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军是个普通的郦家军士兵。
他娶了郦家远支的女子为妻,因此有了加入郦家军的资格。他凭借着战功一步一步晋升,除了勇猛过人、修为扎实之外他还有一个小小的天赋——预知危险。
这个天赋只能大概感知到有危险临近,并不能了解到详细情况,即便如此,这个天赋还是救了他无数次。
深夜,丑时一刻,睡不着的冯小军给自己的宝剑涂油。柔软的兔毛刷子蘸着上好的灵金油,一下一下的刷在锋利的宝剑上,突然,他的手停下了。
“什长,怎么了?”最年轻的张锁儿醒了,小声地问他。
“你小子没睡啊。”冯小军把刷子和油壶收了起来。
“我睡得轻,什长,是不是要出事了。”
冯小军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睡不着就起来擦擦剑,一会儿就有困意了。”
张锁儿的剑擦了十三下,敌人的袭击就来了。夜色似乎永无尽头,张锁儿感到灵力快要枯竭了,他吞了好几颗补灵丹,又挥掉附近几名妖军的脑袋凑到了冯小军身边。
“什长,咱们打了这么久,天为什么还不亮?”
“怕是中了妖军的法术或妖阵了。”
张锁儿喘着粗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道:“这一战,咱们还能活下去吗?”
冯小军平平无奇的脸上绽放了一个最温暖人心的笑容:“能,绝对能,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张锁儿挺直了后背,继续挥剑。
天星门的营地里,士兵林大庆喝着一大碗烈酒,金博撕咬着一只鸡腿,口齿不清的劝道,你少喝点酒吧,喝多了又得被头儿军法处置。
“怕什么,我就喝三碗。不过,这源州的酒喝起来就是和咱们镖州的味儿不一样啊。”
“你尝尝这烤肉,也跟镖州不一样,不知道放了什么香料腌过。”
林大庆撕了一条放进嘴里细细嚼着,道:“加了十几种香料,七八种酒,五六种果子,烤的时候也用了混合木炭。”
“你这舌头,不去当美食评论家可惜了。”
“那没意思,还是打打杀杀最好玩儿。”
都尉白克也端着一托盘烤鹿腿和千金酿送到了阿瞻师兄的帐篷里,阿瞻放下兵书,看了看酒肉,很嫌弃的没有动。
“怎么,师兄不喜欢?”
“源州的水都是甜的,更何况是酒。”
“怎么说都是源州人的好意,师兄好歹尝一口。宋家花了三天三夜才做好了这些烤肉,杜家可是拿出了窖藏百年的陈酿呢。”
阿瞻拿起了酒壶,高高举起,细细的水流倒进银杯里。他拈起杯子凑到了唇边,抬起眼,盯着白克。
“白师弟今天怎么如此热情?絮絮叨叨的简直像个老妈子……”
话音未落,阿瞻突然把银杯里的酒泼向他的脸,白克一躲,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宝剑。阿瞻抽出自己的剑,刺着他的喉咙。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白师弟。”
白克标致的脸上浮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阿瞻毫不犹豫地刺穿了“白师弟”的脖子,没有血流出,白师弟的皮囊软软的裂成了两半,从中间钻出了一缕妖修的魂魄。
那魂魄得意洋洋的开口道:“乌扬海大将军已经回来了,你的馋嘴部下们也享用了美味佳肴,天星门战部现在脆弱的像纸一样,逃吧,现在逃走你还能活命……”
暗绿色的妖修魂魄说完就消失了,阿瞻骂了句该死冲出营帐。
妙青放下了最新送来的线报,揉了揉额头。乌扬海秘密地回来了,他先解决了数量最少的攻打鸿州的郦家军,又毁掉了他们撤退的通道;然后他又联合源州本地的世族,用最下作的手段给天星门的士兵下毒,第五瞻带着少量残部节节撤退。
“不妙啊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