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峰觉得问姜炆是件不靠谱的事情,不如去问顾常为。一番打听,总算把这出戏前前后后弄了个明白。实际上剧组开拍的头天晚上,这场戏就开始拍了。而且拍起来还真有些问题多多。
很简单,姜炆要的是用声音和象征镜头把这段床上的戏表现出来,既要有偷情偷偷摸摸的感觉,又要有汉子豪迈的一面。说起来这场戏含义很多,要拍的点很多,实际上是很复杂的一场戏。但说起来复杂,演员演起来其实也不就那么回事嘛,复杂是复杂在剪辑上。
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袁湶无法正确的体现出小腿蹬直了,脚尖绷着,强烈刺激之下肢体的自然反应。没办法,没经验啊。虽然教了,但姜炆看了带子觉得太假,那纯粹是舞蹈演员的动作嘛,哪像是在做喜欢做的事。挠头,这事儿不太好解决,毕竟这场戏又不是真拍,男女演员的互动其实相当少。何况就是真的有互动,姜炆也不好意思动啊,以姜炆对赵丹峰的了解,这货一定会拿着刀来砍了自己。
结果还是袁湶想了个办法,也是脸红心跳的听剧组两位过来人阿姨,拉着自己讲了半天爽的定义之后,想出来的办法。反正那个镜头光拍腿,那就找个人拿鸡毛掸子搔自己。姜炆一听这主意行,不就跟拿着假玩意自己玩一样嘛,这个可以有。
当然,按照拍床戏的惯例,屋里是不留其他工作人员,只留导演摄影。但这场戏离床戏还有点远,自己在床上玩嘛,算哪门子床戏。结果拿鸡毛掸子的阿姨开始有点放不开手脚,搔了半天,袁湶都只会咯咯笑了,明显没到状态。
无奈,只能下狠手,往比基尼地区动手,这才让袁湶搞定了这场戏。很久之后想起来,袁湶都觉得,这辈子最难拍的一场戏,就属姜炆这戏里刚出场这段戏。自己演技,什么都用不上。也是姜炆这人烦,换个人把这场戏拍了不就得了,光拍腿谁认得出来是不是自己。
光这个镜头就费了老劲,姜炆是挺担心后边那场戏。不过好在两人蒙在被子里说情话这段拍的顺利,这是演员功底。表现出一点喘息的声音,袁湶还是很容易做到。
这场戏拍完,就清了场。后边这段戏,女演员会露的比较多一点。当然,在赵丹峰强烈要求,和无理取闹撒泼耍赖之下,这场戏已经成功从会被和谐的画面,进化到了写真集的范畴。
不过清场还是必须的,一来这是惯例,二来保护女演员这是一个正规剧组应该做到的事情。整个剧组阳盛阴衰,就没几个女的。一部戏一拍两三个月,人的本能冲动是无法抑制的。又在山沟沟里拍戏,花钱都没地方。难保没有想不开,干出点傻事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情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少给这帮男人一点冲动的幻想总是没有错的。
因为男主角就是导演,所以屋子里除了顾常为就剩姜炆一个男人。袁湶换上肚兜给摄影机看的时候,莫名其妙觉得脸上烧的慌。姜炆一看就歇菜了,“姐姐哦,你脸红个什么劲。这场戏,你可以慌张,可以紧张,但是绝对不能有脸红害羞的表情。这不是个大姑娘的角色,她是个女人,女人懂不懂。”
袁湶知道也没办法,这是一个正常姑娘的正常表现,这个只能自我调节。但要让袁湶把眼前这个一身腱子肉,拖着腮帮子,一脸忧郁的大叔,想象成赵丹峰,那还真是有些困难。完全是不同类型嘛,看脸的时代从古至今就没有断过。想象法宣告失败,也不是完全没招数,就是硬演呗,好在两人不是真正的互动,更多的是演员个人的表演。
穿着衣服试拍了段,顾常为觉得还是不错的。镜头内容也可以有不同的理解方式,比如女演员不敢看男演员,在这段戏里也可以理解成偷情被撞破的正常反应。姜炆看过带子,也觉得还不错,虽然在方式上跟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有区别,但那是在没有女演员的情况,自己琢磨出来的镜头。真正在演的时候,每个镜头都会和剧本有些许区别,多少而已。
姜炆让袁湶也看了看,决定正式开始拍。
敲门声要后期补,这时候拍就用场记自己敲一下,也就当是算时间开始了。敲门声也是给屋里的三位一个信号,这场戏开始了。
惊慌失措的两人从床上坐起来,袁湶顺手去拿准备好的单子,抓了一把没抓着,这让已经要跳下床的姜炆不得不大声喊了卡。袁湶左找找,右找找,刚就放手边头的啊。
姜炆从一旁把那块花布递给袁湶,“刚没注意,给放床边了。”
这种失误也怪不着姜炆,光线不佳,也就是个顺手的事情。没辙,重新就位,姜炆喊了声开始。场记等了片刻,一手拿着秒表,按下去,这才敲了敲门。
这次再没这个失误,坐起身来,第一时间袁湶就抓住了手边的花布。但这时候还不能起来,不然就穿帮了。当然,实际上到了剪辑的时候,姜炆也没有到要给正面大特写的地步。所以袁湶还是有时间把画布围住腰部以下。
结果姜炆再次喊了卡,没其他问题,就是袁湶围布这个动作太慢了。显的不够紧张和慌张,没辙剧组休息十分钟,让袁湶再练练。
这个镜头最后拍了八遍才过,累的袁湶出了一身汗。不得不洗了个澡才接着拍下一个镜头。这个镜头好拍一点,就是从背后拍一个袁湶跳进箱子里的镜头。
难度不大,顾常为不无恶意的想着姜炆执意要拍这个镜头,不过是为了单纯的有点裸一色镜头而已。也的确如此,在镜头里,背后只拴着红肚兜背带的袁湶,在镜头里真是漂亮,大概是戏剧出身的原因。腰身曲线特别好,画布下走一步露一段的双腿,更是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