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不了你,也骗不了自己的心。”赵丹峰摸着胡婧的头发,“有时候我也想它是个错误,但它确实发生了,你问,我觉得没必要骗你。”
胡婧在赵丹峰说话的时候拿出手机,按下号码。靠着赵丹峰,放在耳边,片刻之后,轻声说着,“袁湶,你忙吗?”
赵丹峰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但胡婧点了点头,继续说着,“谢谢,你生日时候,我也不在,咱们扯平了。”
“不忙的话,我跟你说段话好吗?”胡婧抬头看着赵丹峰笑了笑,捂着手机,悄声说着,“她们在排练。”
赵丹峰不知道胡婧要说什么,不过并没有让胡婧放下电话的想法。说实话,这时候赵丹峰脑子不是很清楚。片刻拿起手机,胡婧说着,“这会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准备回去,他妈妈烧了菜让我去吃。忽然想你了,所以想跟你说几句话。就是过生日,这会闲的,说几句话消磨时间。”
“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以前我会觉得让一个男人承认错误是一件很难,而且会伤他自尊心的事情。一直想 要找一个完美的办法,既让他认错,又不伤他面子。现在我发现其实这是一件根本没办法实现的事情,因为男人要么抛下面子认错,要么死要面子永远不认错,没有第三个选项。”胡婧另一只手手指在赵丹峰胸口随意比划着,继续说着电话。
“你觉得一个放下面子认错的男人值得原谅吗?”胡婧笑呵呵问着。
片刻胡婧捂着电话,冲赵丹峰一笑,“她说不值得,错了就是错了。”
跟赵丹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电话,笑着说道,“袁湶,你是咱们班最聪明的女生,学习好,演戏好,什么都好。但有一个缺点,我一定要告诉你,就是你太自我了。这个问题你要想一想,既然一个男人肯抛下面子认错,他心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当男人真的对你认错的时候,即便你的心里在流血,也要原谅他。当然,过后的事情就看你心情了。”
“是不是,赵丹峰?”胡婧问着赵丹峰,赵丹峰甚至能清晰看到胡婧用力咬牙时,白皙的脖子上露出的青色血管。
“你不用这样。”赵丹峰皱了皱眉。
胡婧拨开赵丹峰的手,摇了摇手指,“袁湶,我得说,你什么都赢了,赢了全班女生。老太太最喜欢,最宠你。同学最羡慕,电影女主角啊。咱们学校最有前途的青衣,我也羡慕,因为你把赵丹峰也赢走了。”
“我要不要告诉你,你赢走了我引以为傲的全部自尊!”忽然一声喊叫,吓坏了过路的人,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街头的两人。就连赵丹峰都愣住了,有些傻傻的看着拿着电话的胡婧。抓着电话的手,似乎可以捏碎一切。
“不过…”胡婧又笑了,“我原谅你了,袁湶。”
“听我说完。”胡婧打断了袁湶,笑着说道,“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彻底输了,输的没有一点尊严,靠欺骗自己,活到现在。不过,人生是奇妙的,就像赵丹峰说的那句话,事情不会比想象中最糟的情况还要糟。所以,我又活过来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失落?是不是笑不出来了?不必疑惑,我解释给你听。”
“因为我发现,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对他更好。我连你都原谅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胡婧笑了,把电话放在赵丹峰手上,“说累了,不想说了。”
赵丹峰拿起电话,听着对面一片寂静,轻轻说了声喂。
嘟嘟的忙音立马传来,赵丹峰看看手机,袁湶挂了电话。
“挂了?”胡婧拿过电话,轻笑一声摇摇头,把电话放进包里,笑着看着赵丹峰,“有没有想打我的冲动?”
赵丹峰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情绪,皱着眉却是笑了起来,胡婧拉起赵丹峰的手,“这什么表情啊,我过生日呢,开心点,我这会挺开心的。憋了一年了,都快把我憋炸了,总算说出来了,我现在很开心知道吗。”
赵丹峰看着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拉着赵丹峰往前走,边走边说,“我可以输,可以输掉全世界,但我不能输了你。因为没有你,我就不是公主,不是他们认识的胡婧。我的世界全是你,输了你,那我的世界靠什么支撑下去?”
赵丹峰叹了口气,轻轻从背后抱着胡婧,“不,你从来没输过。”
“真的吗?”胡婧眼角的泪水第一次滑落,“那我为什么是错的,她是对的。”
“对有什么好的?对能让我现在陪在她身边,给你打电话说声,同学生日快乐吗?对能让我把她带回家告诉我妈,这是我女朋友?对的我能告诉全世界,这女人是赵丹峰的女朋友?对的全班没一个人敢祝福袁湶?对的高媛媛都可以骂她一声婊子?她对了什么?我特么从来不敢告诉人,我喜欢袁湶。”赵丹峰一口气把这段话说完。看着胡婧笑了,自己也给气乐了,“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这句话其实还是挺有道理的,不管过程怎么样,现在陪在我身边的,始终是你。”胡婧搂着赵丹峰的腰,“放心,我会给袁湶一个机会。”
“什么?”赵丹峰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会给她一个证明她会比我对你更好的机会,如果她不能,我会让她消失在你的世界。如果可以,我会离开你的世界。”胡婧笑了笑,“你觉得怎么样?皇上。”
“怎么证明?”赵丹峰觉得这会的胡婧,真像是武媚娘附体的感觉,自己则像是眼瞎的李治。
“用未来的一年来证明。”胡婧笑着,眼中闪烁着赵丹峰看不懂的光亮,“还有高媛媛那个傻子,如果到毕业我都搞不定她们,那我有什么资格被叫做公主?”
赵丹峰打了个冷战,“我觉得好恐怖啊。”
“有什么恐怖的,都是同学,我能杀了她不成?”胡婧不屑的说着,“就你那心软的跟棉花糖似的,靠你,何年何月才能说得清楚。”
赵丹峰汗颜,怎么这两女人都把自己看明白了,“那?”
“好好的做你自己的事情,女人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胡婧戳了戳赵丹峰的额头,赵丹峰也是无语,自己已经没地位到这种程度了。
胡婧开心起来,“虽然我是个错的,不过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才是婚姻,好吧,皇上,这句话挽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