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疼过之后,如慢慢如常地归于平静。也就不是太在意。
摊开手中的签,一行细小的字入了久里的眼睛。
你会找到和你一样的人
你会遇到和你指纹一样的人
他的左手就是你的右手
相信你自己的影子
不要相信任何占卜
她非常迷惑,无论如何也参不透这些渗着玄机的字,相信自己的影子,不要相信任何占卜?久里已经数不清楚自己经历过多少次占卜了,任何形式任何式样的占卜,她都爱得要死,是的,她是一个极度相信宿命的女人,她不见得多么在乎那些占卜的结果,但是她沉迷于那些找寻和等待答案的瞬间。
她打电话给穆森,这个小城她唯一认识的男人。但是她找不到叙述自己的言辞。电话铃声响的时候,一阵钻心刺痛掠过,她几乎不能自持,这一刻,她突然很想流泪。从来没有一刻她觉得自己那么无所依靠,那么孤单冷清,像一片没有生命的树叶,极度凛冽地四处飘零,有种找不到甘心铺下去的土地的悲伤。
穆森,穆森,你能告诉我这些句子,在预示着什么么。
久里,你需要休息了。你的声音很虚弱。
不,请你告诉我。我需要得到这些答案。
好,我去看你。给你答案。
电话挂掉之后,久里踱到窗前,看外面的行人寥落,她突然记起来若干年前的一个晚上,她曾经和一个男人在露天的阳台上看风景,她曾经那么年轻,那么甜美,相信爱情,不相信凡俗,以为在一起就是拥有全世界,可是后来,那个男人失踪了,带着她天长地久的美梦失踪了,连理由都没有给她留下,这场关系的结束和开始都快如闪电,她曾经给了他100个离开的理由,最后被自己一一否定,自此,她深刻明白,原来,爱,是可以随时失踪的,呵呵,爱既然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她从此开始了她天涯的启程,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走,一种表情一种表情地换,一场恋爱一场恋爱地谈,若心中已无真,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她是聪明的女子,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吃一堑长一智,然后将自己紧紧包围起来,不露一丝一毫的空隙,笑容越来越少,脾气越来越差,她不知道她如此地堕落,应该怪谁。也许谁都不怪,这是她该有的劫难,和她该有的宿命。
穆森来的时候,久里第二次看到索雷川。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幻觉,怎么可能,在这样一个无辜的小城,遭遇多年前失踪的男人。她不太相信眼前的景像,她更愿意相信这不过是她仓皇的幻觉,在他走后,她经常有些臆想症的状况发生,很多的时候,她并不是分得很清楚,现实与幻觉的差异。穆森从背后环绕她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拉上了窗帘,她命令自己沉浸到奔腾的热情中去,忘却疼痛和幻相,穆森的唇滑过久里妖娆的面庞,呼吸在此刻拉得很近,窗外是安静和祥和,她忍不住又想到了索雷川,真的是他吗?是他吗?五年前的那个令自己痛彻心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