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其风作冥想状,然后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容,黎婕失去了一切的思维,他,不记得她了。何其残忍,他怎么可以,不记得她了,怎么可以?
是该告辞的时候了,她爱也好,不爱也好,他已经不记得她了,不是吗。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一个华丽的转身和洒脱的告退。她几乎是眼含着热泪,跟着思维做这一系列动作,她和他擦肩的时候,他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他的面前,笑着说,玩笑,都已经开不得了吗。
她恐慌地望住他,他在笑,孩子气,又顽皮,她几乎不能喘气,他真的是她唯一的依靠,而这个依靠,是如此地薄弱,随时可能失去,他在,她便暗中安全,他不在,她即可沉溺,他是她的鸦片,苍天。
他和她对视,突然地,脸部变了颜色,变成了韩索。她长大嘴巴呼喊,这是怎么回事??面前的韩索眼球涨红地撕喊:你这个无情无意的女人,你已经不爱我了吗?你不是曾经说爱死我的吗。现在连我结婚都不可以刺激到你了吗?!
他掐她的脖子,她窒息,呼喊,顾其风,救我,救我,顾其风。
原来是梦,她惊醒在自己的绝境里。
原来是梦,韩索的婚礼,顾其风的重逢,皆是她暗藏的渴望。
她将,永远失去顾其风了,她想。
10
她被一通电话吵醒,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间,电视都忘记关了,电脑也在运转。
喂?
黎婕。
她迅速地在这一声轻唤中清醒,太熟悉的声音啊,太熟悉的声音。
黎婕,他再次唤她,是我,顾其风。
她握着听筒,不能呼吸,几乎是战战兢兢,惟恐线路断掉,她瑟缩成紧张的一团,听到他在那边,悠闲地说,黎婕,我是顾其风。
前段时间,在办理移民,他轻描淡写地说,你是如何?飞行员还好吗。
飞行员?她几乎在刹那失去了记忆,飞行员??
想必你和那个飞行员,已经创造恋爱世纪了吧,顾其风低低的声音,好生叫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