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示：瞄靶打靶，忐忑不安；走进靶场，打响第一枪。
清晨。
吃过早饭，全连官兵站在宿舍门前准备训练，副连长走过来，大声道：“七班长！”
“到！”汪忠道。
“完了！完了！”高军成站在人群中鬼鬼祟祟，低声道。
“哎！等受批评吧！”郑国建低声道。
“七班长！今天射击训练，让每个同志带上小木橙，然后把队伍带到军械库领取枪支去！”副连长道。
“是！”汪忠道。
“哎！吓死我了！”高军成低声道。
“高军成！反正这几天要小心点！”郑国建低声道。
“明白了！我处处都在小心呀！”
“快走！拿橙子去？”
“好！帮我带过来吗？”
“行！”
射击训练场，每个小木橙上放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一”字型整齐排开，大家聚精会神地爬在小木橙前瞄着靶，新兵班长在队伍后面来回走动着。
射击训练场旁，副连长与连长一同慢慢走到七班长面前，笑道：“七班长！你班上俩个活泼分子训练的如何呀？”
“七班长是羊来了，还是敌人来了？”方连长接着笑道。
“连长！副连长！你们说的什么呀？我咋有点听不懂呢？”汪忠惊讶道。
连长看见七班长汪忠惊讶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问，他们俩吧？”副连长用手指着高军成和郑国建，笑道。
“郑国建！连长与副连长在后面，这下完蛋了！”高军成回头，偷偷看到连长与副连长站在后面，向郑国建低声道。说完，认真瞄起靶来。
“等受批吧！”郑国建低声道。
“高军成和郑国建出列！”汪忠站在后面，大声喊道。
“是！”高军成与郑国建放下手中枪，迅速站了起来道。
连长与副连长看见高军成和郑国建出列滑稽样子，又哈哈笑了起来。
高军成和郑国建低着头。
“昨晚我查岗，高军成和郑国建把口令‘波斯’说成了‘不是’！”副连长忍不住笑道。
“昨晚我正入睡，高军成和郑国建匆忙跑来，向我报告，本是羊群来了，报成敌人来了！七班长！你说可笑不可笑？”方连长接着笑道。
“你们俩为什么不汇报呢？还等连长和副连长找上门来！”汪忠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到高军成和郑国建面前，试想训斥一下高军成和郑国建，但又有连长与副连长在，只好忍了一下，轻声严厉道。
高军成和郑国建狼狈地低着头，不敢吭声。
“我的脸让你俩丢完了，先入队训练，等训练完了，给你们俩算帐！”汪忠走近高军成和郑国建面前，轻声严厉道。
“是！”高军成和郑国建立即道。然后，迅速转身回到原位，爬下认真瞄着靶。
“郑国建不好好瞄靶？到时打个零蛋，我一块给你算总帐！”汪忠送走连长和副连长，回头看见郑国建再往后看，严厉道。
高军成听到班长批评郑国建，一边瞄靶一边偷偷笑了起来。
瞄靶已接进尾声，方连长坐在连部会议室，布置实弹射击训练情况，向全连新兵班长，大声讲道“明天实弹射击训练，对新兵来说是第一次实弹射击，对新兵连来说是一件大事，各班长要做好新兵动员，确保实弹射击安全！下面由副连长讲一下明天实弹射击训练靶场纪律！”
“明天实弹射击训练，一是每个同志必须服从管理，统一调遣；二是不准在靶场打闹、乱跑；三是发现枪支故障，立即停止射击，放下枪立即后退；四是为确保安全，每个靶位派一名班长监护，对违反规定者立即取消射击资格！”副连长接着道。
“团领导非常重视这次新兵实弹射击训练，发来电报，必须确保安全无事故，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明天实弹射击训练，责任要落实人头！”指导员接着严肃道。
“刚才副连长和指导员讲的非常清楚，各班回去，赶紧召开班务会，把会议精神传达下去，把明天实弹射击训练工作做得扎扎实实！好！散会！”方连长道。
清晨，全连官兵有的扛着靶牌，有的背着枪，有的抬头子弹，唱着打靶歌，整齐地向打靶场走去。
“走向打靶场，高唱打靶歌，豪情壮志震山河。子弹是战士的铁拳头，钢枪是战士的铁胳膊。阶级仇，压枪膛。民族恨，喷怒火。瞄得准来打得狠哪，一枪消灭一个侵略者…”
靶牌前，高军成射击完，放下枪，走到休息区对着大家，高兴道：“第一次打靶，真过瘾！”
“虽然有点紧张，真刺激！”郑国建接着道。
大家都笑了。
班长汪忠走过来，大家立即收回了笑声，观看着前面的射击，子弹发出的声音阵阵入声…
一曲《打靶归来》歌，结束了第一次打靶训练。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的好，夸咱们枪法属第一……”
连部，方连长推开门，笑道“指导员！你在看什么呢？”
“团部来命令了！”指导员道。
“什么命令？方连长惊讶道。
“你说还有什么命令？你当营长的命令，又不会下到新兵连，当然是新兵的任命了！”
“哦！那就准备呗！”
“行！”
上午，大家整齐划一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前台正中央挂着六个红纸黄字“军人宣誓大会”，旁边插着一面军旗。
全连官兵站满了会议室。
汪忠整队后，报告道：“连长同志！全连集合完毕请指示？”
“开军人大会！”
“是！”
“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雷达兵命令！”方连长手里拿着文件夹，跑到队伍中央，命令道。
全连官兵立即立正。
“请稍息！”
全连官兵立即稍息。
“任命高军成、郑国建、赵猛、谢诚…96名同志为空军列兵军衔，团长张祥，政委王宪章。同志们！你们经过前段时间的严格军训，通过政审，身体检查等各项复查合格，从今天起，你们真正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雷达兵的一名战士了，希望你们在部队大熔炉里出色完成保家卫国光荣使命，建功立业，为成为一名合格军人而努力奋斗！下面，配发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帽徽、空军领花、空军列兵军衔，进行军人宣誓！”方连长道。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我宣誓：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务命令，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坚决完成任务，在任务情况下，绝对不背叛祖国，绝对不叛离军队！”全连新兵站在军旗下，举起右手宣誓道。
宣誓人：高军成！郑国建！赵猛！谢诚…
宣完誓，大家兴高采烈来到843雷达阵地前，照入伍来第一张军人照片。
高军成站在843雷达天线前，高兴道：“郑国建！对准843雷达给我照好，我要把照片邮回家去！”
“没问题，放心吧！”郑国建手拿照相机道。
“郑国建再来一张，不要看这是列兵军衔，不久的将来，将军就在这里诞生！”
“臭美！”
“我就是未来的高将军，赶快照吧！等你有了儿子，拿出照片来，你可以自豪地告诉你儿子，我曾经与高军成是战友，一起扛过枪，打过仗！”
“就你事多，我还没照呢！你当将军，我还当司令呢！”
“不要小看我吗！”
“先当好你的列兵吧！别站着说话腰不疼！”
“好了郑国建，来我给你照吧！”
“好！高军成照好了没有？好了把相机给谢诚，咱们俩合一张吧！”
“行！”
回到宿舍，大家坐在床前的小木凳上休息。
高军成走到班长面前，轻言细语道：“班长！我请教你一个问题？”
“你说吧！”汪忠道。
“我们三个月训练完了，会把我们分到哪儿去呢？”
“三个月训练完后，你们分到团机关和连队去！团机关包括司、政、后、技，连队包括十三个连队、两个直属连！”
“这么多连队呀！”
大家听到高军成提出的问题与自己有关，都围住了班长汪忠。
“是啊！是这样的，因为空军雷达兵与其它兵种不一样嘛！雷达兵连队性质是根据地理位置决定的，连队与连队之间相隔很远，有的在边防，有的在城市，有的条件差，有的条件好。这次分兵是根据三个月训练和个人特长而决定的，所以你们要珍惜这段好时光，珍惜好战友情吗！”汪忠笑道。
“班长！你说具体点！”高军成道。
“好！是这样，你们这批兵只能分到连队去当油机员、记录员、炊事员、驾驶员、给养员和团机关的打字员、卫生员、招待员、公务员、警卫员、军械员等为战备服务的后勤保障员！根据你们各自的特点，然后军务股定的，不是你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革命军人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大家听了班长汪忠这一番话，比较惊讶，相互看了看。
“班长！那哪些是战备人员呢？”高军成接着问道。
“对雷达兵的士兵来说，操纵员、报务员就是战备人员！对军官来说，作战指挥参谋和各级行政主管就是战备人员！对军人来说，都是战备人员，随时待命准备战斗！”
“班长！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当操纵员呢？”
“操纵员要经过八个月专业培训合格才能上岗，不是一般兵都能去的！”
“班长！你看我应该分到哪个连队当个什么员呢？”郑国建笑道。
“你！郑国建！哪个连队艰苦就把你分到哪个连队去，我看你当个炊事员是最好不过的了！”汪忠回头笑道。
全班都笑了。
“当什么炊事员多没追求！”郑国建低着头，报怨道。
“郑国建！川菜好吃吗！当炊事员又有什么嘛！”汪忠笑道。
“班长！你刚才说要根据三个月训练来定，是指什么嘛？”高军成笑道。
“唉！当然一是指专业，二是指学历，三是根据训练情况来定！专业性强的文化水平当然就要求高了，训练不刻苦爱偷懒，像郑国建这样，只能当个炊事员了！”汪忠笑道。
全班都又笑了起来。
郑国建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情绪低落地走到床前。
宿舍门口，高军成掀开门帘，看见篮球场上一群穿着绒衣的新战友正打着篮球，回头看了一下郑国建，笑道：“郑国建打篮球去！”说完，放下门帘向篮球场走去。
郑国建看到高军成要去打篮球，急忙放下手中的洗脸盆走了出去。
篮球场，高军成忙着与战友一块打篮球。
郑国建情绪低落地站在篮球场旁边。
高军成看见郑国建情绪低落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篮球，走到郑国建面前道：“郑国建来打篮球！”
“你玩吧！我没有心情！”郑国建道。
“你咋了嘛？”
“班长说我是炊事员，我哪有心情来打篮球，当兵当个炊事员，传回家多丢面子！”
“哪有什么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何况班长还是开玩笑，那还不一定你是炊事员呢！”
“我有预感嘛！”
“其实我的心情与你一样，心里没准啊！”
“高军成！你不知道！当炊事员多没技术含量，以后连对象都不好找呢！”
“不用急嘛！军务股又还没有下文件，怕什么？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好久，你说当油机员虽然好听，但又脏又累；当驾驶员，新疆这么冷，每天起来，发车都用喷灯喷几个钟头，你看多辛苦；当给养员，喂猪更丢人；当卫生员、记录员、打字员，我们又干不下来，文化太浅了！我看炊事员还适合我们俩，内务要求又不高，又不上夜班，而且想吃什么，自己就可以做什么，你说安逸不？”
“听你这一说，我心里有底了，心情也好多了，走打篮球去！”
“这，就对了嘛！”
宿舍，汪忠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过两天，新兵连三个训练就结束了，就解散了，大家都要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了！”
“好呀！三个月终于熬出头了！”郑国建连忙道。说完，脱掉外衣，往床上一丢。
“解放了，郑国建快过来给我揉一肩！”高军成爬在床上道。
“我让你揉肩！去死吧！”郑国建看见高军成爬在床上，立即骑在高军成身上，一边使劲压，一边喊道。
“郑国建！你压死我了，快下去！”高军成大声呼喊道。
“真爽！像过年似的！高军成还要揉肩不？”郑国建看见高军成难受的样子，越压越来劲，笑道。
“不了！哎哟！郑国建快下去，压死我了！”高军成声呼喊道。
“唉！天真的新兵，可笑的军营啊！”班长汪忠坐在床上，看着高军成和郑国建打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