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宁愿哈尔多斯毁灭,也不愿意见哈尔多斯落在我的手上?”西楼戥锌没有温度的冷笑着,“如果你们的目的是想将我哈尔多斯拉入你们的联盟,那么你是白费心机了,因为哈尔多斯,就是我一手毁掉的。”
不要说他现在没有追求权利欲望的野心,即便有,他也不会去做伤害如儿的事。
叶青震惊的看着西楼戥锌,几乎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冷亟月缓缓从幻如凝身边走开,走出叶青等人的包围圈。
“主上。”赵盘忙拉住他。
“没关系。”冷亟月推开赵盘的手,又上前两步才停下,“你可知我与幻如凝的关系?”
西楼戥锌拧起了眉,“你想说什么?”干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她是我的妻子,我们的婚事也是天下尽知之事。”冷亟月徐徐说道。
幻如凝大惊失色,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冷亟月。
她是他的妻子?怎么可能?她不相信,她对他根本毫无记忆,他怎么可能是她的丈夫?
不止是幻如凝震惊,西楼戥锌也乱了心神,身子晃了晃。
即使早已做好了准备,她应该已经嫁了人,但是,真正听到时,那种震破心魂的巨痛,还是让他难以承受。
叶青唇角微微勾了勾,呵,果然幻如凝就是西楼戥锌的弱点,那么,他们只要抓住了他的弱点,害怕他不帮他们?
“如果你愿意回哈尔多斯召集旧属,帮我们宝象国夺回江山,我可以将幻如凝让给你。”冷亟月给与承诺。
西楼戥锌却冷下了双眼,眼底的慌乱已经镇定下来,阴鸷的看着冷亟月,哑声如冰,“你将如儿当成了什么?我不相信他们会让如儿嫁给你,更不相信如儿会选择你这种男人,更不相信他们会允许如儿嫁给你。”
冷亟月缓缓的眯起眼,“这是事实,你不信,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那么,为什么你会灭国?为什么要从我的身边抓走如儿?若是你的妻子,你会如此对如儿?”西楼戥锌却越来越镇静,冷冷的问道。
冷亟月紧咬着牙,俊容绷得死紧,不语。
幻如凝惊慌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心底松了一口气。
“西楼国主,您如此的迷恋这个妖女,怎么对得起你们西楼国的百姓?”叶青见状,上前,咄咄逼人的语气带着指责。
“不要将你们的无能与失败怪责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承认得起。”西楼戥锌干哑着冷笑,转向冷亟月,“冷亟月,我曾经也听说过你,不过……”他顿了顿,绿眸是彻底的嘲讽,“传闻果然是不能当真的,我西楼戥锌再恶,再小人,但我们承认,而你……”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冷亟月僵硬着一张俊容。
赵盘也忍耐不下去了,挥舞着大刀,巨吼着朝西楼戥锌冲了过去,“你这个狗娘养的,竟敢嘲讽主上,老子剁了你!”
叶青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赵盘提着刀就冲西楼戥锌杀去,刀刀凌厉,充满了杀气,周遭的大树一棵棵倒下。
幻如凝看得心惊胆颤,但西楼戥锌却一副轻松的模样,就好像在跳着舞一般,姿势极为美丽的闪躲着,就好像在耍弄赵盘一般。
任何人都看得出两人谁占上风,叶青更是一眼便看出西楼戥锌的武功绝对在他们六人之人,他示意准备冲上去的魏庆添几人不要轻举妄动。
果然,不过八招,西楼戥锌已经看穿了赵盘的招式,一击便将赵盘打飞了出去。
赵盘撞上了粗树,身后的树裂成两半,而他也如破碎的枝叶,跌落在地上,然后吐出一口血,昏迷了过去。
冷亟月目露惊骇,叶青也沉凝了眼,魏庆添几人则是看得瞠目结舌。
他们虽然听过西楼国主武功盖世,但是,竟在十招内就将他们的大将军打成重伤,这是怎样惊心动魄的武功?
很快,叶青便反应过来,朝魏庆添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快速的走到赵盘身边,将昏迷的赵盘扶起,察看了他的伤势,眉宇禁凝。
“西楼国主,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难道希望她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吗?那样,你也得不到她。”叶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望向西楼戥锌,极力的想要挑起他的占有欲。
可是,西楼戥锌却不为所动,“那是我的事,不劳阁下关心。”
粗哑的话语刚落,他便笔直的朝幻如凝走去。
冷亟月面色凝重,另外三个男人想要去阻止,冷亟月却摇头,冷冷的看着西楼戥锌的背影。
现在不宜与西楼戥锌硬碰硬,那样只会让他们的损伤更加惨重。
“如儿,我们走吧!”西楼戥锌来到幻如凝的身前,完全不在意那浓郁的酸臭,缓缓的蹲下身子,眼底的杀意已经褪去,他安抚般的擦干她脸上的脏污,轻柔的说道。
幻如凝却流着泪摇头,推开了他的温柔。
她还怎么跟他走?她害他至此,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的身边,那么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爱与温柔?她已经没有了资格啊!幻如凝悲戚的哭着。
西楼戥锌身子一僵,良久才道,“如儿,我不在意的,我在意的只是你的幸福。”
“可是我在意啊!”幻如凝泪流满脸,痛苦的喊道,身子因抽泣而颤抖着,“我无法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我没有办法啊。”
“如儿,不管什么事,等我们离开了再说好吗?”喉结上下滚动着,西楼戥锌艰难的说道。
幻如凝用力的摇头,“魅,你走吧,忘了我,求求你,忘了我吧!”她哀求的说道。
西楼戥锌大受打击,哀戚的看着幻如凝。
他怎么忘记她?如果能忘记,这么多年了,他早已忘记了她,何须等到现在?为什么她却不懂?
一旁伺机而动的冷亟月立即看出破绽,趁着西楼戥锌被幻如凝乱了心绪的瞬间,从背后袭上,长剑往他的背上用力的挥下。
“魅,小心!”幻如凝猛地瞠大了双眼,惊恐的大喊,想要拉开西楼戥锌,但怎么也推不动。
西楼戥锌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但他没有闪躲,深深的看着幻如凝,任冷亟月在他背上划过一道深刻的血口。
因为他要是躲开了,那么在他前面无法动弹的如儿就会被那剑气所伤。
幻如凝的心一片空白,只能空茫的看着西楼戥锌的身子缓缓倒下,无力的看着她,苍白的安抚一笑。
“不——”
当天夜里,冷亟月等人带着幻如凝趁夜潜入了梅州,那里是从南国通向宝象的必经之城。
而令他们惊异的是,他们竟然碰到了好几组的巡逻侍卫,有两次竟差点被那些侍卫撞见。只是当时,他们没有想很多,一来是因为受伤,二便是为了躲避西楼戥锌的追踪。
冷亟月让叶青与魏庆添他们去要了四间上房,因为他带着昏迷的幻如凝与受重伤的赵盘从正门进去会惹人怀疑。
“哎呀,客官,怎么这么晚来住店啊?”店小二打开门,有些惊讶的问道,却在接触到魏庆添冷冽的视线,险些腿软得当场跪下。
“四间上房。”叶青和煦的将两个银锭子丢给店小二,道。
“是,是,客官请随小的来。”店小二忙点头,心直打着鼓,立即转身带着四人往楼上走去。
安排好了房间,叶青便打发了店小二下去,然后关上房门,听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才快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下一秒,两道暗影从外面掠进,是抱着幻如凝的冷亟月与苍白着脸的赵盘。
“叶青,扶赵盘去休息。”冷亟月吩咐着,将幻如凝放在了床上,“然后你去找个老妈子来,让店小二准备了热水送进来。”
叶青明白的点头,在山路是因为不方便,不过既然到了客栈,就让她沐浴,不然,受罪的也是他们。
然后谨慎的推开门,看了下廊道,确定没有人,才扶着赵盘往魏庆添的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将浴桶送了进来,却在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酸臭扑鼻而来,让他难掩的苦了一张脸,因为他抬着浴桶,不能捂住鼻子。
这是哪里来的臭味啊?上房可都是有点檀香的。
店小二狐疑的想着,在转身的刹那一怔,呆呆的看着叶青身后的冷亟月,有些愕然。
他刚才好像没有见过那个公子啊?他是……
“还不快出去?”叶青冷下脸,沉冷的道。
店小二本就不经吓,在看到那阴冷的眼神时,立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名比较高壮的中年妇女敲门走了进来,“两……两位公子,不知……招小人来有什么吩咐?”她问得战战兢兢。
这两个公子看起来衣冠楚楚,应该不会是招她来献身的吧?
“给床上的小姐沐浴。”冷亟月冷冷的开口,然后在妇人还未反应过来前,已经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