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给过她暗示,不是吗?不给她承诺,不挑明关系,不确定身份,这难道不是爱情里面最基本的暗示。对不起,华浓,我只能和你黑夜纠缠,不能阳光里盛开。因为阳光里盛开的,不是你这样的品种……这样的话还需要明明白白说出口吗?华浓无限悲愤地发现,她已经遍体嶙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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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莫詹,我马上要结婚了。对方是旅美画家,我们是同行,他非常爱我,唯一爱我,我也爱着他。
华浓第N次打电话对莫詹说出绝情的话,莫詹疯狂了一般地说,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你如此草率的选择。
祝福我吧,我也会祝福你和林朵。
莫詹说,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祝福你。
这已经没关系了,不是吗?
华浓放下电话,拔掉线路,搬家公司的车已经来了,她将行李全部弄到车上,她将搬到莫詹不可能找到的新住所去,当然,她是一个人,至于旅美画家,不过是她用来灭绝和莫詹关系的道具而已。
红灯停留,她突然从窗外看到了林朵,兴高采烈地挽着一个男人胳膊——而那个男人,分明地,不是莫詹。
是谁说过那些惊心动魄的情话,是谁明目张胆地展览自己的爱情?又是谁将真心如此大方地交付出来?
华浓倒吸了一口冷气,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个不可思议的场景。这时候绿灯亮了,林朵和那个陌生的男人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冲散了。
呵呵,这个世界,再不是可以盛产经典的世界了,阴暗的,光明的,纠缠的,不过都是一些暂时的激情了。谁有真心,谁又有灵魂?
她已经卑微到,只求一点点真心了。
居然是那么地难。
华浓黯然起来。
爱一个人,不是安静时候的甜言蜜语,而是风浪来临的一双手。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