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样了,经理也不好说什么,就让前台妹子拿钥匙。
等宋煜走了,那前台妹子跟经理说:“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我看那女孩可能小学都没毕业呢。”
“嗬,初中来咱们这儿的还少了?你遇见人都要教训,那生意都不用做了,人家有钱,那咱们就敞开门做生意呗,”经理倒看得开,“你管那么些闲事,又没啥好处。”
宋煜瞧着被他摊放在床上的谈悦犯难了,那钢笔是不能拔的,可要不拔,灵肌班就没用了,要是拔了,伤到脏器什么的,灵肌班一时也不能保得住。
这时,就听谈悦轻轻呻吟了声。
还别说,宋煜觉得挺好听的。
就坐在床边等她睁开眼,可半天她那眼都没睁开,估计意识还模糊。
刚想起身,就瞧谈悦的大腿的裤管血色又浓了些,心下一凛,用手将牛仔裤撕破,就看她的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碎玻璃,一把水果刀斜插在上面,大半都没入到了肉中。
大意了,宋煜一拍头,就将谈悦剥了个干净,把她抱到浴白里,打开水龙头。
瞧着血水慢慢褪去,露出来的白净身子,如婴儿肌肤般晶莹剔透,跟那些模特似的标致。
“谈剑锋给你吃的什么呀,长成这样……”
宋煜嘟嚷了句,看着全身大半都伤着的谈悦,细心的替她将浅些的伤口处的异物都清除了,抹上灵肌班,接着就瞧着那刀跟钢笔发呆。
拔,还是不拔?
这不拔,一直插着也不是个事。
可要拔了,大出血的话,就要输血,哪里找血?
我给她输,也不知她血型是什么。
还是送去医院好了……唔,怎么跟医院的人解释呢?
做好事?谁信呢,这都什么世道了。
左想右想不是个事,宋煜干脆一把握住水果刀,打算先将它给拔出来。
一拉,谈悦小身子就是一蜷,粉红的嘴唇哆嗦了下,他立时有点不太忍心。
横竖都要拔出来的,干脆点好了。
宋煜用力一拉,谈悦的眼睛猛地的睁开,惊恐之色一闪而逝,马上又晕过去了。
从伤口处蓬地冲出几十厘米高的血柱,他赶紧一手捂住,用灵气压制,再抓起灵肌班涂上去。虽说神妙无比,但血流太快,手一放开灵肌班就被冲走。
只能紧紧的按在伤口,这伤口就在大腿根上,离那要命地方没多远,可宋煜这时毫无邪念,一心只想将谈悦救回来。
过了快半个小时,宋煜试着将手放开,才看到伤口已有些抿口,血也不再喷出来。
都弄得快全身虚脱的宋煜靠在浴虹旁,摸出块口香糖扔到嘴里,歪头看着浴白里的谈悦说:“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了,你看了我的全身,我也看了你的,咱俩算两清了。”
她纤长的睫毛动了下,似乎听到了他的话。
有了这次的经验,宋煜休息了一会,再将那插在小肮上的钢笔给拔出来。
一直弄了三四个小时,天都黑了,才总算将谈悦的命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将她洗干净抱回床上用被子盖上,他就下楼去了附近的超市。别说那套头卫衣牛仔裤,就是内衣裤都装在塑料袋里扔了,都是血污,无法再穿了。
宋煜就好心的去超市替她买些衣服。
超市的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买外衣倒没什么的,买内衣裤这就有点那啥了。
“也不知她那儿多大,目测手测都不准……”
宋煜琢磨了会,干脆一样买两件,等拎着大包小包回到房间,就看缩在被子底下的谈悦醒了,脸蛋白中带红的瞧着他。
“换衣服!”
宋煜把衣服往床上一放,一屁股坐在另张床上。
看谈悦粉着脸不动弹,宋煜就皱眉:“还害羞?都看过了,又没什么超常的地方。扁平干瘪说的就是你。”
她双手抓着被沿,只露出张脸在棉被外,羞怒交加的瞪着他:“你胡说,我身材好着呢。”
“得了吧,你有一米五吗?再好也有限。”宋煜打了个哈欠,“换好了不用洗澡了,我都帮你洗过了,睡吧,明天早起我还有事。”
说完,他就直接倒在另张床上,过不得多久,就起打酣来了。
谈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确认他真睡着了,才偷偷伸出手将装衣服的购物袋拖到棉被里,窸窸窣窣地找到衣裤。
换到一半,就见宋煜突然转过身睁开眼:“合身吗?”
她那手还在棉被里拉小裤裤呢,一下就呆滞了。
“不知你尺码,外衣都在童装部买的,”宋煜弹身坐在床沿,把口香糖吐掉,“你穿吧,我这眼睛又不带透视。”
话是这样,可被他这样看着,谈悦那手都乏力了。
“为了救你,我可花了两瓶灵肌班,汗都流了几斤,希望你身上不会留下伤疤吧。看你现在能自己穿衣服,就没什么事了。”
灵肌班对外伤尤其有效,宋煜还费了好些灵气,不能说谈悦现在全好了,但也好了大半了,创口都快合上了。
“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缩在被窝里换好衣服的她,终于肯说话了。
“去医院怎么说?说我在公路上看到车祸,突发善心把你救了?唔,就算那样吧,你会不会反咬一口,说是我撞的呢?”
“我是那样的人吗?”谈悦从被子里爬出来,换上新衣服的她,圆润珠玉,真是个绝色的小美人儿。
“难保呢,我跟你也无亲无故的,”宋煜把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说,“你来承德做什么?”
“员工旅游,”谈悦问道,“车上还有别人活下来吗?”
“没了,都死在现场了,我就救了你。”
她一下沉默了,跟她来的都是特级病房的护士,是七军医院一年一度的员工旅游,带队的是位老护士长,在医院干了半辈子了,从小她都阿姨的叫,现在却只有她活下来,心里难受得很。
“你还是回京城吧,唔,先给谈医生打个电话报平安。”宋煜把手机扔过去。
“你没替我打电话?”谈悦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这该是他做的事。
“我容易吗?我救下你马不停蹄就赶到承德,洗身子擦药买衣服,这才刚松口气,哪想到去联系谈剑锋。”宋煜不爽道。
“唔,那你要我怎么报答你?”谈悦边拨电话边问。
宋煜瞟了眼绝对小家碧玉型,百分百适合持家的她一眼,邪笑道:“不如以身相许吧?”
谈悦持手机的手一抖,就听手机里喊:“是谁?我是谈剑锋。”
“爸!是我。”她冲宋煜竖起中指,拿起手机说,“我没事了,是宋煜救了我。”
“宋煜?噢,是那个宋煜,你没事就好,我接到警方的电话快吓死了,你妈都差点晕过去了。警方说你不在车上,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现在是在哪里?先回家再说吧?”
“爸,我还要在承德待几天再回去,就这样了,”谈悦挂断电话,笑眯眯的转过头,“你不说我扁平干瘪吗?还看上我了?”
宋煜觉着她这笑容不怀好意,就嘿笑声:“再干,也能湿的不是?”
“那你想不想试试?”谈悦有意无意的往他下身扫了眼,“反正都看过了,都知根知底的,也方便得很。”
说着,她就开始脱外衣。
宋煜脑子嗡的一响,直接从床上摔下来,跟个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似的,落荒而逃。
谈悦得意的昂起头,不给你点苦头吃,你还不知道本大护士的本事了。
跑到前台要再开间房,那前台小妞一瞧宋煜的模样就乐了:“我说你是不是摆不平那女孩?被打枪了吧?我就看那女孩别说个头小,这心眼鬼着呢,你还给她买衣服,白买了吧?”
“……你猜错了。”宋煜满头黑线,拿起钥匙就说,“她有病,是我不愿意。”
有病?前台小妞一怔,等宋煜上了电梯,她就嚷了起来:“完了,有病,也不知是什么病,消毒水都没用吧?这回那床单什么全都得烧掉了!”
谈悦要知道宋煜这样诋毁她,她能气得醒过来。
可她晚上倒是睡得很香,宋煜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抱着枕头跟个小孩似的,口水流了一枕头都是。
他就坐在一旁,瞧着她,心想若自己是个普通人就好了,除了矮些,她也算是不错。
这时,谈悦打了个翻身,一睁眼就看到宋煜,立刻跟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你偷跑进来干什么?”
“喂,房是我开的好不?我有房卡,什么叫偷跑?”宋煜掐着她的腮梆子说,“昨晚是看你身体虚,放你一马,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
话没说完,他直接啊的一声收回手,看着虎口上血淋淋的,气道:“你怎么还咬人?”
“对敌人就要有冬天般的冷酷。”占了上风的谈悦得意说。
宋煜拿出灵肌班抹了下:“昨晚还以身相许,才一晚上就成敌人了?就不以身相许,我也算是你救命恩人吧?”
谈悦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救我?你就是想看我身子才救的我……”
“靠!你这什么逻辑?”宋煜真是服了,黑白能颠倒成这样的?
“我谈家的逻辑!”谈悦跳下床,蹬着拖鞋往卫生间走,“你别跟过来,再占我便宜我报警了。”
宋煜一脸无语,难道我还要去偷看你上厕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