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凌呢?你为什么在这里?”沈圣峰冷冷开口,记得昨天明明是宝贝来找他,一定是这个女人把笑凌骗走了。
“……我……”画眉无颜地低下脸,抱紧被子只是往里面不断地缩。
沈圣峰看着她这幅墨墨迹迹的样子就心里不断上火,趴了趴头,怒喝道:“滚。”
画眉一听他这么无情地话语,心里升起一股委屈和悲愤,大声嘶叫着:“为什么你要喜欢尹笑凌,她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爱。我比她爱你,爱的更早,更深。为什么樱花林明明是我约的你,却又她抢去,为什么她要和我抢你,为什么?”
“你说什么?是你约的我?”沈圣峰惊愕地抓住她,提高了声音问。
“对,是我。都是她挡在前面。不然你一定会爱我的,都怪她,是她抢走了你,我恨她,恨她……”那痛楚地声音渐渐迷上恨意,画眉含泪控诉着尹笑凌。
沈圣峰冷着一张俊脸,额上青筋暴突,一把扯过画眉,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丢下床,拿起身边的衣服狠狠丢在她脸上,咬牙大喝:“滚,你给我滚。”
画眉屈辱地穿上衣服,恨恨地离开……
沈圣峰揉着欲裂地太阳穴,颓然地坐在床边,脑中反反复复地回放着画眉的话。
是她约的自己,不是宝贝;是她约的自己,不是宝贝;是她约的自己,不是宝贝;是她约的自己,不是宝贝;是她约的自己,不是宝贝……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冲出家,疯狂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幸福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
沈圣峰的自白
“没有爸的孩子。”
“没有爸的孩子。”
“没有爸的孩子。”一群男生全都围着一个男孩,大声起哄着。
“不是。我有。我有……”穿着破衣地男孩,怒红了眼睛,大声争辩着。
“你有,怎么没见过呢,你见过吗?见过吗?”一个胖墩墩地男孩指着他发问。
“没……”男孩渐渐变得难过起来,连声音也低下去。垂下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污秽,但隐约可见他的俊美帅气。
“就是,没有爸的孩子,野种,野种。”胖男孩鄙夷的看着他,叫嚷着。
“野种,野种,野种……”一时间,所有孩子都围着他蹦蹦跳跳地喊着,还一边拾着地上的泥巴往他身上丢。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男孩抱着头,却倔强地挺直着腰杆。
“你就是!”胖男孩似乎和他较上劲啦,非骂他是野种。
男孩冲过去,一下子推倒胖男孩,使劲儿呼着他的嘴巴,吼着:“我不是野种,不是。”
最后,有小朋友叫来了胖男孩的母亲,那个女人像泼妇一样,好凶。可怜的男孩就被领着走进一个混乱,肮脏的搭棚。
“看好你们家儿子,打傻了我们家胖虎,你赔得起吗?”胖男孩母亲一进门就冲着跪坐在地上的妇人嚷嚷。
“是是是,对不起。圣峰,还不快给人家道歉。”妇人拉过儿子,教训着。
男孩执拗地把头转向另一边,不说话。
“没有父亲管教的孩子,就是没教养。”胖男孩母亲直接指着男孩大骂,看着妇人的表情也是充满了不屑。
“你……”男孩不顾自己身子瘦小,上前就要打她。
妇人一把拽住他,不断给胖男孩家长道歉:“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小儿。对不起,对不起……”
“哼。”胖男孩母亲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儿子,转身走了。
“圣峰,妈妈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不能打架,不能骂人,不能……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打别人?”妇人摸着男孩的头,严肃地问。
“……”男孩扭开头,不说话。
“伸出手来。”妇人拿起桌子上用来编东西的杆子就要行使家法。
“我不要。”男孩将手抽到身后,本着小脸拒绝。
“错了就该打。”妇人一把拉出他脏兮兮的小手,‘啪’一竿子打上去,毫不留情。紧接着就要来第二下。
男孩痛的猛抽回手,委屈地落着泪,却不硬是忍着不发出呜咽声,“是他们先骂我的。我没错。”
“峰儿啊,他们骂你是他们不对,可你也不可以打人家。”妇人看着儿子落泪,心疼地揽过他帮他抹着。
她现在很清楚儿子一定是受了委屈,不然他是不会哭的。可她没办法,他们穷,穷人就不能惹事。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让儿子好好上学。还好圣峰很懂事也很坚强,这点她一直都很欣慰。
“妈妈,爸爸呢?爸爸为什么都不来看我?”男孩抬起小脸渴望地看着妇人。
妇人看着孩子那期待的目光,心口抽痛,沉默着放下孩子继续工作。
“妈妈,爸爸不要我了吗?他们都说我是野种,没有爸爸的孩子。峰儿是吗?”男孩使劲儿摇着自己的母亲。
“峰儿……峰儿……是妈妈对不起你,别问了好吗?”妇人只是一味地动着手上的工作,不敢去看孩子,她怕再次看到那满是期翼的目光,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木桌上。
“……”男孩终于放弃了,他伸出瘦小的手儿抱住妈妈,粉嫩地嘴唇亲上母亲的脸颊,“妈妈,不要哭了,峰儿不问了。以后再也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那个男孩就是我——沈圣峰。那一年,我知道我就是没有爹的孩子,尽管那时我才只有6岁。
我的童年没有快乐,有的只是周围那一声声野种的辱骂和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
我永远不能忘记,那时的妈妈总是忙忙碌碌地工作。
不能忘记当别的孩子牵着妈妈的手逛动物园的时候,我却只能蹲在角落里,背着刻板的书。
不能忘记当三五成群的孩子一起做游戏时,我却只能躲在一边偷偷看。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和我这个野孩子玩耍的。
不能忘记……
那时的我就好恨。恨这个世界,恨那些辱骂我的人,恨那个抛弃我的男人,甚至恨这个生下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