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锦帛时,亦浅有些不敢确认,连忙回头看沧澜天,却见那厮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菩萨样。
“沧澜天谢谢你……”没想到,他居然把锦帛也弄出来了。
“别谢我,我只是想把以前欠你的人情还给你罢了,从此以后,我再不欠你什么!”
沧澜天能抱得美人归一大半都是亦浅的功劳,所以,这么帮她也是应该的。
下了马车,在那片繁闹中锦帛昂杨而立,双手负后。
眼底冷冷清清,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后颈的针已经被拔了,估计要再刺进去还需要些时日。
他承认,为了事半功倍,用银针封住自己欲念确实过激了些,如若能不用银针也能控制那该多好。
“锦帛……”亦浅兴奋朝他扑过去。
锦帛眼底一惊,伸手将她甩开十步开外。
“啊……”被人当着那么多人面甩开,实在太丢脸。亦浅拍拍衣服起来不懂锦帛怎么变的如此冷淡。
沧澜天远远在街的尽头看,忽然扬唇对身边人说:“这妮子终于撞了一块铁板!”
“王爷,我们还送吗?”
“不了,我们回去!”
“锦帛……你刚才弄疼我了!”亦浅跟在锦帛身后,不满的抱怨。
锦帛走在前面,街上繁华,他却永远冷冷自持,仿佛与他人有着天生的格格不入。
听见后面娇喋,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走。
“再过三天就能到花都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瞧他傲气的样子,好像看她一眼能瞎似地。亦浅快跑几步追上。
没了链子的牵扯,他们好像陡然换了位置,以前总是亦浅在前面拉着,锦帛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现在倒好,锦帛在前,亦浅在后头跟小厮似地跟着。
“喂,我救你一命你记得吗?”这句话问的分外小心。
因为很多狗血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万一锦帛失忆了呢?
锦帛幽幽回眸看她,眼底没有波澜,却是笑了:“我后颈的摄神针被拔去了,但还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他今日根本不会乖乖的听沧澜天的摆布,在这里等她三天。
“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定记得你曾说过,要保护我一生一世吧!”亦浅迎着阳光,一脸诚恳道。
喧闹盖过一切,锦帛半掩睫毛,冷冷道:“记得!”
当初誓言怎么可能忘?一失足成千古恨,若不是自己定力不够,怎么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锦帛幽幽叹息,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好!”亦浅打了个响指。面朝东方大发感言:“那你就跟我杀回花都,从那个地方开辟我们的新未来。当时很如果有危险,你要第一个上,保护我。”
原来,她要锦帛是干这个的……
“如果没有危险呢?”锦帛道。
亦浅摇了摇手指,想了会:“那你可以该干嘛就干嘛去!”
摆明了用到人家求人家,用不到就扔的人。
夜深人静,碎光流月、客栈屋顶上。
亦浅跟锦帛高坐屋顶,中间放着几个盘子,一壶小酒。
他们这几天并没有想象中的急忙赶路,而是走走停停,中间交谈也少,不知道是锦帛变沉默了,还是她变深沉了。
今夜月圆,可惜人却不全。
各自揣着各自的心事,都是沉默。
亦浅知道锦帛喜好浪迹天涯,自由自在,看遍世间美景。
而她,只想建立自己的家。
“其实,你不想跟我去花都也没关系的!”亦浅摇曳着杯子,对着月亮照。眯着眼看那杯子里的液体晃动。
锦帛侧头,眼底有讶异,淡淡一笑。
“为什么这么说!”
亦浅伸展身子,斜靠在屋顶的瓦片上,满脸真诚:“你这脸上分明写的不开心啊!”
从樊国过来,他就是眉头紧锁,没什么表情。
“那你呢?一路上叽叽喳喳,开心吗?”锦帛反击。
一语道破,原来两个人都在装。却都被对方看破。
亦浅自己摸摸脸,笑容降下来,低头。
“都被看出来了,你还问!”
“到了花都你就能开心吗?”锦帛又道。
“起码,到了花都,我有家啊!”亦浅满目憧憬。
抬起酒杯,锦帛一饮而尽。抬头望月,摇头:“恐怕未必!”
“锦帛,有没有人说过,你一点也不可爱?”
他总能将人的心思看的很透,然后,毫无顾忌的实施打击。
锦帛忽而一笑,颔首:“你也是!”
今夜的酒跟上次的不一样,辛辣,而且难喝。几乎沾一口就醉,亦浅耐下性子喝了很多杯,最后一甩袖子,这么难喝,干嘛还喝。不喝了。
性子够洒脱,个性够直接,锦帛含笑不语,却是一杯又一杯。
酒过三巡,锦帛侧头看她,满脸酡红,歪歪倒倒靠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有防备。
“天气冷了,就希望有个家可以避寒,锦帛你不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