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停住了脚步对阿瘦说:“放心……”
严野他们疑惑地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走出了机械厂。
远处的一颗杨柳树,在风中摇曳在着,拼命地抽打着树干,像是讽刺,像在挖苦,更像逃离。
树下有一对人,似柔蜜非柔蜜。似暧昧非爱情。
我正打算冲过去,丁宁和阿瘦把握拉了回来。
“事情没弄清楚,你先冷静冷静,等肖婵回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我也觉得这样有点莽撞,于是我阴着脸走到了工件旁,愤怒地磨了起来。阿瘦一边修理着他的工件,一边用眼偷偷看我。
肖婵这时不紧不慢地走了回来。
“这么轻快啊?”肖婵看了看她的工件。“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我一声没吭,我等着她坦白。坦白从宽,只要她主动说了,我就有理由原谅她。嘿嘿,我很可笑吧。其实只有一个字可以解释——爱。
“你怎么不说话?”肖婵似乎发觉了我的不对,继续说:“谁惹你了?”
“我不想说话!”我冷冷地看了看肖婵。
“嘿嘿……,是不是打牌被熊了?”肖婵笑嘻嘻地说。
“你刚才去那了?”我停下手里的活。
“上厕所了呀!”肖婵顿了顿“你怎么阴沉沉的?”
“上厕所了?呵呵!”我干笑了两声。
“你怎么阴阳怪气的,有病!”肖婵很有理地从我的手里夺过搓。
“干吗呀你啊?”我吼了起来。
“不爱干算了,干这么点就耍脾气?”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啊?”
“我他妈是什么意思,你最清楚!告诉你,我说话一直是钉是钉,卯是卯”
“你的意思是我有什庅藏着掖着的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也没说!”我低头继续搓着。
“浩天,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你也别憋着。你是不是找我找的后悔了?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肖婵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后悔?哈哈哈?也不知道是谁后悔了?”
“你有屁就放!”说着“呜……”地哭了起来。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知道开口后该如何收口。这就是我人性的弱点,懦弱的一面。还有一面,只要一件事一开头,我就义无反顾,刨根问底,开弓没有回头箭。
肖婵哭着哭着,突然又不哭了,冷笑了几声,然后猛然从我的手中夺过搓,激动地说:“不用你搓,我自己来,不想欠你什么……”
“呵呵,这就开始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了?”
“浩天?你说什么?你!你!你太过分了1”肖婵也吼了起来。
“你吼什么?你看你泼的还像小家碧玉吗?”
“浩天,我知道,我贱!我活该!人家不理我,我还不知好歹,无事献殷勤。我还天真地以为我很可爱,以为我找对了人。哼!”
她说着说着被她自己感动了,觉得自己很悲壮,于是掉下了委屈的眼泪,泣不成声。
所有的同学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俩,其实主要是盯着我,有杀我而后快的感觉。
师傅为了给我们解围,朝我们喊:“同学,今天是实习的最后一天,赶快好好修理修理,你的工件怎么样了?”
“应该可以了!”我拿着斧柄朝师傅走了过去。
我们班的几个女生朝肖婵走去,低声地安慰着。
我从老师手里接过木桩和大锤,几下就把斧头和斧柄归位了。可肖婵的怎么都进不去,我抡了几回都与事无补,于是狠命往进擂。
“回去再磨磨,顺便哄洪肖婵”师傅走到我耳边低声说。
我就近找了个老虎夹夹住工件,修理了几下,由用锤擂,这回都好了。我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去。我好像是完成我的诺言。
“给你,别哭了”我没有表情。
肖婵还抽泣着,不领情地从我手里夺过了斧子。
我站在那盯着肖婵,其他的女生很识趣地离开了,走时轻轻地对我说,有话好好讲。
“说吧!”肖婵好像等待审判。
我实在忍耐不住,呵了一口气,不急不缓,柔中带刚地说:“刚才哪个男的是谁?”
“哪个男的?”
“和你在树下站的的哪个,吴桂?”
“你管得着吗?”肖婵突然来了一句,说完打算走开,我一把把她拽了回来。狠狠地说:“他到底是谁?”
“你想要什么答案?”肖婵有点挑衅地意思。
“什么我想要什么答案,主要是你给我的什么答案!”
“呵呵,你不就是想找个借口摆脱我吗!何必这样呢?”
“他是谁?”我用力掐着肖婵的胳膊,肖婵疼的流出了眼泪,怨恨、委屈。愤愤的说:“我新交的男朋友,你满意了吧?”肖婵的胳膊从我手里挣脱出来。
听到这句话后,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却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心里一阵阵抽搐,脑袋一片空白。失落感阵阵袭来。我左右踱步,用力抿着嘴,阿瘦和丁宁以为我要发疯,都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定住了脚步,用手指指着肖婵,缓缓地说:“行!姓肖的”然后不知道再说点什么。
肖婵一言不发,刚才的挑衅已经荡然无存,也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师傅,没事了吧?”我转过头朝师傅礼貌地笑了笑。
“嗯”
我转身就走,夺门而出。
“浩天……?”肖婵朝着我的背影喊。
我头也没回。
我感到我挺窝囊的。我用手摸了摸下身,下身还是那么朝气蓬勃。我低头对下身说:“对不起,哥们儿,让你白长了!”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由点嫉妒。在我的眼里,这个城市的每个人都给我戴了绿帽子。翠绿翠绿的。晃得我都不能睁开眼睛。我顿时感觉我好多余,这个城市好像遗弃了我。我必须离开这个城市,我心里产生了逃避的想法。
“兄弟,到那儿啊?”司机师傅热情地招呼我。我摸了摸钱包。觉得还够我浪费几天的。
“您去哪啊?”
“我们跑B城的,你去吗?”
我二话没说,一头扎进车里。而后才问司机车费多少钱。“二十五一位,不多收您的。”师傅热情地说。
车快速地说在过道上奔驰,我的意识却越来越迷糊。我这人有个习惯,在车上如果没有人陪我说话,我百分之二百,百分之八百睡觉。
在睡梦里,只有一句话一直在我的耳边喊:“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我欲从睡梦中醒来,可我还沉寂在梦里,不能自拔。很辛苦!
“嘀!嘀!翁……”我终于让手机弄醒了。伸了伸麻木的腰肢,揉了揉了双眼,才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