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1941年12月。卡萨布兰卡。我是依尔莎,我的身边,是雷克。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恍惚。还是受不了的恍惚。
雷克说,你知道安妮是谁吗。
我说,不知道,是谁。
雷克说,她是一个公主。曾经在罗马邂逅一个记者,就是乔伊,他们渡过了一个非常浪漫的假日,知道最后离开,他们才发现了彼此的爱,但是她不可能为他停留,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突然懂了乔伊的话,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分离与绝别,而是你爱的人在你面前,你却不能爱她。
我环住雷克的脖子,鼓起勇气问他,雷克,你能告诉我,当初我们为什么分开吗。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这样的痛苦一直纠缠着我,使我不得安宁。我真的不能忍受这样的煎熬了。
雷克的面色沉下来,依尔莎,忘记以前吧。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情了,我只希望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分离。
可是……
他打断了我的话,用眼神。是的,以前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并且我们将永不再分离。
9
马上就要到酒吧的时候,遇到一群士兵对着一个逃跑的孩子开枪,又引起了一片混乱,我们的车被赌在人群中,不能动,我躲在雷克的怀抱里,突然感觉毫无依靠,这个怀抱熟悉又陌生,似乎是那么不确定地安慰着我片刻的温存,似乎一不留神,我就是失去他,我是那么地惴惴不安,我在慌乱中找到了雷克的手,就这样死死地拉住,生怕稍一松手,我将永远失去幸福一样地小心翼翼,小心翼翼。
最后听到的,是一阵巨响,然后我就失去了一切直觉。
10
我醒过来了。
太阳几乎是放肆地照耀在我的身上,我醒过来了。
没有战争,没有硝烟,没有雷克,没有卡萨布兰卡。
头昏脑涨,我准备起床为自己倒一杯水。
门缝里塞着今天送来的报纸。我随手拿过来,看到上面明明白白的日期上面写着:2004年5月4日。五一长假的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