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早已分开寻找线索了,不一会儿,其中一名黑衣男人快速走过来,“皇上,属下们查探过了,这里两个痕迹,是从下面一直上来的,其中有一个痕迹是女子的,很有可能就是皇后的。”他将结果禀报给幻郇孑,“但是,到了这里,女子的痕迹莫名的消失了,又有两道隐藏的痕迹,然后就是一道没有隐藏的痕迹,是与女子一起的,和两道痕迹离去的方向一致。”
是如儿,一定是如儿!幻郇孑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皇上,要继续下去吗?”黑衣人探问。
以这种情形来看,皇后被带走了的几率大过还在崖底。
“朕下山,你待人寻着线索去查,看皇后是否被人带走了。”幻郇孑知道自己不该出现优柔寡断,但是,他心中有了牵挂啊,他不得不多顾虑一点。
“是。”黑衣人虽觉得诧异,但毫不犹豫的应道。
幻郇孑立即带着数十名黑衣人一起朝崖底走去,而另一匹黑衣人则是寻着留下的线索去找寻。
因为有轮子滚动过的痕迹,所以幻郇孑一路找来不费什么力。
凭着一股执念,幻郇孑不休不眠的走了四天路,直到第五天,身子终于有些吃不消了,才决定休息一下。但只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两个时辰,便又立即启程了。
好在那些黑衣人也都是经过了严厉的训练,比死更恐怖的考验都经历过,因此,几天下来也没有多少感觉。
第七天,他们便来到了崖底,只是整个山谷大得出奇,又花了两天的时间,他们终于见到了一间木屋。
“皇上应该是这里了。”黑衣人说着,正要上前去查探,却被幻郇孑抬手阻止。
“朕来。”他失神的望着小木屋,眼眶微微发红,眨了眨发痛的眼睛,他缓缓的移步上前。
只不过两百米的距离,幻郇孑却放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推开院子的木门,他看见了一旁的火炉子,上面还有药罐,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心迅速的加快跳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角却瞥见了一旁的木轮椅,双眼倏地瞠大,泪水渐渐溢散开。
他加快脚步来到门前,但手却久久停滞在虚空中,心紧紧的,不知是激动于再次见面,还是害怕里面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反复的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才终于鼓起勇气,用力的推开了门。
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伴随着悬着的心,一起。
但是,他失望了,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桌上还蒙上了些许灰尘。心重重的落下,跌至谷底,为什么?
周遭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他浑身僵硬,心冷却了,痛彻五脏六腑,脸上浮现出狂怒,眼神渐渐迷乱起来,染上疯狂的气息,他重重的一拳用力的打在门上,木门上立即裂开,然后粉碎。
“啊——”他嘶吼着,雄厚的内气呈淡蓝色的光芒朝四周散去,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木屋变成一片废墟,而他就站在废墟中间,一脸的茫然、孤寂。
那一刻,他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思考,更忘记了幻如凝在崖底的几率本来就不大。
远处的黑衣人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名黑衣人提气朝这边飞来。
“皇上,您别急,如果皇后不在崖底,那就说明皇后已经离开了,皇上,现在是要找到皇后最重要啊。”他恭敬的说道。
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如果那名女子真是皇后,那么皇后在谷底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只是皇上不想要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他们做手下的也不能插话。
幻如凝几乎绝望的心这才缓过来,一声不响的转身,带着寂寥的伤痛离开。
离开了崖底的第三天,遇见了去查询线索的黑衣人,原来他们只花了三个时辰,便寻着魅留下的线索找到了大宅与暗门,他们顺着暗道直到郊外,又寻了一个时辰的线索,确定了方位便立即回来禀报。
见到幻郇孑,他们立即快步走上来,“皇上。”
“确定了消息吗?”幻郇孑紧绷着身子问道。
“回皇上话,已经确定了,确是皇后。”黑衣人点头,继续道,“一个小男孩亲眼看见皇后被六名男子掳走了,但第二天便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属下猜测应该是有准备的劫人,而且是从暗道离去。然后,也有一名男子去了那里问过,似乎是救起娘娘的人,也是进了宅子便消失了。”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太过欣喜,幻郇孑觉得身子有些轻,“是什么人救的?”
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清楚,那名男子戴着面具,只知道声音很难听,是绿色的眸子。”
绿眸?崖底?心底似乎飘过了一丝什么,但来不及细想,幻郇孑朝后倒去,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太过疲惫,又气血攻心,幻郇孑昏迷了一天一夜,昏迷中总是叫着如儿……
第三天,幻郇孑醒来时仍发着烧,却强撑着身子起来。
“那些掳走皇后的人确定了身份吗?”压抑着晕眩的感觉,幻郇孑靠着树,开口的第一句话仍是不离幻如凝。
按照他的揣测,劫走如儿的人,该是与他结了仇怨之人,甚至,可能与如儿有关,会是哪个国家的人做的吗?为了报复?
“属下们不确定那些人的身份,只知道他们离开的方向是东南方。”
“东南方?”幻郇孑沉思着,喃念。
东南方的是南国、吐义国和……宝象城!晕眩的脑海骤然清晰,他倏地抬起眼,“宝象最近有什么动静?”
是他,一定是失踪的冷亟月!
“回禀皇上,详细资料还需要从红城取来。”他们分散各地,各司其职,只是每三天将他们所守地的资料上报御京,所以,对于遥遥宝象的动静,恐怕只有红城才有。
“太久了,飞鸽到红城,再从红城来信至少也要五天,已经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等了。”幻郇孑语气中的情绪起伏很大,轻易便可以听出他的怒与急。
即便是一个时辰,也可能造成他承受不起的巨变,何况是五天?
“属下听候皇上的旨意。”黑衣人只得这样说。
“传朕令下去,让诸葛臣相亲自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驻守,加强边境的防范,说朕会即日启程,赶去与诸葛臣相会和。”幻郇孑沉声道。
“是。”黑衣人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幻郇孑沉凝着双眼道,“书信回京,命朕的银骑兵也立即赶去。”
不管掳走如儿的是什么人,他都绝不放过。
“是。”
一个月后
“主上,明日就到了南国了。”叶青笑道,语气里是明显的松了口气。
因为只要到了南国,那么,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回到宝象了。这一切都很顺利,看来真是连上天都站在他们这边,让他们完成复国大业。
“恩。”冷亟月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眼底却也闪烁着点点星光。
“皇上,回到宝象就立即起事吧!”叶青说道,“我们趁热打铁,这样的胜率比较大。”
冷亟月思忖着,点头,“恩,回到宝香就立即书信给傲宇王朝。”
他期待着,与幻郇孑在战场上的见面。
正好这时,赵盘扛着幻如凝走了过去,臭着脸将她扔到了不远处的树边上。
虽然天天被这样摔,但幻如凝仍觉得痛得难以呼吸,她缓缓的直起身子,脸上有些脏,衣服也又脏又乱,头发松散着,整个人脏乱得像个疯子。
“真是臭死了,为什么我每天都要扛着她啊?”赵盘离开了好几米远,才松开捏住鼻子的手,气怒的说道。
这一个月来这个女人都没洗过澡了,她不能自己洗澡,他们这些大男人也不能帮她洗是不?
幻如凝低垂着脸,爬到树边,靠着树坐着,满脸的羞辱。
她也不想要这样,她比谁都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她想要活着,因为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每夜都有一个人在梦里唤着她,她的心告诉她,她必须活着,否则那个人也会死去。
突然,一道灵光在叶青心底陡然一亮,他倏地瞠大了双眼。
“喂,你又怎么了?叶大人?”赵盘转身便是迎上他的眼光,冷嘲热讽的问道。
“赵盘,你每次都是将她丢在树旁?”叶青语气有些波动。
“她说她的腿断了,只是靠着树啊,怎么了?”赵盘不明所以,一脸的问号,“而且,不是你说不能将她弄死了,现在你又有什么意见了?”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幻如凝却听得心惊肉跳,竟连呼吸也忘记了,连痛的感觉也消失了
冷亟月也似有所感的开口,“叶青,你发现了什么?”他虽问着叶青,但犀利的黑眸却笔直的盯着幻如凝,
幻如凝屏住呼吸,逼迫自己冷静。
“她之所以每次都选在树旁,是因为要在树上留下痕迹吧!”叶青撇撇嘴角,有种被骗过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