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夜里,他蹒跚着回来,我早已经睡下,他似疯狂了一般地扯我的衣服,我冷静地坐起来说,木本,你又喝多了。
一个耳光挥过来,妈的,敢教育老子。过来,给我按摩。
我捂住被他打过的脸,一股滚热的液体流进我的嘴里,我直直地看着他,他更加气愤地扯住我的衣领,一用力全部撕烂,然后狂笑着扑了上来,那一刻,我几乎看到了一只满眼血腥的土豹,看到了垂涎的猎物。这就是我爱的男人吗?这就是我要的爱情吗?这就是一切的结局吗?
我伸手摸了一把刀,在他即将扑过来的瞬间,刺进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他在凄厉中倒地。我面无表情地赤裸着身体,跨过他的头颅,走进厕所去冲洗。
7 2003年11月隐约的迷离
韦江北奇迹一样地来到了我的面前。
上次遭遇游行事件之后,我以为他再不会来中国。
但是此刻,他正笑意盈盈站在我的门外,我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们就像是任何远隔两地的情人一样激动地拥抱着,生怕稍微一放松,对方就会如同风筝一样飞到天上再不可触及一样地,他的头俯了下来,我们纠缠在彼此熟悉的亲吻中,我能感觉到他是多么地想念我,我是多么地想念他,我们似乎都是为等待着这一刻到来而挨着的寂寞,此刻全部瓦解在奔放的欲望里,我睁开眼睛,看到在我身体上面的韦江北,那么削尖的下巴,那么零乱的长发,我想我是爱他的,我伸出双手,抱紧他在我的胸口,一闭上眼睛,就突然有一张熟悉的脸跳跃出来,我惊恐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韦江北的脸,在我面前错落,可是一闭上眼睛,那个可怕的血淋淋的场面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明明地,是在我转身的瞬间死于车祸,可是为什么我有那样的一段记忆,非常明确地告诉我,是我亲手,拿刀刺杀了他??我不寒而栗,一场厄运一样的暗示把我紧紧地钉在这张寂寞的床上,我终于失控,在韦江北最后的冲击中崩溃,大声疾呼起来,声音尖利而凄裂,一如我反复梦见的那个空阔的街头,盘旋在上空的女高音,韦江北被我的叫声给震撼住了,他失措地伏在我的身边,我放声痛哭起来。哭声久久未曾散去,韦江北慢慢地靠近我,我如一个毫无主张的婴儿,任性地找寻着丢失的玩具般,而韦江北,就是我赖以依靠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