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宇文修只能停下脚步,“还有什么问题?”
裴乔恩一步步走到这位看似好心却言辞不善的大亨面前,扬起倔强的小脸,“虽然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很不好,但是我还不至于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挣钱,不要以为你是有钱人就可以随便批判别人。”
“如果不是为了钱,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宇文修终于看清了这个女孩的脸,从面相上看,她的年纪应该在20岁左右,不过,她的表情和语气却像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一时间,他竟然起了几分莫名的兴趣。
“我找他是想谈舞团表演的事,没想到……我哥哥会收他的钱,所以才会发生刚才的事……”说来说去还是说到了钱上,裴乔恩的表情也多了几丝慌乱。
“我明白了,如果我冲动之词给你带来了困扰,我愿意向你道歉。”虽然对这个女孩不甚了解,但宇文修却从这张泪痕未干的美颜上看到了真诚,所以,他相信她不是为了钱主动对严翔投怀送抱。
“无论如何,我还是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可能……”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裴乔恩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激动了,怎么说也是他救了自己,刚才那样的态度实在很没礼貌。
“说来是挺巧的,我已经一年多没回来这里了,一回来就碰上这种事。”宇文修是一个相信宿命说的人,在他看来,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因有果的,今晚的事也不例外。
“挺巧?”裴乔恩一脸木然地把这两个字重复一遍,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你先去洗个脸,我让司机在楼下等你,还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最好不要单独出来和陌生男人谈事情,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这么幸运。”宇文修好心提醒一句,悠然转身离开,却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给她回眸一瞥……
离开之后,宇文修并没有立即去找严翔说教,而是一直站在面向大门的窗户边看着,直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车驶离大门,他才一脸凝重地去了走廊尽头的起居室。
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严翔还在郁闷着呢,一看到姐夫出现的门口,他很快就意识到一顿痛骂在所难免,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主动认错,“我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宇文修并不急着训话,有件事比严翔强迫女人陪他寻欢作乐更重要。
“什么……什么日子?”反问的同时,严翔脑子里已经开始拼命回忆,却怎么也找不出重点。
“你姐姐的忌日!”宇文修满脸怒容地厉声提醒道。
“对不起,我……我忘了。”这个日子居然也不记得,严翔脸上也多了几分愧意。
“你已经不是十五年前的青涩少年,别再做这些不成熟的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不想再看到,否则……你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宇文修对严翔多少抱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言辞难免会有些绝情。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可以,但是不能用强的!不要以为钱能解决一切,你要是再这么嚣张,我一分钱也不会再给你!”宇文修终于开始正式‘上课’。
“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上进的。”看在钱的份上,严翔不得不低头。
“如果有空还是去祭拜一下你姐姐,毕竟……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婉欣是带着恨意离开的,宇文修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她心里的牵挂,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严翔,所以他才会一再纵容,结果却是把从小就不听话的严翔惯坏了。
“嗯,我明天就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洗澡。”一脸愧疚的严翔急忙承诺,耷拉着头离开了起居室。
严翔走了,宇文修也无意在此久留,回到房间,好好洗了个热水澡,他这才发现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外套口袋里,现在外套正穿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算了,人都已经死了十五年了,那个东西留着也没用。”宇文修压根没想过还会和那个女孩见面,自然也不会特地找她要回那串项链。
此刻,他突然觉得,也许没了这个特殊的纪念物,他才可以真的放下过去……
另一边,被豪华宾利车送回家的裴乔恩很快就发现了外套口袋里的那串祖母绿项链,无奈,送她回来的那辆车早已疾驰而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归还这么贵重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她才刚走到楼下,就听到一声怒声呵斥传来,“裴乔恩,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是坏了我的好事吧?”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好意思问我,说好了是找那个人谈舞团表演的事,结果……你居然早就拿了他的钱!”裴乔恩正在犹豫该不该在家里和哥哥当面对峙这件事,这下倒好,他居然恶人先告状……
裴隽气急败坏地走上前不客气地拽着乔恩的胳臂,“结果呢?你放着这么大一棵摇钱树不靠,给我偷跑了?”
“你是不是人!居然为了钱,把自己的妹妹……”裴乔恩的情绪很是激动,但这里毕竟是人来人往的楼梯口,说得太直接只会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