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不理他,只定定地看着拓跋莞,“我不是什么阿提,我是老王妃,你的母亲。虽然你身为公主高高在上,但你也不能不敬老啊。我的公主殿下。”
“玩流氓是吗?”拓跋莞呵呵一笑,“可惜没用,而且你是真阿提,假阿提对我来讲都一样。我和皇帝的目的只有一个,名正言顺的除掉文王府。所以真的无所谓。”
魏氏狠狠盯着她,似乎要盯出一个洞来。
“啊!忘了告诉你了,李尚书,泉陵侯,李凌玉……还有孟婕妤。”
拓跋莞每念一个名字,魏氏的脸就白上一分,身体激烈颤抖起来。
“都已经伏诛了。还有你的黑影白鹰的也已经死透了。东方空月助你就出他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死在本公主手中,瞎折腾什么劲儿呢?”
魏氏直直吐出一口血来,“毒妇!你才是毒妇!为了这一天你不惜跟我这个下贱人生的儿子上床,生孩子,公主高明啊。”
拓跋莞噗嗤一笑,“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拓跋莞会跟那么猥琐的男人生儿育女吗?孩子当然不是他的了。还有他每次到我那去,都中了我的迷药,是他在做梦而已。你想太多了。”
纪子兴猛然抬头,想说什么,对上拓跋莞那双凌厉地眼睛,到底不敢再说一个字。
“你……”魏氏又吐出一口血来。“难道你就不想得到宝藏吗?”
拓跋莞斩钉截铁:“不想,因为根本就没有。你们那点钱财早就花完了。你不过是为了促使和魔教的合作才拿宝藏做噱头的。再说了,皇帝想要钱哪里还没有,抄几个贪官的家就什么都有了。那个泉陵侯的家底就很厚。”
魏氏直接两眼一黑晕死过去,她绝望的想,原来拓跋莞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拓跋莞道:“来人,让太医好好医治,千万别死了。”
纪子兴连连磕头:“公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而且……而且我从来没有碰过你,你就饶我一命吧。”
拓跋莞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你打过康安一巴掌,是不是?”
纪子兴吓得直摇头,“我那不是故意的,还请公主饶命。”
拓跋莞厉声说道:“我的心肝宝贝岂是你那双脏手能碰的!”
“来人!把那那双手砍了,再阉了他!”
纪子兴就这样被拖下去,只能远远地听见他的惨叫声。
墨武进殿道:“公主,一切业已妥当,是否立刻启程?”
拓跋莞顿了顿,决然道:“立刻走!”小颜,你要挺住,娘来救你了。
拓跋莞的马车队轻装出发,速递极快地出了城门。
墨武驾马行至马车前,“公主,后面有人追赶,好像是陛下的护卫队。”
拓跋莞有一瞬间的诧异,继而淡淡说道:“停下吧。”她下了马车,静静等着。
拓跋余骑着快马而来,不一会儿就到了拓跋莞跟前,看着拓跋莞衣袂飘然,似要乘风而去,永远不得见了,心里空劳劳的,不知什么滋味儿,总之很不好受。
“姐,你就这么走了,连母亲也不去看一眼了吗?难道在你眼里只有那个男人和女儿重要?”说这话时的拓跋余像极了赌气的大男孩。
拓跋莞怔了一怔,之后眸子染上了点点笑意,走进他,拉着他的手,“小鱼,我的小鱼是回来了吗?”
拓跋余将脸扭到一边,哼了一声。
拓跋莞笑着拥抱他,在他胸前轻轻说道:“我知道,你面上装得很冷漠,但心里一直有我这个姐姐的对不对?我还知道,其实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要了我的命。哪怕我曾经把你一个人扔在冰冷的皇宫里,让你受尽惊吓……”
拓跋余的身体僵硬起来,听她继续说道:“姐姐错了,真的错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把你和母后从宫中拐出来,一家人永远不分开。然后把你教成个英俊潇洒的小侠客,你不知道,以小鱼的长相,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
拓跋余的眼圈渐红,睁大眼睛,让泪水倒流回去,这也是他的梦……他猛然推开拓跋莞,硬硬说道:“孤乃蓝相国的一国之君,怎能去做个山野村夫,也只有你这个无知妇人才会去干的事情。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性命。这次你最好将魔教一举铲除,不然……哼哼。”
拓跋莞转眸一笑,“好朝阳遵命,这样可以了吧。”她看着那张赌气不看她的脸,好像和小时候的拓跋余重合了,她踮起脚尖,轻轻在拓跋余脸颊上落下一吻,轻道:“替我照看母后,还有,无论你做什么,你永远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小鱼。”说罢转身上了马车。
拓跋余愣了一下,“等等!接着!”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金牌扔过去。
拓跋莞接了,对他灿然一笑,放下车帘。命令车队出发。
漫天的尘土模糊了拓跋余的视线,心中忽然释然了,轻松了。自己曾经那么恨她,原来是因为爱她。姐姐,希望你平安,要是江湖上不好玩就回家吧,小鱼会守好这个万里江山,永远等你。
拓跋莞看着金牌上‘免死’二字,泪水汹涌涌出,一滴滴落在金牌上。他是希望我回去看他,又想我的性格多疑恐不信任他,就给了我这免死金牌。
小鱼,姐姐不是演戏,是真的悔了,如果我不那么自私,把你们真正当成一家人,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姐姐错了。
项天涯在洛酒眉间一点,本还昏睡的洛酒慢慢睁开眼睛,一看是项天涯,激动地咳嗽起来,半天才缓过来,“师公……您能不能告诉我展颜现在怎么样了?”洛酒知道如此是很无礼的,醒了什么都不问,直接问展颜的情况。
好在项天涯关心展颜的心并不比他少,所以也不甚在意,“你先莫激动,听师公慢慢说。”
洛酒果然闭了嘴,睁大眼睛,安静地听着。
项天涯徐徐说道:“展颜一定是在魔教,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的信子被东方空月杀了,所以具体的情况我们谁都不知道。而且现在的节气已经入冬了,魔教那边已经封山了,即使你武功再高,也是进不去的。而且在昏迷的时候被人打伤了经脉。本来对方是想废了你们两个的武功,但是你们的内功深厚,又兼之会护体功法,没下成手。”
洛酒提了一口气,已经疼得受不了了,看来自己的经脉的确是受了很大的伤。洛酒急得头顶冒汗,“师公,求您帮我。展颜不能留在那里,绝对不能,那里的人对她都存着歹意!”
“你当真要救展颜?”
“当真!”
“如果拼掉你一身的武功,甚至性命,你可还会去?”
“当然要去!”
项天涯苦涩的点点头,“也罢,就成全了你吧。你修炼的冷山心法最后一层其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最后一层心法在我的手上。”
洛酒面露疑惑,这事恐怕师父都不知道。
“冷山当年创出此心法,潜心修炼多年,日渐完善,并且创出最后一层无心大法。但是,冷山却死在了这上面。起因是他在密室修炼的时候,听见他最喜爱的徒弟齐青和别人密谋,正在练功的关键时刻,半点干扰都会要了一个绝顶高手的性命!”
“冷山当时的内劲分叉,几乎要当场毙命。但他却凭着一个信念:不能齐青祸害御风门。于是凭着顽强的意志追杀齐青,最后杀了十几个魔教妖人,并把齐青打成重伤。这就是魔教和我御风们的恩怨。最后,冷山因为修炼最紧要的关键之处乱了心神而走火入魔,坐化了。”
项天涯说完这段往事,长出了一口气,“师公想告诉你的是,你的伤势只有无心大法能医治,也只有无心大法能打过东方空月。修炼无心大法之时一点干扰都不行,特别是来自于自身的干扰。你必须忘了展颜,甚至忘了自己才能练成。你可能做到?”
要忘了自己容易,但要忘了展颜……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啊。
项天涯并不着急,慢慢喝着茶,等他的答案。
思讨了一会儿,洛酒咬了咬唇,混蛋!做得到要做,做不到也要做,你难道不要展颜的性命了吗?只要想着不忘了她,她就要永远离开我,那不就行了吗?
洛酒翻身下床,跪在地上,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求师公相授,徒孙洛酒定能做到!”
项天涯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后生可畏啊。自己的功力为了保住他二人的武功根基已经元气大损了,展颜的生机只能交给他了。
洛酒你可千万别让我后悔救了你。
其实洛酒在心里也有一个闪念的埋怨,为什么您不去救展颜,先救我们做什么?虽说这么想很没良心,但他还是会控制不住这么想。
魔教。
展颜在卧床的第六天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内力全无’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掐着腰对着门口破口大骂,将东方空月的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来回,若是有丫鬟出言略有不敬,便寻思你活,哭天抢地。将一个泼妇扮演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老娘可是演技派,要什么来什么。东方空月你不是对我有着深深的情意吗,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情意到底能纵容我到哪一步。
东方空月自然知道展颜的状况,但是他理解她的心情。对于一个武者来说,着确实是很残忍的事情。好在她是个女子,过一段时间她一定会想明白。况且,京城传来消息说,魏氏彻底倒台,依靠魏氏里应外合的想法泡汤了。这些事让他忙的无时间去见展颜,但他也警告下人,不许为难展颜,她想要什么尽管去弄,不必回他。
下人们一听这话,都知道了这位是教主心尖上的人,不敢怠慢。只要她不要天上的月亮,什么都好说。
眉竹也很焦心,魏氏与她有很大的益处,她能顺嫁给东方空月魏氏出了很大的力,而如今……那些该死的长老还不趁机发难,这是个很好的理由。她不停地派人去京城探听消息,看看魏氏的势力到底还剩下多少了。
琉璃院。
雅安一脸的愤愤,道:“夫人啊,你不知道幽兰院的那位有多嚣张,天天骂人都不带重样的,您说,教主哪里找来这么个野丫头,偏偏让人特殊照顾,一点委屈也不让她受。”
舒璃半眯着丹凤眼靠在榻上,懒懒说道:“那姑娘很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