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猛地停住了脚步,抓住洛酒的胳膊,睁大眼睛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洛酒以为她生气了,慌忙道:“我没说什么啊,真的没说啊。你别多想啊,就是我说了什么,我也是胡说的,绝对是胡说的……”看到展颜那吓人的眼神生生住了嘴。
展颜一字一句道:“我是问你,刚才你说的话,再给我复述一遍,快!”
“那个,那个,我刚才说,‘这个齐君竹,每次惹了祸’……”
展颜皱着眉头道:“下一句。”
“你以后少跟她玩……”
展颜再一次打断了他,道:“再下一句。”
洛酒心里越来越没底,小声道:“每次你跟她在一起都会到大霉。”
展颜愣愣地半天不语,洛酒奇怪,就推了她一下,小声问道:“怎么了?”
“就是这句话。”展颜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再睁开眼睛,眼神恢复神采,道:“只是想明白一些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展颜快走两步,道:“快点啊,去看师姐啦,这样我们很失礼的。”
洛酒快步追上她道:“你胡说,你一定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你快告诉我呗!”
展颜一推他道:“这是女孩之间的秘密,你要知道干什么,去去去,一边玩去勺子把去!”
洛酒本来觉得有什么别的大事,听她这么一说又迷惑了,是什么事呢,和齐君竹有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妮子这会子又在装了。
到了清语阁,乔可欣已经躺在床上,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还是很有精神,眉竹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公孙阳笑道:“君竹啊,你别多想了,你师姐不会怪你的。”
眉竹吸了下鼻子,轻声道:“这样我好受些。”
公孙阳有些疼惜道:“你这个丫头,心事这么重,会活的很累的。”
眉竹心头微颤,道:“药……药好了,我去拿药。”闪身进了小厨房。
展颜有意无意盯着齐君竹的一举一动,心里不停地在画魂儿。
众人怕乔可欣累到精气神儿,纷纷告辞了。
夜晚,无月,有星。
展颜静静坐在石凳上,用茶盖一下下碰着茶碗,发着“嗒嗒”的声音。
小圆道:“小姐怎么了?那茶早就凉了。”说着就要过去,小薇拽住她道:“小姐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吧,你现在去不是打搅她吗?”
展颜仔细把以前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细细梳理一遍,越想越乱。虽然每次自己遇险都或多或少和齐君竹都有干系,但是很不明显,几乎是无迹可寻。如果这一切都和她有关系,那她的心机真不是一般的深,那也太可怕了。这件事还要斟酌斟酌,如若冤枉了她,那罪过就大了。反正她好像最针对的就是自己,再看看吧。
君竹,请你不要逼我恨你。
京城。北冥山庄。
项佐行从忘忧岛赶来,夜晚用轻功,白天雇马车只用了四天功夫周身上下风尘仆仆。
北冥特地去城门口迎他,看他浑身半点平常的仙气儿也无,心里感叹:情爱太可怕了,以后还是少沾为妙。
到了北冥山庄,北冥道:“师兄啊。看看你的样子,赶紧去梳洗一番吧。”
项佐行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邹皱着眉道:“快,我要沐浴。这些天光顾着赶路了,这身上的味道。”心里老想着不能耽搁阿菀的大事,心里越发着急,什么都忘了。
“早就准备好了,你只管去就好了。”
项佐行沐浴完后,又恢复了淡然脱俗的模样,将将穿哈桑褂子,合上衣襟,就听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行哥,你来了。”
项佐行回头便看到拓跋菀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乌发如墨,绿衣轻纱,美矣。
拓跋菀柔柔瞧着他,瞧的他心头一跳,忍不住快步上前一把拉她入怀,用力抱着。
“阿菀……”反反复复都是这两个字。
拓跋菀抿嘴一笑,用力地回抱着他,道:“我不是在这里吗,在你怀里。”
热气喷到项佐行的脖颈的皮肤上,暖暖的,痒痒的,很舒服。
拓跋菀柔声问道:“行哥,这次来是想我了,还是有别的事?”
项佐行脱口而出:“当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拓跋菀悠悠地说了一个字“哦。”
项佐行方觉不对劲,连忙道:“不是,我是说,我是想你了,也有要紧的事情,但主要还是想你了……”
低头一看拓跋菀揶揄捂嘴偷笑地摸样才知道被耍了,“好啊,干耍我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项佐行用力环住她的纤腰,锁在怀里,霸道密集的吻,扑面而来,直到对方道喘不过气来,连连求饶,才放过她。
拓跋菀粉面含春,眼波水润,完全不像一孩子的母亲,项佐行此时已然忘记了证实,一把抱起她,朝里间的黄木拔步床走去。连幔徐徐放下,不多时里面传来女子的呻吟声,男子的喘气声。
事罢,拓跋菀躺在项佐行的胳膊上,有气无力说道:“行哥,你下次可不许这么大力气弄我了,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呢。”
“你不需要力气,我有就行。”说完一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重重地进入紧致的甬道,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呻吟。
“行哥……”
“我在呢。”
“在……在就好……”
“我会一直在……”
拓跋菀这会子脸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缓了好久,才慢慢说道:“行哥,你来信说有什么要事,是出了什么事吗?”
项佐行一骨碌坐起来道:“哎呀,还是忘记了正事!”哎,真是美色误认啊。
拓跋菀娇笑道:“现在说也不晚,你说吧我听着。”她把薄被把自己裹严,省得这家伙又找理由兽性大发。
“是这么回事……”项佐行把七音大师之死和他生前和展颜闲聊时说的事情一一转述一遍。
拓跋菀的眉头渐渐锁紧,思索片刻道:“七音大师的话可信吗?”用一个人的转述当成判断事实的依据,折让自己很难相信。
“阿菀,你退出江湖多年,有些事不是很清楚。这七音大师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讲义气,是绝对不会说假话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拓跋菀颔首道:“是我多虑了,一个能为一个口头承诺耗尽七年光阴,说的话自然不会有假。如果这是真的,那魔教要做什么?”
项佐行温柔揽过拓跋菀的肩膀道:“我向天霖师叔求证过,按照七音大师的叙述,十九八九是练就毒人。”
拓跋菀惊道:“毒人?”
项佐行轻轻啄了她一口道:“没错,天霖师叔说,这种以施针喂毒相互配合的方法炼成的毒人被称为‘不死人’,是魔教流传已久的上古毒方,大概两百年前吧,西域的巫医有人炼成过一个毒人,为此给西域人带来了巨大的浩劫,后来是国王集结众多官兵和百姓,一起合力,才把那怪物杀死,具体什么方法不得而知,只知道杀死这么个毒人,死了好多人。七音大师描述的情况和练就毒人的方法很相似,觉得这个事情有蹊跷,才连夜赶来通知你。”
“那他们炼成了?”拓跋菀的觉得这个事情很不妙。
“没有,按照天霖师叔的说法,他们还没有成功,甚至可能是刚刚开始,要不然,那些人不会一盏茶的功夫都挺不住,尽数毒发身亡了。”
拓跋菀紧绷的神经略略放松,“还好,事情没有很糟糕,谢谢你行哥,还有师傅,天霖师叔。本来想这些事情不应该把你们扯进来,没想到最后还是……”如果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御风门万劫不复,该如何是好?想到这一点让拓跋菀内心内疚不已。
项佐行深深望着拓跋菀道:“阿菀,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御风门没有那么简单,我一定会守住御风门,就算有一天御风门守不住了,我也会给你和展颜安排一条后路,决不让你们娘俩无家可归。”
拓跋菀听了此话,不感动是骗人的,她勾住项佐行的脖子,把唇送上去。项佐行疯狂回应着,两人又纠缠到了一起,难舍难分。
魔教,千翠山脉,非云峰的一个山洞内,东方空月和鬼焰巫医在交谈。
东方空月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全身漆黑的十几具尸体,道:“鬼焰,这批人撑了多久?”
“算上今天,七天吧。”鬼焰看着自己的试验品就这么死了,有些惋惜,哪怕再撑上一天也好啊。
“七天?有战斗力吗?”东方空月问道。
鬼焰摇摇头,道:“不多。不过,少主,您应该知道,这不是个着急的事,我师祖的手札被大火烧掉了大部分,剩余的我要一步一步地去尝试,去佐证,才能炼出无坚不摧的毒人。”
东方空月道“我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是还是要抓紧,时不我待,有些事情瞬息万变,只有抓紧每一刻,我心里才踏实。”
“少主还有要紧的事情需要解决,我手上的人不多了,还是不是什么正经的青壮年,这样会严重影响练就毒人的进程。”刚开始时是买来的死囚,后来就抓了不少与西域通商的汉人。这会已经不够用了。
东方空月知道这是个大问题,没有充足的人员根本没法得到真正的上古毒方,“我会想办法的,目前你的人还够用吧。”
鬼焰转睛一算道:“还有五十人多人,省着点用,能撑半年。”
“半年……半年够了,你知道我现在的人手全都用来布局了,而且这种事情别去办我是不放心,等我料理了我的这个二叔,就去办此事,人嘛,中原有的是。”东方空月的眼神诡异而冰冷。
鬼焰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低头道:“我还发现一个事情,成年习武的女子效果也很好,有的时候还比青壮年撑的时间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