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晓阴阳家的情报组织可不逊色逆流杀多少。”东皇太一骄傲地要昂起头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嗯,嗯。”墨鸦好笑的看着像一只孔雀的他,言语间有一些敷衍。“是、是,都是你的功劳。”
东皇太一回了墨鸦一个“这还用你说”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喝了口墨鸦适时递上了一杯白水。
他道。“卫庄这个人……”东皇太一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找什么词语来形容。
“霸道,胡搅蛮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苟言笑,心机深重,有自己的想法。”
最后东皇太一总结了一下,道。“想要亲近他很难,想要和他合作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譬如?”墨鸦眼中闪过几分了然,目光渐渐变得深远,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或许这个筹码……他们可以和卫庄好好谈一谈。
只不过……会不会有些……墨鸦神色恍惚,看了看自若的东皇太一,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还记得李斯当年请卫庄出山,用的什么筹码吗?。”东皇太一淡淡道。好像完全没有在意那是一个人。
果然,墨鸦心一沉,难不成要效仿李斯,在没经过主人的允许下,就这么把人给卖了?墨鸦思及此,脑海中浮现那张被岁月格外钟情的老脸,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打了了寒颤,在压下了心头的怪异之感。
“不大好吧!”墨鸦为难的看着东皇太一。虽说和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子相处不久,但也明白他虽然冷漠,但那股骄傲与和善却是深深刻入了骨髓。这样一个人又怎会接受那种腌臜的事呢?
东皇太一摇摇头,劝诫道。“这也是无可奈何,我是阴阳家的掌权者,就要为阴阳家负责。”他顿了顿。“即使不能保证他长久屹立不倒,但至少在我有生之年,必护它永久。”
“这是我的责任!”东皇太一神色变得有些晦暗,偏头期待地看着墨鸦的眼睛,不愿错过丝毫异样。“你能理解我吗?”
他早已孑然一身,在这世界上,真正在乎的也就只有墨鸦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了,他的想法,他不可能不在乎。
墨鸦伸手拽着他的衣摆,将他按在了座椅上。“会的!”
不仅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或许也是为了那缥缈的荣誉感吧!作为阴阳家的一份子。
见他神色放松,墨鸦小心地呼了口气。看来选对了!
“我也不是说把盖聂送给卫庄,不过是卖个好,将盖聂的行踪透露出去罢了。”
墨鸦神色未变,眼底泛起的层层浪花却说明了他的意思。
见他神色未变,东皇太一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口中解释,道。“先前我就说过,论起情报收集,逆流沙可是不输于我们阴阳家!他迟早会找到盖聂,不过是时间问题,再者逆流沙再厉害终究是人力有限,若是在加上阴阳家,时间可是大大缩短了很多。”东皇太一道。“为何我们就不卖他个好呢?”
“到时候你在飞鸽传书,提前告知他们,让他们提前做个准备。嗯?”
“天下就这么大,任盖聂插上对翅膀,他又能逃到哪里呢?”东皇太一神色未变,失神道。
“是了,他又能跑到哪里呢?”
察觉到自己语气的不对劲,东皇太一迅速抬头看了眼神色自若的墨鸦,见他没有什么异色,这才在心底放心地松了口气。
“既然迟早都会被找到,为何不能借我们一个阶梯呢?要知道墨家现在需要的就是我们。”
“他们需要身居高位的暗桩!而作为暗桩却没有比阴阳家更合适的了!”
墨鸦偏偏头,揉了揉左额,看样子是在为这件事情烦忧,实则心思早就你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方才东皇太一在想什么,或者可以说是在想谁?墨鸦心中涌起急躁。这么说,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他的哥哥失恋了。啧,刚刚那一副失神的模样,不就是思春吗?
也不知道是谁伤了他好哥哥的心,看来出发的日子得再延缓几日了!回头就去问问楚南公,那小老儿知道的一向最多。
“就这么把盖聂给买了……”墨鸦详装叹了口气,只期望他的哥哥不要发现任何异样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东皇太一摆摆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在关键时候搭把手。”
“嗯。”墨鸦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你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东皇太一沉吟了一会儿,一时间没有找到类似于打手的职位,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无奈道。“罢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往外窜,那便出去吧!”
“这次与逆流沙的交涉便交给你吧!”东皇太一道。“你尽早去,也早些回来,我一个人待在阴阳家也是闷得很!”
嗯!墨鸦应道。“等这次回来我们便换换,我替你守着阴阳家,你也出去看看这天下!放心,有我在!”墨鸦拍拍东皇太一的肩膀,冲他灿烂一笑。
心底却涌起了些许酸意与心疼,都说做当权者好,可谁又能理解当权者的苦楚呢?整日观望着这一方天地,即使景致再美,又怎会不厌倦呢?若非如此,天底下的男人又为何会三妻四妾,日日流连烟花柳巷却不知归家呢?
不过阴阳家的掌权人就是要守护者阴阳家,平日里都不许出门的,如此……看来那个人是本城人士。不错,至少搜寻的范围缩小了,也可以省下一大半的时间了!回头就去问问。
“你也尽早启程吧!”东皇太一笑着揉了揉墨鸦的白发,眼底划过几道心痛。嘴上不依不饶调侃,道。“一头白发,还是乌鸦吗?干脆改名叫白鸦好了!”
白鸦?墨鸦不屑地扬了扬眉,通身的围绕着一股邪魅的气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白鸦,白牙,多难听啊!”
你以为墨鸦就多么好听吗?东皇太一低头瞥了眼墨鸦,一时间,也想不清楚究竟这个名字好听在哪里,但是作为一个资深的弟控,他还是有职业素质的,无论弟弟说什么,都是对的。
“是是是!”东皇太一伸手往自己衣裳上摸了摸,推着一身黑灰的墨鸦,像赶鸭子似的走出了密室。虽说只有一只鸭子。
送走墨鸦后,东皇太一叹了口气,回到起居室便铺在在床榻上,偏着头看向窗外的常青树。
因为阴阳家与道家本就同源,是以阴阳家的院子里载重着许多植物,对被吸引过来的小东西也是尽可能地抱有了宽容之心。
当然,前提是它不是敌方派来的探子。
就单单在院里常青筑巢的两只好鸟,便叫东皇太一看了一年。寒暑易节,其实他能看到他们的时间不多,更不必说每到冬天还要赶往南方的他们。
可每看一次,心底的燥火也熄了几分。东皇太一将头埋在玉枕上,掩饰住了眼底的鲜艳。
窗外两只小鸟相互依偎在一起,轻合着眼睛,静静沉眠。
只不过,时光容易把人催,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不过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