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怀喜悦地回来,他手上已经戴着别的女人为他套上的戒指了,你说我傻不傻?”
“我为他伤心欲绝,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傻不傻?”
“他怎么可以忘记,我们曾经一起跷课去海边游泳,然后一起受罚;我们一起骑单车,我摔伤了,他背着我走了好久;我生病了,他来看我,给我讲笑话;我被人欺侮了,他保护我。他说他会一直这样对我好!我们曾经那么快乐,那么快乐……”
“我们从不吵架,我弄坏了他的画,他也只是生气,都没骂过我,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原来是我的自以为是……”
苏苏头昏脑涨,一味地向水茉说起她和程屿癶的点点滴滴,那些沾满她记忆的年少时光,她为此醉了,悲伤流露,不能自已。
看着在自己面前失态的苏苏,话里,眼睛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她是风里偶尔被遗落的天鹅,等待救渎。
“苏苏!”水茉唤着她的名字,终于明白了那日初见她时,心里暗生的忧愁为何而来,“苏苏,他没有忘记,他不会忘记的。”她抓着苏苏的手,肯定地告诉她。
他不会忘记的,他怎么会忘记这样美好的记忆,他只是无法提及。他正努力地在摆脱他和她这份不真实的关系,他和她不过是一个骗局。
水茉被苏苏和程屿癶那样美好的记忆感动了,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着迷的观众,她必须为他们这对天设的恋人做点事,“苏苏,对不起,我们骗了你。”她无限愧疚地对苏苏说。
只是苏苏已经听不见了,她枕着臂,长长的睫毛被打湿了,沉沉地睡着了。
水茉从没像此刻这样讨厌自己。
第二天,水茉早早地下了班,然后没打一声招呼就去了程家。桑岛樱受宠若惊。
“水茉,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看我啊。”桑岛樱夸张地叫起来。
“樱姨。”水茉低低地唤她,眼圈红了。
“怎么了,水茉?”吓坏了桑岛樱。
“对不起,樱姨,我应该多些来看你的。”水茉忧伤地说。
“傻丫头,你以后多些来看我就好啊。”原来因为这个啊,桑岛樱提起的心定了定,还以为她和儿子出问题了。
“樱姨,今晚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水茉强颜欢笑,以后来这里的人就不是她了。昨晚她把苏苏安置在一个酒店里,并且有了一个决定。
“水茉,你真的没事吗?”安下的心又提起,不对劲啊,今天的水茉怎么看都觉得心事重重。
“我很想做饭给你吃,樱姨,谢谢你,让我重新感受到母亲的爱。”她说着分离的话。
“你嫁给我儿子,我就是你的妈妈啊。”感觉不妙的桑岛樱,开始精神紧张,“水茉,让我做你的妈妈不好吗?”
“很好,樱姨,你很好,不好的是我。”她低着头,想着自己从头到尾对她的欺骗,这一刻,心伤也心虚。
“水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怕得要命。
“我去做饭了。”水茉逃也似的跑进厨房,她的幸福早在她五岁的那年就断绝了。
桑岛樱看着水茉跑开,那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好像一只蝴蝶,就要飞走了。她冲回自己的房间,操起电话打到程屿癶的工作室,“说,你和水茉怎么了?”劈头就吼。
还在一个遗产纠纷的案件里交战的程屿癶被突如其来的河东狮吼震得耳朵生疼,一时反应不过来。
桑岛樱更相信他们之间有事发生了。
“说啊,你和水茉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是去拜访了她的舅舅,你们不是准备结婚了吗?”她气急败坏,如果程屿癶此刻在她面前,她一定揪住他了。
“我们很好啊。”程屿癶不痛不痒地回答。
“你少来骗我,水茉现在在我这里,你给我马上过来,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水茉在你那里?”程屿癶也吓了一跳,这几天他几乎没见过她。
“你不知道吗?你这未婚夫是怎么当的?”桑岛樱开始发狂,难道真的是水茉要来和她儿子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