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觉得好听,而且很快能融入其中,说明你还是有所得的,那为师就再为你弹上一曲。这次听曲过程中,你可以试着想想我先前我说过的话,结合琴音感悟一番!”
徐岩没想到逍遥子愿为他再弹一曲,心中感动道:“谢师尊,弟子这次一定好好感悟!争取不被琴音所迷。”说着嘿嘿一笑。
逍遥子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了声:“注意了!”
随着逍遥子的十指挥动,那时急时缓、轻重有度、圆润华丽的琴音再次飘入徐岩耳中,这次徐岩没有将心神完全沉浸在音乐之中,而是一边欣赏音乐一边注意观察逍遥子的动作,观察那动作和美妙的琴音之间的联系,这时徐岩便发觉了不同,无论是如铁马金戈、疾风骤雨般的急速高潮部分,还是如轻风拂面、潺潺流泉般的舒缓部分,逍遥子的手指弹奏的每一下都是那么的刚劲有力、韧性十足,手指从没有因为一个高音甩出去而不受控制,也没有因一个低音轻拔而绵软的虚不受力,手指挥出的每一下都交待得清清楚楚,控制得妙到毫巅,刚劲而有力度!
看着逍遥子弹奏的动作,徐岩甚至觉得比音乐本身还要具有美感!就这样,看着逍遥子动力十足的手指翻飞,徐岩仿佛看到世间舞技最高妙的舞者在这七弧琴的琴弦上面飞舞,那纷飞的十指划过一道道妙不可言的弧线,徐岩再一次迷醉了,不过这次不是被美妙的音乐所迷,而是被逍遥子哪挥洒自如、刚劲有力、韧性十足地弹奏动作所迷。
“轨迹!秘纹轨迹!”看着那飞舞的十指几乎入了迷的徐岩再一次震惊得差点叫了出来!
原来就在徐岩看得入迷时,眼中似乎出现了幻觉般,弹奏中逍遥子的指尖所划过的空间,在徐岩的眼中却变成了一道道弧线轨迹,这些轨迹和各种秘纹的线路隐隐相合了起来!虽不完全一样却又是如出一辙!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师尊地弹奏也能有如此美妙的轨迹?”徐岩呆呆地坐在那里,脑海中却千回百转!
逍遥子弹奏的动作,十指指尖划过的轨迹和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的各种法宝上的秘纹一瞬间浮现在了徐岩的脑中,各种轨迹纹线不停地印证。有些相同,有些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它们都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不可捉摸!仿佛羚羊挂角、白驹过隙般灵动、跳跃、惊艳、美妙!
徐岩可以肯定,逍遥子所能划出的轨迹一定要比他操控法宝所划过的轨迹要美妙得多!
“难道师尊也研究过这秘纹轨迹?”一个念头出现在了徐岩的脑海之中。
回忆着逍遥子翻飞的十指,似缓实快、张弛有度、刚劲有力的弹奏,逍遥子的话语再一次出现在了徐岩的脑海之中:“文武之道贵在一张一弛,功夫在题外,有时劳逸结合,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修行,欲速则不达……”
“文武之道贵在一张一弛,功夫在题外,有时劳逸结合,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修行,欲速则不达……”
逍遥子的这些话不停地、反复地、一遍一遍出现在徐岩脑海中,盘旋回荡,徐岩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沉浸于神秘纹线的研究,甚至不惜用最为笨拙的办法依葫芦画瓢般地临摹着一道道的纹线,但最终总是感觉与那些秘纹的真正含义相去甚远!突然一道灵光在徐岩脑中闪现!原来如此!徐岩终于在逍遥子的美妙弹奏中明白了!
原来是自己生活的阅历不足,看过的、听过的、经历过的东西太少了,对事物的观察以及对美地发现、认知、理解也就无法全面。
这就好比一个少年还没有学过一天的书法,偶然间得到了书法大师的一幅精品力作,惊为神作,于是便下定决心照此作品练就出一手前无古人的绝世书法,但是这书法大师的作品摆在他的面前,任凭他花去无数的时间去临摹、研习,也许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他可以一模一样的模仿出作品的外形,但是他却永远无法模仿出作品的神韵所在。没有了那一笔一画的磨练,每一根线条看似相同,却少了那一股虬劲和苍古之气,笔画就会如那蚯蚓线般的软弱无力。
这样学书法反倒不如在初学书法之时,从相对比较简单的一笔一划入手,再学习笔画间的间架结构,然后楷书、行楷、行书、草书、布局、意境……一步一步由浅入深的学习,只要持之以恒,再加上一定的天赋,不仅可以学得书法的神髓,甚至会有一天超越那书法大师开创出自己的风格也不一定。
现在的徐岩忽然明白到,自已正是走在了这样的一个误区里面,对于秘纹,徐岩渐渐明白,这些一定是含有某种天道至理的神奇之物,以他现在的见识和修为是无法真正的理解和学会的,就算是临摹,也会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若不是今天来此参见逍遥子,意外的欣赏到逍遥子的弹奏神技,他还会继续的错下去。
他现在就像是想一个初学书法的少年,如果他一味的要求自已一下子就能够领悟透那些秘纹,最终将真的会的欲速则不达!因为中间出现了断层,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断层如何补上?
“功夫在题外!”是的,徐岩想到了逍遥子的琴音!
此时徐岩立刻就作了一个决定,他对逍遥子躬身说道:“师尊,弟子想和您学弹琴,您可以教我吗?”
逍遥子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笑了笑道:“哦,那你说说看你为何想学?”
徐岩道:“通过刚才观察师尊的弹奏,我发觉暗合一些天道至理在其中,这弹琴就好像我们修仙者的修行,必须循序渐进方可达至大成,我现在修行上面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许多地方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需要用学习弹琴的过程来印证和借鉴我的修行这路!”
逍遥子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不枉为师的一番心思,你以后每天都可以来我这里学习弹琴。”
徐岩道:“师尊,我觉得你弹琴时地指法非常的美妙,我能够学到那种指法的神妙吗?”
逍遥子笑道:“你观察的很仔细,这正是我和别人弹琴时的不同之处,我有一套专门的指法练习方法,都可以教给你。你要记住‘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只要你有心,一切皆有可能!以你天赋,改日超过为师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徐岩点了点头道:“弟子明白了。”
逍遥子手一挥,一只七弦琴出现在了徐岩面前,“那‘求凰’与我有莫大干系,为师不能给你,你就先用这把琴练习吧,当有一天你的琴技超过为师时,为师就将那求凰赠于你!此琴之中有一个秘密到时你就会知道。”
徐岩心中虽好奇,但是见逍遥子现在不愿说倒底是何秘密,很是识趣的没有问,点了点头道:“弟子定会努力!”
逍遥子含笑道:“你是我修道万年来收的第一个弟子,无论心性、资质、悟性都极为出色,本来我还担心你聪明有余毅力不足,在修仙道路上有所阻碍,不能坚持下去,但现在观你在遭受打击后反而能重新振作,心智更加坚毅成熟,我也就放心了。”
徐岩听逍遥子如此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师尊慧眼,弟子以前的确顽劣,总是喜欢偷懒,为此被父亲不知罚过多少次了。父亲也总说我聪明有余但却韧性不足,做事喜欢三分钟热度,兴趣起来时一往无前,兴趣失去时逃之夭夭。不过弟子很是清楚,什么事当为,什么事不当为!作为人子,父母之仇,弟子必报!复活父母也是弟子存于世间的最大目标!为此弟子赴汤蹈火、粉骨碎身在所不惜!有时弟子也在想,也许正是因为弟子以前太过顽劣,心性不够坚毅,上天故意让我遭逢此劫,以炼我心智。”
逍遥子目现神光看着徐岩,徐岩也目光坚定的看着逍遥子。逍遥子暗暗点头,“此子经此磨难,果难破茧而出,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逍遥子看着徐岩坚定的目光,良久摸着胸前长髯笑道:“好!你能作如此想,说明你现在已能理智的面对一切,承担起那份属于你的责任,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儿子的责任!为师也就放心了!将来为师还希望你能承担起做为青云门弟子的那份责任!”
徐岩当然听出了逍遥子的话中之意,苦着脸道:“师尊,您就这样不爱惜弟子呀,不怕我被这么多责任给累垮吗?”
逍遥子看他那苦瓜样,好笑地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多少人眼巴巴的想承担青云门的责任呢!”
徐岩道:“弟子志不在此。不过青云门但有所需,弟子还是义不容辞的!”
逍遥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是后话,暂且不谈,还有一个月就是收徒大典了,掌门的收徒大典是修仙门派的一个重大盛会,到时你可要好好的给为师长长志气。”
徐岩不解的道:“到时师尊要弟子如何做我就如何做就是了,这庆典不就是要行拜师礼吗?为何还要长长志气?”
逍遥子一笑道:“呵呵,哪里会有如此简单。为师修行近万年,任掌门三千余年,如今才收第一个弟子,到时前来观礼的人定当不少,会有我们炼日帝国及修仙界一些相熟的各大世家、仙门、散修等前来观礼,其中有一些好朋友,但也不乏一些竞争对手和别有用心之人,到时他们明着不敢如何,但暗里很有可能会挑出一些事端,那时我们这些老家伙不方便处理时,你这个掌门首徒可是要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