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懒床到一半被手机吵醒,可恨,扰她美梦的全掉茅坑……
“喂。”
“辉煌,你在哪里?”
她一个激灵,浑身过电一样。“谭清?你,你有什么事?”
“你人在哪里?”他的声音好象失了些沉稳。
“在,在家啊。”她莫名奇妙,“明天才上班的。”难道她记错时间了?
“好,你好好呆在家里,暂时先不要来公司,等我通知。”他的口气放松许多,“没什么事,好好休息。”
没事?这种口气打来和她说没事?他就是找事啊!
这下她彻底睡不着了。
想了想她发了个短信给秋秋,结果半天没有回,打她手机也没有接。座机嘛,座机都是联线的,打了不方便。
奇怪,出了什么事了?
等了很久秋秋的电话回过来了,也是支支吾吾的,最后在她威胁利诱加上请她到家里吃饭兼看小兽后秋秋才吞吞吐吐地说了此细微末节出来。
事实证明,病人是不能刺激的。特别是像小辉煌这样刚动完手术,排好气才吃几天稀粥饭的人,身体的虚相和肝脏的火气总是成反比的。
“我太阳他们祖宗的八十代啊~居然敢闹去公司?”她不顾形象不顾伤口地站在床上嘶吼做哥斯拉喷火状,“玛丽她家隔壁的,她老公有小三关我P事,我是小三?我是小三吗?我TMD是小三????”
那头的秋秋急得满头大汗,“辉煌,你别急啊。刚才谭董事来了,把那疯女人弄走了。谭董事说要是她再造谣就让法务顾问给她发律师信,可那女人好泼哦,还敢打人。她还说明天还要来闹啊!辉煌,你听我的,先在家呆着。反正谭清也和人事部门打了招呼的。”
“我才不要这么躲着藏着,丫先撬了我的墙角,现在被人撬了墙角不去找那人回过头来还敢咬多我一口。不裂了她我就改叫李子黄!”她激动得咆哮着,嘴唇上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口子一下裂得更大了,细细的甜腥味舔进嘴里,引得她更不能控制情绪。
挂掉电话时,她的手都在发抖,好久才平静下来。
而门边,程小兽拿着铲子小心翼翼地站着,“辉煌,出什么事了?”
“滚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哭腔,只就觉着胸闷气短,还极委屈。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让她发着脾气,等她气渐渐下去了他才小声道,“我是好东西。”
她哑然笑喷,心中抑郁之气慢慢散去。这下才感觉到肚子上伤口有些痛,惨了,要是伤口裂开了肠子不就跑出来了?
“你在做什么?”她试图转移话题,“炒什么呢?”
“鱼汤。”他把铲子往身后放,“我去看看火候。”转身走到一半,他又转回来,深吸了一口气,“辉煌,出什么事了?”
她颓然地坐在床上,有些脱力,连说话都带飘音“记得我的前男友吗?”
那个劈腿男?怎么?想吃回头草!?别说门了,他要连缝缝也用水泥加502胶上。
“好像又劈腿了他,”很奇异地,她居然很平静地和他说这些事。“真可笑,那女人好白痴,她难道不知道男人能出轨第一次就能出轨第二次吗?”
“自己的男人管不住,还敢找我麻烦。”她踢开凳子,“真活该,活该。”虽然骂着活该,可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兴灾乐祸。“你说,我是不是要给她点好看?”
他默默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没意思。”
果然一同住久了连想法都有点像,是挺没意思的。一头猪拱了你,你难道也要学它一样扑到泥里去拱回来?所以面对这样的人,选择无视就最好,但如果对方笃定找上门来,却也不能轻易地放过。
“你说,明天我要不要放个电击棒在包里?”
“……你还是把我带上吧。”
结果辉煌还是依原定的时间上班了,当然小兽是没有带上的。他为了防她有个万一,居然很郑重其事地往她包里放了支自制辣椒水。并且和她说,这个防身可以用,嗯,饭菜口味不够重当加料也是可以的。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囧囧有神地把辣椒水的小瓶子收下。调整了很久,才在包里找到一个很合适放的地方,插在边袋上,按这小子的话说——突发状况来了好应付。
待到她踏进公司大门后就立刻感受到了各式各样的目光洗礼。
切,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又不理亏,凭毛要缩小哈腰的。她的脾气也上来了,腰板挺得越发直了,扯得伤口有点疼,但这都没有关系。
气势,气势,重要的是气势。
今天她特意穿了柜子里最高的高跟鞋,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路都咯咯作响。脑袋扬得高高的,穿着上回刚买的那啥牌子的风衣,胸是胸,腰是腰的,淡妆也化了,香香也喷了。出门时家养小精灵的眼珠子都快贴她身上去了,这只能证明一点,今天的装扮很成功!
看这付样子,她李辉煌像是刚从医院划拉完肚子出来的吗?
哼!
到了办公室她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悠悠地去茶水间泡了杯热巧克力慢慢喝着。等到秋秋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巧克力给灌得双颊红晕醉酡,她扬起笑来,分外明媚。
“哟,秋秋,早啊。”
“呃,早。”秋秋下意识地回答,而后反应过来,手指指她,“你,你,你怎么来了?你,你还敢来?”
“怎么不敢。”她脸色一变,扬起下巴,“老子还怕她不成?”
秋秋急了,“我知道你不怕,可,可这样不是大乱了吗?”
“有什么乱的,我理不亏,词不穷。”她眯眯眼,“合着就兴她抢别人男朋友,还不许别人知道,现在被人抢了回头来又诬赖我。”
她松松手指,咧嘴笑了,“秋,你看我今天收拾得她桃花灿烂。”
秋秋脸都青了,“辉煌,你冷静点,我相信你的实力收拾这种路边货是没有问题的。可你刚开完刀……”
辉煌点头,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拉起衣角,“你看,我连腰封都用上了,就是怕用力伤口裂掉。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还有小兽做的秘密武器特制攻击调味两用辣椒水
秋秋挡着她,难得严肃,“不行,你疯了,居然想这样和人打架?”
“是啊,我疯了,”她压低声音,今天特意提早来,这会办公室就她和秋秋,随着时间流逝,人慢慢多起来了,往这里看的目光也更多了。“你别挡着我,这阵子我心情不好,特别想揍人。”
秋秋连拖带拉地把她拖去吸小烟的地方,“神经啊你,谭清都说这事他来处理了。”
她甩手,颇不满意,“他是我什么人呐,瞎掺和的。”
“你个憨货哦。”秋秋顶了她脑袋一下,“他对你什么样有眼睛人都看得出来,且不管他是诚心还是假意,但这事放在他手上不声不响地处理掉和你这样大张旗鼓去打一场再闹得更大哪个方法更好?”
“可这是我的事,我不想——麻烦他。”她吞吞吐吐。
“切,傻瓜,人家是干什么吃的。你以为他给你出头啊,人家借口找得好,说对方干扰公司正常营运损坏公司名声。这么大头衔搬出来,法务顾问都调动得颠颠的,还能不考虑到你想的那些?”秋秋叹,“他是真的想帮你,你别在这里纠结这个了。你想想看,那女人的目的就是要在公司里把搞臭,你和她硬碰硬岂不是如她所愿?何况便宜那贱人呐,又落人口实。先回家去吧,好歹谭清出面了,你不领人的情也不是这样的。”
有的帮助是应该接受的,她也明白,可就是堵着一口气死活也顺不下去啊!
看她的脸色缓和不像刚开始一样坚决,秋秋再接再励,“好了,辉煌,别呕气了。我知道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好受,要换我,我也不会淡定,但你得考虑到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昨天谭董事千叮万嘱叫我们不要告诉你的,他看起来真的很紧张。”
“我知道,”辉煌郁闷起来,“你别说了,我头又疼了~”
“头疼好啊,头疼就回家休息。”秋秋搀她,“看你个骚包,身上药水味还没有褪掉呢就上香水。”
她闻了闻,“是不是味道挺怪的?”
秋秋白了她一眼,“走走,先回家。”
两个女人推着推着来到电梯前,秋秋按下电梯键,笑起来“记不记得,上次谭清让你进去把我们都甩在外面。啧,这姓谭的,真是会玩暧昧。”
“托他的福,今天到公司你知道我听了多少句小小声议论吗?”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点头之交,从未谋面,甚至连清洁工看到她都像看到糖块的蚂蚁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
窃语声不断。
从大堂走到这里,她和谭清的关系已经从恋人上升到情人升级到秘密注册后进化至孩子他妈了。
真TMD八卦啊!
不知道这公司从天上看下来是不是就是个八卦的形状呢?
秋秋怕半路上有什么事,于是陪着她下去,电梯里这时候多是上去的人,少有下楼的,辉煌靠在轿箱底部,一脸苦色。
心里不是没有郁结,但她深深地明白秋秋说的有道理。或许她可以大打出手出一口恶气,但是这于她来说并不会得到实质上的好处。反而会更加有理说不清,贪一时出气之快而付出的代价,她不是没有尝过。
她郁闷地用脚尖在地板上划圈圈~
“走了,辉煌,”秋秋拉她,“趁那神经病还没有来。”
她抬头直直地对上迎面而来的谭清。
见鬼了,不是说这些金领都是搭私人电梯上下,而且一般都是十点后到公司的咩?
谭清看到她也愣了一下,紧接着皱起眉来,“怎么今天来了?”颇有几分责备的意味。
她张张嘴,还没有开口从谭清后面很速度地窜出一个人影,狠狠冲她扑过来。
“辉煌!”
“小心!”
她倒退一步扭身避开,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样子,此人又扑了上来。
电光火石间,随着谭清略带恼怒的声音,她已经猜到这人是谁了。当下反应迅速地手伸进包侧袋,闪电之姿地抽出那瓶两用辣椒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喷出……
随着一声尖叫,辉煌知道,她得手了。
但还来不及她得意的笑,便被那负隅顽抗的恶徒狠狠地推了一把,顿时重心不稳得含恨偏头往后倒……
后面,她的后面有秋秋,不怕……
但,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和一阵巨痛传来,辉煌朦胧的泪眼意外地看见秋秋居然……居然跑去扯那个女人了……
那她后面,就只有大理石柱子了……
一片混乱中,眼冒金星的小辉煌被谭清带到他的办公室。
“不是告诉你今天不要来吗?”接过他递来的冰块,还伴随着这句硬梆梆的话。
资本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她缩缩脖子,“我本来打算回家的。”冰块敷上肿处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来的时候应该和我说一声!”许是看她这么吃痛,谭清的声音也软了一些,但也还是不乏责备。“弄成现在这样。李辉煌,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呢?”
资本家弹开银质打火机盖,点上一支烟。
啧啧,真有范儿~
特定的情况下,特定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总会产生一点萌点或是生出某些感慨。
此时落难的辉煌殿,突然觉着面前这资本家居然还挺秀色可餐的。
谭清眯眯眼,“李辉煌,瞎想什么呢?”从她迷离的眼里望进去直达的就是她空洞的大脑。
“没啥,”她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你打算怎么谢我。”
资本家的话就像一记又准又狠的直拳当着辉煌门面冲来。
“啊……还要谢?”她无意识地说。待她觉着这话失礼时,已经都说出口了。5555,她讨厌直角资本家,让她没有反应的机会!想什么就直接说什么了。
果然不其然,谭清眼角一挑,像是在说,你以为资本家帮你是白帮的吗?
她低下头,默默在心底捶地——老子没有叫你帮忙啊!是你自己赶上来帮的!这也要记我头上??
“说吧,怎么谢我?”
原来今天她紧赶慢赶不是来和贱人对决而是赶来欠他人情的。
“呃……那个。”她吞吞吐吐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假设加猜想,“该不是要我那……”
“以身相许。”
“挖裂~你还真直白!”她不管不顾地直直吼出来,“你也太敢说了!”XX主义的资本真是不要脸!居然敢想什么说什么!
谭清拉过把椅子在略为激动的辉煌面前坐下,摁灭烟头,“李辉煌,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
资本家的右勾拳来了——
“呃,我,我不习惯你这种方式。”说话,说话的方式啊!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直来直去一点余地没有一点商量也没有得打的说话方式和语气啊!
“那换个什么方式你比较容易接受?”
资本家的左勾拳也来了——
“其实,其实嘛,像谭董事你这么好的条件……”辉煌绞脑汁推辞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不介意备个胎?”
资本家的无敌南星十字压来了……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苦着一张脸,目光囧然地看着他。
资本家更是一付认真的样子,更囧囧有神地和她对望着。
她豁出去了,在谭清微诧的目光下把碟子里的冰块含了两块在嘴里,嘎巴嘎巴地咬碎吞下,冰心定神兼吐气,缓缓开口问出了读者们一直纠结而作者也一直好奇的一个问题——
“老实说,谭清,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了?我一开就以为你说说而已,结果你出乎我意料的执着。”
谭清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你一直在烦恼这个问题?”
“烦恼谈不上,就是挺想不通的,”她用双手打了个叉,“我这么问你就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谭清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慢慢地说“觉着你挺有趣的。”
有趣?
有趣就要交往?
资本家是傻瓜还是当她是傻瓜?
“不信!”
“我觉着你有趣是因为以前没见过你这一型的,所以想试着交往看看适合不适合。至于我的执着,”他一摊手,“这是我做事的风格。”
原来她在资本家眼里的魅力之源,就是因为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异型’!
这记重直拳打得辉煌是眼冒金星,一个头肿得两个大……
资本家的想法真单纯,单纯得如此强大……
直白的如此彻底…………
“听了你这话,谭清。”辉煌抹了把脸,“我再不拒绝你,我真的不是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