是守护天帝天后的陵寝,保护他们永世安宁!”
原来这就是御风门的秘密,拓跋菀心绪难稳,“若是这样,我……拓跋余怎的……”
“那是因为柯炯帝驾崩的十分突然,没来得及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拓跋菀心道:不错,这就对上了。父皇没来得及告诉他原委,多年来他渐渐发现御风门和皇室的关系微妙,以他那多疑的性子,自然要排除一切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因素!只是他心中还有疑虑,所以想先行试探,要是情况不对,他便不会犹豫,快刀斩乱麻出去洛王府和御风门,以保江山稳定太平!
不过,事情只是这样?
“师父,行哥跟我讲了魔教混入我御风门的事情,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拓跋菀问的小心翼翼。
“就你聪明,想瞒都瞒不住你。”项天涯顿了顿,又道:“魔教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说是天帝天后的陵寝陪葬着富可敌国的宝藏,所以便打着宝藏的注意,冒险潜入。”
拓跋菀蹙着秀丽的眉,道:“真的有宝藏吗?”
项天涯哈哈大笑道:“世人说有那便有,又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项佐行听了这话心中更为不解,想要相问,拓跋菀握住他的手,柔柔地看着他,项佐行瞬间忘了他要问什么东西来着。
项天涯摆摆手道:“去去去,别在这腻歪了,看得我闹心。”
项佐行羞红了脸颊,“师父……”
项天涯看着爱徒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甩袖道:“人家女孩家没脸红,你脸红什么,真是丢人!”
项佐行大窘,不知说什么好了。
拓跋菀道:“师父,咱们说正事好不好。”
“没什么可说的了,就这些了,朝廷那边就交给莞儿去斡旋了,我们帮不上你了。”
拓跋菀笑了笑,道:“原该如此,师父放心,我定让他打消那个想法。”
项天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那就好。这个秘密要是泄露出去,我御风门一夕之间便会消失个干净。”
两人皆正色行礼,道:“是,师父。”
项佐行道:“魔教要是蓄意泄露,岂非坏事?”
“不妨,现下他不会。”项天涯说完此话,便再不多言了,只是别有深意地瞥了拓跋菀一眼。
拓跋菀若有所思地跟着项佐行退出竹息园。
两人相携漫步在园子中,杏花一团团开的如烟似雾,落英随着清风飞舞飘下。
拓跋菀摊开手心,让粉白色的花瓣跌落掌心:“杏花快谢了,美则美矣,只是留不住,太匆匆。”
项佐行停住脚步,双眸含情,双手握住她的柔荑,“不会,它们会化作春泥滋养根本,来年又是一年好风光。”
“最近总觉得世事无常,胡乱感伤罢了。”
项佐行轻轻笑了,握紧她的柔荑,继续往前走去。偌大个园子没有半个人影,因为拓跋菀要来,所以弟子仆人都找理由打发了。
“阿莞,想不想闺女?”项佐行笑意里蕴含着丝丝温暖。
“想啊,只是不知道小颜想不想见我这个娘啊。”
“她敢不想,我揍她!”
拓跋菀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唇,笑道:“行了吧你,就嘴上厉害。”
项佐行想伸手捉住淘气的手指,竟抓个空,拓跋菀笑着向前走去。
项佐行在后面追着道:“阿菀临走时师父看你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啊。”
“你就骗我吧!”
“真没有!”
……
魔教,琉璃院。
眉竹今日的神色不似往日苍白暗淡,脸多了些血色,看起来健康许多。
此时她笑盈盈的坐在舒离身边,一副乖顺准儿媳的姿态。
舒离眼角含笑道:“还是你这丫头孝顺,那小子还不知道野在哪里倒腾他那些毒物呢。”
“表哥胸有丘壑,我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眉竹说罢羞涩地垂下头,搅弄她的裙带。
舒离笑出声来,“你要是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生那个愣小子的气呢。”
眉竹红着脸轻声道:“我、我不会的。”
“看你感情这么好,不如早些成亲,还拖着做什么?”舒离想着眉竹今年已经快二十岁了,十足的老姑娘了,有些不悦。又因碧梧始终是个侍妾。正妻你娶却让侍妾怀孕,这是会被一些长老耻笑的,所以碧梧这些年一直喝着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