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砚用的只是把普通的树枝,虽然灌上了法力,但是那吸血鬼先生手中的却是把紫水晶宝剑,没几下,他手中的树枝就被削断了一截。妃雅心下一急,但是他们打得热闹,她居然无法加入他们的站圈,只好把自己的剑抛了过去给血砚。
吸血鬼先生微笑起来,“爱丽丝犯了错,也是我来教训,用不着外人插手。”
“所以……”血砚挑眉,用妃雅的剑挡住了他手中的紫水晶宝剑。
“所以……你犯到我了!”吸血鬼先生“刷”的一下子撤回了手中的剑,留着长长指甲的左手突然并指为掌,向血砚狠狠地刺了过去——
一排挟着风声的飞刀突然迎面向吸血鬼先生疾速袭去,他只好朝后退去并出手拨开那些飞刀,手指与飞刀相触的瞬间,只觉得手指上突然传来如受火炙一般的感觉,他心知不妙,一把抓起爱丽丝后几个纵跃便消失在林中。
“那是什么?”看着被拨飞后深深刺入树干上的飞刀,血砚疑惑地拔出来一把仔细查看。
“居然是木头的?”妃雅同样惊讶不已。
血砚皱起了眉,“难道就是这东西逼退了那个吸血鬼?”
是什么木头能让那吸血鬼先生吓得逃跑了?
“不知道。”妃雅踢了他一脚,“赶紧回去吧,很晚了。”
“哦。”血砚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跟着她朝下山的路走去。
密林中,有女子的身影一掠而过,头上的发巾翩跹如蝴蝶的翅膀。
狐界。
血狐族皇宫辉煌的大殿内,一排侍卫正满脸心虚地跪在地上,头俯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出,闭着眼睛承担起自己做炮灰的命运。
他们面前此刻仿佛已经陷入了濒临发狂的境界而导致面色阴沉的男子,长着一双异常迷人的丹凤眼,容貌俊美的恍如谪仙,带着说不出的倜傥味道,神情却严肃到了极点,额心有一枚火焰捧日的印记,穿了一身红色镶金绣的长袍,贵族气十足,红色长发用金色发带松松束起垂在身后。
他是血狐族的摄政王血缡。
再看一眼下头跪着的侍卫,他全身顿生无力感,感觉自己的头发肯定又要偷偷白上无数根,“为什么殿下会失踪?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着他的?”
血砚这臭小子,给他抓到了他一定要痛痛快快打他一百板子,居然一个侍卫都不带就敢一个人私自跑到人界?
下头的侍卫没有一个敢在这个时候出声的,全部聪明地选择了暂时性失语。
血缡的拳头握了几握,才把发狂的思绪扯了回来,冷冷地一撩身后及地的袍子,他抬脚朝大殿外走去。
“摄政王大人,你要去什么地方?”身后立即跟上来一大票人。
“不要跟上来。”他猛然回头,满意地看着身后跟上来的那些人顿时刹住了脚,这才继续他刚才想做的事情。
养不教,“母”之过!
抬脚利落地踹开血狐族皇后图娅拿来“避难”的房间大门,他劈头就是一句:“你早就知道血砚那小子跷家的打算了对不对?”
要不然她怎么会刚好在那一刻拉着一堆其他狐族的公主们把他缠得死死的?
血狐族皇后图娅,是个美丽得恍如精灵般的女子,但是血缡才不会被她那张看似无辜的样子骗倒,只是冷冷瞪着她。
图娅见他此刻头顶冒烟的状况,二话不说,立即趴倒在面前的水晶罩上面,伸手又是拍又是打,对着里面一个面容犹生的仿佛只是沉沉睡去的男子干哭两声,“血珀,你看你看,你弟弟又在欺负我!”
血缡的眼角顿时忍不住抽搐起来,他低吼:“不要又拿我哥玩这一招!”
“怎么说也是长嫂如母嘛,你怎么可以每次都吼我?”图娅趴在那水晶罩上不肯起身,生怕自己这唯一的护身符一丢,血缡就可以轻松地动手修理她。
水晶罩里的男子是血狐族的王血珀,他在百多年前统一狐界的时候遭到袭击后受伤而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之中,所以这么多年来,血狐族的政务一直是交给弟弟血缡打理。
“我要是不吼你的话,只怕你和血砚更要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血缡脸色铁青着开了口,“你这么纵容血砚,他怎么能成为合格的狐族之王?”
“咦?”图娅眨了下眼睛,“你要小砚当狐族之王?”
“不然我为什么要对他那么严格?”血缡很想当场发狂给她看。
“我们一直都以为你是想摧残他来着,”图娅又眨了一下眼睛,“难道你不是为了自己当王吗?”
血缡觉得自己脑袋里有根筋断掉了,他僵着一张俊美的脸开口:“如果我想当王的话,我应该是先掐死那个小子才对!”
“别生气,别生气。”图娅连忙赔着笑开口。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血缡努力试着让自己镇定一点儿,但是好像不太有用,“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最近狐族好像出了些问题,叫你把血砚看牢一点儿,你居然又放他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