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莞用最有力的方式乱了东方空月的阵脚。
墨武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是,公主,都已经准备妥当,只要您一声令下,魏氏必将身首异处。还有她在朝中的那些党羽,都一一监视起来,一个都跑不了。”
拓跋莞将目光投向窗外,喃喃道:“很好,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送给小鱼的临别礼物吧。”
经过几日的精心调养,东方空月身体上的不适都不见了,他特别想问问眉竹有没有看见展颜,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而她一副神秘的样子,让他的心像猫挠的一样。
这日,眉竹将东方空月引到一处偏僻的房子中,让侍女撩开床幔,露出两个女孩的脸。
东方空月看清之后,猛然转头盯着眉竹,眼神不善。
眉竹心头一凉,但面上却不露分毫,她上前一把搂住东方空月的胳膊,晃了晃,声音软绵绵地道:“月哥哥,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看这就是御风门的宝贝儿,是个难得的美人,我将她抢回来做你的女人可好?”
东方空月心头的疑惑不减,他最讨厌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那样一点没有安全感。
他看似温柔地抚摸她修长的脖子,“难道在你眼里,你的表哥就是一个色中饿鬼吗?”
眉竹没有畏缩,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她的唇一下,娇声笑道:“才不是呢。”她踮起脚尖,凑近东方空月的耳朵,轻声道:“月哥哥,你在梦里叫过她的名字啊。”
东方空月夫人眸子里露出几丝危险的气息。却听她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当时很生气的,所以那天我打了几个小丫头出气。后来我气不过,就去找母亲哭诉让她说说你。可母亲对我说,这是我的宿命,做你的女人就要接受这一切。你注定不可能属于一个女人。所以……”
眉竹搂着他的脖子,眼神即坚定又委屈地看着他,“所以,我必须习惯,即使我爱你,很爱你。而她就是强迫我自己向你证明,我可以做到即爱你,又能宽容对待你的其它女人。我能做到的,而且必须做到。”
东方空月听了不感动是假的,哪个男人都希望在女人眼里是全部是生命,但又同时希望她能够坦然接受与其他的女子跟她分享丈夫的事实。
“眉竹,你的心意我知道了,难为你了。你放心,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永远是你的,无论是谁也越不过你去。”
眉竹留下两行‘感动’的清泪,“我知道的,我知道月哥哥是有情有义的人,断不会做无情无义的事。”
“但是展颜你是应该娶的。”
东方空月用袖子温柔地帮她擦擦眼泪,“哦,是何道理?”
眉竹浅笑道:“我是最了解御风门的,这丫头是项佐行最喜爱的弟子,只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了你,御风门也是无法的。说不定又为你拉了一股力量呢。”
东方空月不解,“她有那么大的力量能让御风门忌惮我?一般情况下,门派出了这事儿,会直接舍了弟子已保门派清誉的吗?”他最想要的结果其实就是这样,让御风门主动放弃展颜,如此展颜就没有任何庇护,只能依靠自己了。
眉竹摇摇头,“你不知道,我听说项佐行曾经爱慕的女人就是展颜的母亲,也就是靠着这层关系展颜才顺利进的御风门。项佐行一生无儿无女,所以他把展颜当成自己的女儿,而项天涯又把项佐行当成亲儿子一般。这你就知道这样在他们心中是怎样的位置。如果处理不好,好事就会变成坏事。好在御风门一时半会不知道展颜就在咱们手中。”
东方空月不忘夸上两句,“那还不是做的滴水不漏,留下痕迹让他们误以为我和这两个丫头都坠入深谷了。”
“不过,听你这么说,事情有点难办,这丫头……很倔强。”
眉竹笑了笑,目光转向床上,眉间一挑,媚意更浓,“那就要看可欣姐的了。”
东方空月随之看过去,心尖儿上的人儿静静地躺在那里,若不是眉竹在这里,他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着她……
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她……身体可有碍?”
眉竹拉着他往外走,“月哥哥,不是我说你,展颜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不出点狠招怎么会制得住她?”
东方空月想起他也曾几次吃了小妮子的暗算,以她的成长速度,假以时日自己肯定控制不住她了。不如就依眉竹的主意,先下药控制起来再说。
眉竹心想,鬼焰的药虽然霸道,但还不至于完全废掉她的内力,须得我暗中加上几味毒药方能成事,只要她没了武功的依仗,要死要活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两人目的相同,很自然地达成了默契。
而闭目假寐的展颜将她们说的话都听进耳里,心里急得什么似的。她的武功完全使不出来,抽空去空间净化毒气也是有限,直到现在还是只能动弹而已,向来那两个贱人一定是每日在她的饮食,熏香里加了料,让她避无可避。
正想着,忽然有几个人靠近,身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人走后,展颜睁开眼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可欣姐不见了!一定是该死的眉竹用来威胁自己的,偏自己明知道是陷阱却只能跳下去,因为她是不可能不管可欣的!
洛酒,你在哪啊,快来救救你的未婚妻啊,洛酒,洛酒……
“展颜!”洛酒猛然从梦中惊醒,茫然不知所措地瞪大眼睛看着前方,身上的汗水已然湿透了衣襟。
天霖和洛依依忙走过来,他已经昏睡了七天七夜了。
洛依依先哭了起来,“你可醒了,你快要把我们吓死了……呜呜呜……”
“别嚎了,赶快去请门主!快去!”原来当日项天涯用深厚的内劲将两人的经脉打通,之后才把他们交给天霖医治。
洛依依擦擦眼泪,一溜小跑的去招呼项佐行和项天涯去了。
也许是刚醒的缘故,洛酒的的反应有点迟钝,他缓了缓神,抬眸死死地盯着天霖,“展颜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天霖被他那骇人的表情惊的够呛,咽了口唾沫,道:“不知道……去的时候就看见你和公孙阳身受重伤地躺在那里,其他的人好像贴近山谷的深渊了去了……”
洛酒一边摇头,一边掀了被子走下去,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是东方空月把她路走了,我要去魔教找她!”
这小子受了伤力气还这么大,天霖拉了两下硬是被他甩开了手,踉跄地往外走去,天霖气得追过去又被推开,“不成的,你赶紧躺着去,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洛酒像着了魔一样,眼睛直勾勾往外冲,嘴里反反复复地叨念着,“展颜,展颜……”
直到有人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他的半边脸一麻,栽倒在地上。夏尚红大声道:“洛酒!你给我冷静冷静!”
洛酒却像没听到一样,一身狼狈地爬起来,往外走,“展颜……展颜……她在叫我,我要去救她!”
夏尚红无法,只得点了他的睡穴,扶他到床上躺下。
看着一脸憔悴的小儿子,心疼极了。转头问道:“天霖师叔,洛酒的情况如何?”
“他们两个孩子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人打伤的,你师父为他们两人疗伤,但还是需要静养些时日,强行运功他会有危险的。你要劝劝他才是。”
夏尚红点点头,“师叔费心了。我会劝他。”她伸手理理洛酒额前的头发,深深地叹了口气。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尚红正和洛欢巡视海上,最近倭国蠢蠢欲动,洛欢带上十六只船舰巡视海港,震慑倭国。
洛欢是不能擅自离开的,所以只有她一人回到御风门。没想到情况这般严重,小颜……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揪心啊,莞儿还不定急成什么样了呢。还有洛酒这孩子……
过了一会儿,项天涯来了,询问了洛酒的情况,又听夏尚红叙说了洛酒醒来后的狂态,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洛酒当真吧展颜放在心头了,展颜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忧的是洛酒在发狂之际冲动丢了性命,如何是好?
项天涯皱眉道:“这样不是长久的法子,洛酒骨子里倔犟极了,认准的展颜便是这样子,他的身体绝不能再再折腾了,轻则武功全失,重则丢了性命。我说的绝非儿戏。”
夏尚红急得红了眼眶,“那怎么办,这回我也劝不了他。不然给他灌了迷药,让他睡上十天半月的。”
项天涯断然道:“不可,他醒来会恨你的。倘若他们感情一般也就罢了,万一展颜活不成,洛酒多半也是活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