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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朱德尔重返故乡(2)

埃斯曼哪里忍受得了仆人的这种态度?他操起手中拐杖,就要打仆人,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叨着:“我打死你这个狗奴才!我打死你这个狗奴才!”仆人一看对方真的要动手了,一闪身,让过了拐杖,并顺手将它夺下,然后往埃斯曼身上一阵猛打。埃斯曼成天在宫里呆着,风不吹,日不晒,哪里经得住这顿抽打。直打得埃斯曼哭爹喊娘、皮开肉绽才住手。站在一旁的士兵实在忍不住了,纷纷拔出宝剑,就要围攻仆人。但他们哪里知道,这个仆人就是格苏福,是神而不是人,就是一支庞大的军队前来,他也可以在弹指之间,让他们灰飞烟灭。只见他上下窜跳,东奔西跑,没几下,就将那五十名士兵手里的宝剑都夺下,将他们打得死去活来。那些士兵一看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心中万分恐惧,连忙拖起埃斯曼,往宫中逃去。

埃斯曼吃了败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逃回了宫中,来到了国王的面前,嚎陶大哭起来。国王感到十分奇怪,问道:“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又为何大哭不止呢?”

“陛下,您要给我作主呀!那个朱德尔不是东西,他指使仆人,将我和士兵打得遍体鳞伤。他还扬言要揍陛下呢。”

随后,他就将自己去请朱德尔,人都没有见到,就挨了一个守门仆人的一顿毒打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国王,当然,其间不免有些夸张。

国王一听,愤怒不已。

“这还了得,简直要翻天了,连我的使臣也敢打。宰相,给我派一百个人去将朱德尔和那个仆人捉来。”

宰相连忙派了一百名士兵,全副武装,来到朱德尔的家门口。仆人格苏福一见,又像上次一样一顿痛打,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逃回宫中报信去了。

国王一见一百名士兵也对付不了那个仆人,急忙又叫宰相派两百名士兵前去。结果不言而喻,这两百名士兵仍然不是格苏福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也惨败而归。

这一下,国王有些心慌了。这个仆人到底是人还是神呢?他怎么这样厉害?一个人可以对付两百个人?我派五百个人去,看你还能怎么样。于是,他吩咐宰相,让他带五百名士兵去,一定要把朱德尔和他的两个哥哥,以及那个仆人都捉来。

其实,宰相心里早就犯嘀咕了。他暗暗想道:“一个仆人能够对付两百名士兵,他必须具备天大的本领,凡人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能力,那么,他一定不属于人类。对付这样的人,凭蛮干是不行的,必须智取!”于是,他对国王说道:“陛下,还是让我独自一人前去看看吧。”

国王相信宰相的智谋,准许了他的请求。于是,宰相换上素服,手里拿着一长串念珠,不带一个侍从,不带任何兵器,从容地来到朱德尔的家门前。

仆人格苏福照例坐在门前,他料想国王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派大批军队来。此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十分虔诚的信徒,同他打招呼。仆人一见,问道:“人啊,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宰相一听,心里彻底明白了,断定他不是人类,而是神,心中不免一惊:“原来我们一直是在同神作对呀。难怪总对付不了他。”他强作镇定,十分恭敬地说道:

“我是国王的使臣,前来请朱德尔先生进宫赴宴,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仆人格苏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起先,埃斯曼态度傲慢,前呼后拥,他一见心里就感到十分的厌恶,所以对他才没有好脸面看,以至于大打出手。此时,他见宰相彬彬有礼,与埃斯曼截然不同,于是对他颇有好感。因此,一听他的请求,就马上答应了下来,让宰相在门外稍候,自己先进去通报一声。格苏福来到宫里,对朱德尔说:“老爷,国王派使臣来请您进宫去赴宴。”

“一共来了多少人?”

“开始来了一个十分傲慢的家伙,带了五十名士兵,对我非常无礼,被我三五下就给打跑了;接着,国王又派了一百名士兵来,仍不是我的对手;后来,又派来两百个人,全副武装,也同样被我打回去了;这下子,他们不派军队了,却只叫个身穿素服、手持念珠的人来了。现在,我来请示您,等候您的吩咐。”

朱德尔一听,觉得国王的行为有些奇怪,所以决定见见使臣。

他让格苏福将宰相请进屋内。宰相一进门,就被屋内的景象给震惊了。只见屋内装饰得典雅高贵,比国王的宫殿还要气派。朱德尔端坐在首席,身下坐着世上最名贵的毯子,气度非凡,比起帝王将相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情此景,使宰相感到恍惚不安。他想:“朱德尔只不过是一个平民,为何能建造如此辉煌的宫殿呢?他还有神人来帮助。看来,主是向着他的。”这样一想,不禁觉得有些不寒而粟。

朱德尔见国王的使臣进来了,便问道:“阁下是来传信的吗?”

“朱德尔先生,我受勒图国王的派遣,来请您进宫赴宴。”

“我与国王平日没有任何来往,他为何要请我呢?”

“国王说,你们是非常亲密的朋友。”

朱德尔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你回去传达我的请求,请他到我的宫殿里来赴宴吧。”

宰相一听,心里想道:“好狡猾的人啊!”但他不好当面表示反对,只好答应了下来。然后,他准备告辞而去。朱德尔一擦戒指,召出仆人格苏福,吩咐他拿一件最名贵的衣服来,赏给使臣。宰相虽然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还从来没有穿过如此名贵的衣服,不禁觉得有些爱不释手。

宰相辞别了朱德尔,出了他的宫殿,回到了国王的宫殿里。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从头至尾,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国王。话语之中,不乏对朱德尔的富有和气派表示羡慕。

国王听说朱德尔邀请他去赴宴,心中十分高兴,他想亲自去见识见识朱德尔,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敢于同强大的国家作对。于是,他带上自己的全部卫队,骑上高头大马,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地向朱德尔的家门进发了。

国王刚一出发,朱德尔这里早就有仆人报告了。他连忙一擦戒指,召来格苏福,对他说道:“国王此次前来,无非是想同我暗中较量,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我必须让他心中明白,我不是好惹的。这样,他就会自动收手,同我讲和。你马上给我召集一支两百人的队伍,个个都要显得强壮、凶悍,将他们布置在院落内。国王见到之后,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格苏福遵照朱德尔的吩咐,很快召来了两百名助手,个个都身材槐梧,勇猛强悍,气势慑人。

因此,当国王带着大批人马来到朱德尔的宫殿时,不禁一惊。心想:看来自己低估了朱德尔的实力,他的确是十分强大的。等到见过朱德尔后,他更是惊惶不安。只见朱德尔坐在宝座上,俨然一副帝王将相的派头。国王本来想,自己亲自驾临,对方一定会恭恭敬敬地迎接他,热情地招待他。可朱德尔不仅不理他,连座位也没给他准备一个。这位平日骄横至极、呼风唤雨的君主,第一次尝到了被人轻视的滋味。他一直站在那里,坐也没得坐,不知如何是好,然而此时的国王即使心中有天大的怨气,也不敢当场发作。这样自我折磨了很久,当他快要心理崩溃的时候,朱德尔终于开口说话了。

“陛下,作为一国之主,应该以仁德为上,爱民如子,不随便虐待百姓,不随便掠夺别人的财物,不使自己的臣民感到痛苦。这些你都做到了吗?”

国王一听,知道朱德尔说的是自己抓走他的两个哥哥,抢走他的两个鞍袋的事,犹豫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他只得说道:“朱德尔先生,由于我的错误,致使您的两位兄长蒙受灾难,也使您的心灵受到了创伤,我深表歉意,希望您能用海一样宽阔的心胸,容纳我的过失。”

就这样,朱德尔坐着问话,国王站着回答,就像法官审问犯人一样。国王一番花言巧语,一个劲儿地承认错误。朱德尔本来就为人宽厚仁慈,不计较过去的小小恩怨,他见国王承认了错误,也就不再为难他了,他脸色一转,缓和了下来,吩咐仆人看坐上茶,并叫两个哥哥出来摆上宴席,款待国王。席间,双方敞开胸怀,尽情地吃喝。饭后,朱德尔赏给国王的卫队每人一套衣服,并将国王送到宫外,两人依依不舍地分手了。

从此,朱德尔与国王这一对怨家,竟成了感情深厚的好朋友。两人经常你来我往,尽情娱乐。

国王与朱德尔交往了一阵子之后,心里的鬼点子又上来了。他素来心胸狭窄,竟担心朱德尔会谋夺自己的王位。因此,他一天到晚忧虑重重,坐卧不宁,同朱德尔的关系也明显地比以前疏远多了。

宰相看在眼里,感到十分奇怪。一天,朝拜完毕,宰相独自留下来问道:“陛下,您一向与朱德尔交往甚密,甚至有时连朝拜也在他的宫殿中举行,为什么最近一段日子你们交往得越来越少了呢?难道您心里有什么顾虑吗?”

宰相的话,正问到国王的心坎上。他长叹一声,说道:“你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顾虑重重,总是担心朱德尔会谋夺我的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