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秦时明月之墨羽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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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轮静寂的弦月悬挂在天际,皎洁的月光化作数万计的银针撒彻大地,朦胧的月光化作层层的薄纱,将偌大的将军府笼罩其中,从远观,梦幻般的散发着朦胧的金色。

墨鸦站在千机楼的顶层,从上往下仔细地观摩着这将军府的一切,注视着一队右一队的秦军在下面巡视,一阵凉风袭来,墨鸦不禁伸手拢了拢罩在身上的黑色斗篷,继续凝视着这偌大院落的一切。

千机楼,是存放千机铜盘的楼阁,戒备森严,外院,门口的岗哨一般为八人,会随着职务的高低而增减人数,墙内,有五步一人的站岗士兵,围墙的四角都建有哨楼,这使得哨兵可以观测到的视野更高更广,如若发现情况也会在第一时间鸣钟示警,并且都是万里挑一的神箭手,个个练就百步穿杨的弓矢之术,一旦发现无法预料的异常,他们将立刻就地绝杀。

四人一组的巡逻队在院内不断走动,从天黑开始,直到破晓,彻夜不休,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千机铜盘,也是为了保护将军府贵宾的安全。

岗哨人数每半个小时清点一次。

院落内植有大量的树木来美化将军府,虽然这些树木是极好的藏身地点,对于不知情的入侵者却是致命的。墨鸦笑看着那一段段树枝上系有的棕色铃铛,棕色的铃铛与树干的颜色相近又加以众多树叶的掩藏,只要不是仔细地观察也看不出什么。

中院的戒备虽与外院相似却更为严谨,因为这里没有障碍物,偌大的院子空荡的平地,再加上一队接一队的四人巡逻兵,有什么异常一目了然。

内院,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最接近千机楼与众宾客的所在,这里就可以说是重兵把守的关键目标所在了。

千机楼底层的门户是被锁住的,唯一的入口是从最高的顶层进入,而千机楼的每一层不说是重兵把守,却也至少有四五人来回巡逻,墨鸦无声地笑了笑,数量是多但质量可就有些不合格了,站累了,干脆坐在了千机楼顶的瓦砖上,小心翼翼地移动将一块瓦砖拿开,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血蚕丝阵以及立在一层中央的千机密码铜盘。

血蚕丝,产自西域,比普通的蚕丝还要细十倍,色泽通红透,肉眼无法看清,上百根的血蚕丝密密麻麻交叉分布在千机楼的每一层,每根血蚕丝都紧密相连,血蚕丝韧性极强,每根蚕丝都用剧毒浸泡而成,一旦接触皮肤立刻毙命,并且,最底层的血蚕丝,底部装有机关,这血蚕丝阵,可是会自己移动的。

说起来,血蚕丝阵,可是阴阳家特制的武器呢。

不过有利也有弊,血蚕丝阵是厉害没错,但终究还是有几个不小且怎么也无法掩饰的弱点。

血蚕丝产自西域,产量极少且价值连城,平时的话能得到一两根已是万金,跟不要提现在布于千机楼长短不一,几百根血蚕丝了,为了保护千机铜盘,帝国也是下了大血本啊。

血蚕丝产自西域,怎么说就算你想买,人家不想卖你也没什么办法啊。

而血蚕丝很最大的弊端便是它的间隔,若是他们静止不动的话,至少可以通过半人,下层的机关阵也是为这个精心布置的,可终究还是弊大于利。

即使加上外边的那些巡逻兵,也依旧是不够看。

重兵重兵,帝国讲究的,终究还只是数量罢了,不懂得本质上的升华,这支军队就永远比不上人人向往的江湖。

“终于来了。”墨鸦起身将目光投向了外院,那里有一个灰色的人影来回跳动,动作迅速地避开了周围的巡逻兵,最后停在了中院,静候着,只等进入内院机会的到来。

随着墨鸦的动作,垂落在地上显得极大的黑袍也随着墨鸦的起身显得合身了起来,扶了扶右手掌心,墨色的凤眸中划过一丝戏谑,只是说要让他见一个人,东皇太一可并没有指定以什么姿态去见吧,墨鸦轻轻拢了拢身上的黑袍,将自己全身更好地收入黑袍之中,这身黑袍既能掩盖住大半身子,却又不会完全掩盖住,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应该会对见面的双方保持一种神秘感吧。

而此时的盗跖正位于中院,正准备找准时机冲向内院,盗跖猛地感觉鼻子痒痒的,想打哈欠,却碍于这里这么多巡逻兵和这里是将军府的中院而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自己捂住鼻子憋着,也也幸好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也就十几息间便消失了,盗跖小幅度地甩了甩头,他可没有忘记这里是将军府,不过刚刚是谁在念叨他啊,在这种关键时候,还真是惹人厌恶呢。

盗跖摸了摸有些痒的鼻子,吹了吹从自己头顶垂落下来的两缕发丝。心中感慨。回去之后一定要宰他们一顿。

墨鸦看着他好笑的甩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却强忍着打着精神的盗跖,轻笑着说出了对盗跖的评价。“轻功是很好,人也很有趣。看来东皇太一也没有想象中的无趣。”

“墨鸦大人,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下一层的秦兵听到墨鸦出声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墨鸦。

墨鸦将右手中指轻放在了有些苍白的唇瓣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本来就妖异的面容显得更魅惑,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没什么,安心巡逻吧,可不要让什么奇怪的人溜进来。”说着暗示性地看向远方。

“是,那墨鸦大人。”那名秦兵楞了一下,倒是没有注意墨鸦的言外之意。玄铁制作的面具阻挡得了他泛红的脸颊却阻挡不了那早已红透了的双耳。

“我就在这儿守着,没有什么问题吧?”墨鸦好笑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帝国巡逻兵,再次无声地笑了。

“当,当然可以,您,您随意。”秦兵结结巴巴地应道。

墨鸦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此时的盗跖已经闯过了中院,来到了内院,准确来说,是来到了千机楼二层的瓦砖上,盗跖三步并作一步,时不时地倒挂在千机楼的瓦砖上,虽然动作滑稽可笑却也不得承认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使他躲过了秦兵的视线顺利地来到了千机楼的顶峰。

怎会,看着眼前这个不离他一尺远的黑袍人,盗跖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乱了,顶峰怎么会有人,刚刚,明明没有......

盗跖的大脑疯狂运转了起来,如果这时候与他争斗,必然会引来秦兵,他连千机楼内都没有进,这么空手回去,可就要贻笑大方了。可若不与他争斗,谁知道他的目的,把自己包的如此严严实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倘若不出手还好,若是在他进去以后,在他背后捅上一刀,那......可就麻烦了。

今天他还能回去吗?

墨鸦好笑地看着他一会儿才亮起来的眼睛又暗了下来,快步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惊讶地看着自己,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打一架的架势,眼神却是不由自主地往下面瞄,并且戒备地看着他。

墨鸦掀开刚才的瓦砖对着里面的事物又对着他指了指,示意他过来看,盗跖迟疑了一会儿,墨鸦无奈地耸了耸肩,向他投去了一个眼神,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盗跖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还是暂时放下对他的不放心,放慢脚步走了过去,不过从他一直暗暗勾起的脊背,墨鸦知道他这是在戒备自己,想在自己出手之后以最快的反应撤离。透过瓦砖盗跖看见了千机楼内的情景。

看着那在月光渲染下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楼内,盗跖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发出一声惊呼。他知道这是血蚕丝,足以让张良先生加以三个绝对来形容的阴阳家阵法,望着下面的红色光晕盗跖为自己今后的生活表示默哀,究竟是多么多血蚕丝才能在皎洁月光的渲染下散发出这种妖异的红色,也不知道这么下去,自己还能或者回去吗?

这么想着盗跖本来就不算多么好的心情,又变的极差了起来。

“你真有趣。”听到耳畔的声音,盗跖恐慌地看着正站在他身后的墨鸦,对方只是笑意吟吟地看着他,顺着他的手指了指下面的血蚕丝阵。“怎么,不下去吗?”

盗跖嘴角抽了抽,吞咽了一下因为紧张过度而过多分泌的口水,对上看不清墨鸦眉眼的脸颊道。“你不下去看看。”

墨鸦惊奇地看着他,当然宽大的衣袍阻挡了这个功能,墨鸦看了看周围对着盗跖摆了摆手。“我就不下去了,在上面等你就好了。”

面对这样的答语,盗跖眼角一抽。这算什么回答?这是打算等他上来之后硬抢吗?“你,怕了?”

“怕?”墨鸦失笑,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这小子,我怎么不知道我怕了?

“墨鸦大人,您没事吧?”下一层耳尖的秦兵再次听到了墨鸦的笑声,对着楼上喊道。

墨鸦大人?盗跖眉头一紧,秦兵唤他大人,那他究竟是什么人?盗跖再次用戒备的目光看向墨鸦。

收到他戒备的目光,墨鸦也只不过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是不是打扰一句送来关心的秦兵说道。“没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盗跖惊奇地看向墨鸦,从刚刚秦兵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人地位不低,那为何又不阻止偷偷潜上千机楼目的不明的他呢,反而,要帮他圆过去,盗跖再次将目光转到墨鸦的脸上,生平第一次有些恨为什么会有这种样式的衣物,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啊,怎么办?

无视盗跖复杂的眼光,墨鸦慢慢运功,一片墨色在他的手中浮现,只要是仔细看的话都能清楚地看出他是羽毛,由一根根黑色鸦羽组成的球状墨团。

阴阳家的术法,盗跖瞪大双眼,紧盯着墨鸦掌心的墨团,怎么会,这人,是阴阳家的?

墨鸦再次挥手,本来一个巴掌大的墨球投入了千机楼中,瞬间膨胀,分散,化作万千鸦羽,飞速的朝千机楼的每个角落飞去。

这人疯了吗?盗跖吃惊地看向他,张良先生可是都和他说了,千机楼内即使是一个看似普通的东西有可能也是一个陷阱,能够在第一时间了结了你的姓名,或者是发出警铃,就像是血蚕丝的附近,每一根血蚕丝说道两端都连着一枚银铃,只要一触动,别说你有没有命,就单单是银铃引来的秦兵也不是你能够对付的。

再次接受到盗跖目光的墨鸦表示他早就习惯了,习惯这种目光,至于什么时候养成的......大概是上辈子吧。

这么想着,墨鸦眸光再次一暗,本来就如泼墨般的眼眸再次加深几分,变得更为魔性了起来。

掌心一笼,原本散落在空中的鸦羽纷纷在中央聚成了一团,转眼间又分成了几千波大小形态相同的队伍,墨色的鸦羽再次随着指尖的操控从大殿中央向其周围射去,二片一组的鸦羽跟着血蚕丝分别来到了他的顶端和末端,最后射向了血蚕丝两端的银铃,墨色的鸦羽穿过银铃把它夹在了中间,固定好了他的位置,而剩下的一片一组的鸦羽则是在手指的驱动下一起发力,射入了银铃内部,将银铃撕了个粉碎,化作碎屑不知道被从哪里吹来的怪风卷走了。

坐在墨鸦身后的盗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再这样的攻击下,即使依仗他绝顶的轻功,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躲开,也不知道对上他,墨家的人会有几分胜算。

也不等盗跖再次做出反应墨鸦再次出手,大量的鸦羽似是受到了召唤再次汇集,这次一根根锋利的鸦羽再次袭击,迅速有序地朝着血蚕丝划去,不一会儿,原本细长的血蚕丝在鸦羽的攻击下断成了一根根不足一厘米的小红丝。

墨鸦冲着身后的盗跖得意地笑了笑。“怎么,你还觉得我是怕吗?就这种程度的血蚕丝阵,我,无惧!”

墨鸦不知刚刚他的一系列动作,全都被一男一女全部收入眼底,女子一袭红衣似火,男子一袭蓝衣恍若月下谪仙。

女子摸了摸盘在腰间的链蛇软剑对着身旁的蓝衣男子娇笑道。“白凤,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