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骂道:“我就看出你这老小子心怀不轨,原来是打着主意来做说客来了。我说过了,我烛门门庭小,可人都是有骨气的,你这是逼着我要加入修剑门?这主意你就想想吧,别成天痴人说梦了。”
左禁气得老脸铁青,指着他就骂:“给你脸,你也真把脸当脸了,我跟你说,修剑门那是大派,人家想着进来都进不来,现在让你进,还帮你脱险,你倒好,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得了,该说的我也说,我这张老脸也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左禁摔门而出,门摔得很重,响得巨大声,宋煜听得也是头皮发麻。
听他所说,那肖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硬是将夏上河的死赖在了他的头上,这修剑门也要给裕龙宾馆的同仁一个交代,除了加入修剑门,怕是真就难逃一劫了。
可真要带着烛门集体进修剑门,那可真是把祖宗都要气得从坟里爬出来的事了。
说声不肖那都是轻的,初代的烛门门主要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传到你这一代就毁了?那死后,还有脸见那些历代门主吗?看到慕容停更是无话可说了。
左右为难,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瞧着天花板,再次听到门响声,宋煜才转头看着进来的朱玄武。
“你走吧,跳窗走。”朱玄武挥手说。
“嗯?”宋煜愣了下,这就走了?
“还不走?真要让修剑门处理你吗?”朱玄武板起了脸。
宋煜哪里还敢再多问,拉开窗就跳下楼,一溜烟就没影了。
朱玄武瞧着窗棂,半晌才摇头一叹,掌门那样看重这少年,为什么不直接逼他进修剑门?要做到这件事可也不算是太难啊。
难道掌门还想让他真心进来?怎么说都是一门之主,背后又有凡人的大财主在挺着,可不是一桩容易的事。
想不通,却也不想再多想,朱玄武摇摇头推门出去了。
还得给同仁一个说法,那可难得很呐,也只能信威并用暂时把事情压下去了,说不得就得说宋煜私自逃走。
只要能赌住人的嘴就好,别的事……哪里能管那么多。
接着还有几天的黑市,只能不去想了,那云泥枝不会再有,别的东西的兴趣也就大打折扣,挂着夏清的伤势,宋煜开车回了京城。
回到别墅已是傍晚时分,漫天的红霞在那人工湖面上照着极为好看,倒映得湖面都跟火一样,不时跳跃出水面的鱼儿,更让人心旷神怡。
但在别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夏成彰面沉如水,握着手机不停的往外打电话,接到电话的人都是京中要员,人脉都是数代结交下来的,个个都是信得过的人。
不说原本就对金狼会再三打压的公检机关,现在更是加大力度,恨不得把京津唐的娱乐场所一扫而空。
震怒之下的夏成彰,就像是一头发威的狮子,让人感觉无比狰狞。
针对夏上河父亲的举报书也送到了中纪委,高检里,那两面夏家也有人在,纷纷惊愕之下,打电话来确定后就开始动作。
怕要是夏上河知道会有这种后果,一切就会重来。
夏成彰这些年主要精神都放在商界,就以为他在官场上的关系弱了,可夏老还在,夏成彰还有位握有实权的大哥在,事情远不像夏上河父子以为的那样。
宋煜回来告诉他夏上河已死的消息,夏成彰只是微微一点头,像是一桩平常的事,倒让他也摸不着头脑。
想去瞧瞧夏清,却被告知夏清睡了,要看也要等明天了。
宋煜走出别墅,在湖边将慕容青叫过来,问了问夏清的情况,知道她已经醒来,而且身体都还不错,才放下心来。
“夏上河是你亲手杀的?”慕容青问道。
他心里兴奋难抑,杀人对他来说是种有快感的事,特别是那夏上河实在胆子太大了,折腾了可有好长一段时间。
“是肖戟动的手。”宋煜瞧着一脸不解的慕容青,就说,“去取两根鱼杆,陪我钓钓鱼。”
夏家要对自家的外姓子动手,别的派系自是乐得作壁上观,没有人帮夏上河的父亲说话,而夏成彰的手特别黑,夏上河才死,就要将他父亲拉下马。种种材料都详尽确实,一查全都是真事,中纪委、军委先后动手,双规撤职。
肖戟那头却在开庆功宴,肖道成瞧着儿子,欣慰的说:“戟儿也能分担一些事了嘛,我看再过几年,咱家戟儿也是一员虎将啊。”
肖戟邀功似的将杀了夏上河,并将这事往宋煜身上抹黑的事说给肖道成听。这俩父子一般的黑,肖道成不单没说他什么,还大力称赞。
说这件事干得好,咱肖家要干的就是那种不费什么力,还能分化敌人,一箭双雕的事。
青袍老人也是老怀大慰,一种门里后续有人的感觉。
虽说没将云泥枝抢到手,那也让宋煜消耗在了夏清身上,大家扯平,而这头却有金狼在,肖戟实力差宋煜一截,合起来算,那也是胜算多多。
唯有金狼满腹郁郁,这种事做就做了,做得不光明正大不说,还可能会得罪修剑门。
这修真界里谁有不怕修剑门的?那朱玄武又一副要打定主意替宋煜出头的架式,真要将人家得罪死了,自家又有什么好处?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修剑门的态度会怎样?
别看关起门来跳得欢,在人家眼里可不跟死狗似的。
心头叹息,却也只能堆起笑脸,看肖道成春风得意的样子,再看那肖戟飞扬跋扈的模样,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可真是什么样的爹就生什么样的儿子。
喝完酒出来,心下还是惴惴不安,手里棒着酒的青袍老人走过来说:“事都做了,就算是做得不对,那也是小戟主动去做的事,也算是他头回自己拿主意,咱们做师父的,总不能冷了他的心啊。”
金狼苦涩一笑,总是瞒不过他:“总是阴了些,那修剑门的人也不是傻子,事情总有曝光的一天,那时的话……”
“哼,大师兄出关也没多少日子了,等他出关,倒也不用怕什么修剑门!”青袍老人傲然道。
不怕?大师兄出关又怎样?人家修剑门数千载的积累,自有人家存活于世的道理,一人想要推翻一个大派,还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大派,大师兄能逆天吗?
心头的话有时候不好说出来,金狼笑笑,跟青袍老人一碰杯,脸上一时没了担忧的表情……
一声尖叫从别墅里传出来,宋煜跑进去,就瞧见夏清抱着一条拉不拉多,一脸的恐惧。
“这狗长了人脸?”宋煜走上去问道。
“呸,你才长人脸了……”回了句,夏清觉得不对,人家本来就长着人脸,就说,“大毛流了一地的血。”
大毛是这条黑色拉不拉多的名字,夏成彰抱回来养的,夏清那时还在金河读书,暑假回来倒是喜欢上了它,每天都要拉着它溜弯,特别是被关了禁闭后。
大毛长得也特别精神,一瞧见人就摇着尾巴上去贴着蹭,大眼睛闪亮闪亮的,跟两颗黑珍珠嵌在脸上一样,大耳朵垂下来,谁要拉它耳朵,它就会使劲摇头。
很喜欢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人,有时候还会咬着拖鞋满别墅跑。
平时睡觉都是跟夏清一个屋睡,这两天死过翻身好了些,就把它又抱到房里来了。
谁知,这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房间里满地的血,大毛腹下的毛还粘了不少血,把夏清吓了一大跳。
“呃,我瞧瞧。”宋煜对养狗还是有些经验的。
但以前在村里都是养的土狗肉狗,往往养几年就被外头来的人收去做狗肉了,倒也有只特别喜欢的杂交狗,一直养到十四岁那年才死,宋煜当时还憋闷了好一阵。
倒是没怎么哭,那狗是老死的,按岁数也差不多了,心里早有准备。
揭开瞧了几眼,宋煜就说:“起草了,要不配个种?”
“啥?”夏清愣住了。
往日这别墅里养的都是公狗,配种的事她倒是知道些,可起草她就双眼一抹黑了。
“起草就是来那啥了,咳咳,就是你们女孩十三四岁的时候来的那个,噢,有的来得早一些,十一二岁就来了,你瞧,这满地血不是……”
说得夏清脸蛋发红,把大毛往地上一放,就说:“那要配种生小狈?”
“差不多吧,咱们得人道,咱们做那种事,狗也得做那种事不是,你光人做,狗不做,那不是得憋屈死狗了?人家也有生育权的。”宋煜瞎扯着说了几句。
夏清的脸更红了,啐道:“谁做那种事了,你胡说些什么?那,那我得给大毛找个对象?”
“嗯,得赶紧找,要是憋得久了得出人命,”宋煜一本正经的说,“你打几个电话问问看,谁家有纯种黑毛的拉不拉多,公的,让人家牵过来,然后就关在一个房间里,一两个小时就好。”
“那不挑狗吗?”夏清问道。
她是真的不懂,却很虚心学习。
宋煜咳嗽道:“这人跟狗不同,这人得挑,虽说有句话说关了灯都是一样,可那是瞎扯淡。真能一样吗?那两百公斤的人跟六十公斤的人,一摸就不一样吧,这狗不同,只要是公狗,那就能成事。”
夏清红着脸白他一眼:“说狗,你别往人身上扯,我去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要是没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