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何雨：我堂堂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总听你一介女流使唤呢，不行，咱家以后我要当老大，我说了算。
姜念萌：行，洗了碗我就让当老大。
洗碗回来
何雨：我当老大
姜念萌：可以，拖了地回来就是。
拖地回来
何雨：说话算话吧
姜念萌：去给我买包卫生巾就让你当老大。
买完日用夜用的回来。
何雨：我是老大。
姜念萌：给孩子把奶喂了，你永远是老大。
何雨喂奶去
姜念萌冷哼一声：这么习惯被奴役，还想当老大？做梦。
四日，高二学年开始上课，姜多妤坚持着带病上课，课堂上也总是响起她的咳嗽声，她是这次漂流中唯一生病的人，熬到上午第三节课，就越发的难受起来，她摸着书包，暗自说声糟了，早上走的时候忘了带药，还有手机。
此时，研育高中的大门口，姜念萌正和门卫商量着。
“学校规定外人不得进入学校。”
“大爷，你不让我进去也行，你给老师办公室打个电话也行，告诉老师一声我把药放你这。”
“不行，学生正在上课，打电话也没人接。”
“不能所有的老师都上课吧。”
“还有二十多分钟下课了，下课我就给你打。”
遇到一个超级死心眼的门卫老头，姜念萌疯的心都有了，今天她去给一个同事替班，马上要到点了，急的她真想冲进去。
‘砰’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姜念萌回头，一辆出租车开走，身后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斯文男子，两人一对眼。
痞子？
妖精？
两人的心里活动，何雨马上挝直腰板，架子端的足足的说：“老关，怎么回事？”
“何老师，这个家长来给学生送药，我让她等，她不等。”
何雨一怔，看着面前这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子，看样子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米色的韩版风衣下面是条棕色的长皮靴，头发扎在左侧还带着卷。他惊讶地说：“哟，孩子这么大了？你保持的挺年轻啊？”
姜念萌发誓，如果不是门卫叫他一声何老师，她肯定会用她手里价值200多大块的包砸死他。
“不是我孩子，是我妹。原来……你是这的老师啊？没少花钱吧。”
“花什么钱？”
“把你这种痞子送进来，得送多少礼。”
何雨的脸白了下，在学校门口得保持风度，他一笑说：“本人可是当年全省理科状元，现在是研育高中最有前途的化学老师。”
她想起来了，前几天多妤说过教她班的化学老师，原来是他，她回家得好好纠正一下妹妹的审美了，不过现在。
她手一扬，将塑料袋的药塞进他的怀里，何雨不知道她干什么，下意识的接住。
“给二年六的姜多妤。”说完，人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砰的关上车门。
何雨呆愣半天，眨巴眨巴眼睛。
“何老师，你认识她啊？”
“我，我知道她大贵姓啊我。”何雨怒，拎着药走了进去。
中午，同学们都去食堂吃饭，教室里只有姜多妤一个人，感冒难受让她没有食欲，吃了二姐送来的药，她靠在墙边闭目养神，还回忆着第三节下课时，何雨老师把药送来的情景。她第一次看到万人迷般的何老师有这么衰的一面，而且十分八卦的问关于她二姐的事，那个表情，想起来就好笑。
有脚步声走进来，谁吃饭会这么快，她微微睁开眼睛，自然是俗不可耐的蓝红色校服，但却是脱俗的俊脸。
黎戈双手捧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子走进来，走到她的桌从，轻轻放在桌面上，白色的袋子上印着红色的字，紫云轩粥记。那可是全市最有名的粥铺，光是一碗粥的价格就可以和肯德基汉堡比了。
他坐在她的前座上，拧着身子，手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纸桶的粥和一个精致的小盒，一一的打开，最后拆开勺子，递给还没缓过神的姜多妤，微笑着说：“再难受也要吃点东西，这个粥很好吃的。”
“这粥？”她在想着是他家人送来的还是他给自己去买的，但是校规不让中午学生出学校的。
黎戈脸上温和的笑着：“看到你中午没去食堂吃饭，猜到你是生病不爱吃。所以我叫了我家司机去买的，以前我感冒的时候，我妈就给我紫云轩的燕窝银耳粥，很好喝，而且又有营养。别发呆了，快吃吧。”
“谢谢。”姜多妤接过勺子，但心里却忐忑不安的，看一眼他温润的眼神，她说：“黎戈，你不是惹了什么事求我吧？”他这个老好人，怎么可能惹事，但姜多妤对他这种太过细心的行为感到怀疑和不解。
黎戈笑了，手挠了挠头发说：“我是感谢你啊，不嫌烦的借我笔记。”
“你黎大少爷只要张口向咱班任何一个女生借，都不会嫌烦的。”
“我只抄你的。”
“为什么啊？”她反问着，心里竟然想期待着一个答案。
“因为你坐在我前面，借着方便。”
姜多妤心里发誓，再也不相像那些校园像偶剧的烂桥段，她用勺子使劲的刮刮盒壁，发出来的声音让黎戈咧了下嘴，然后露出了得逞似的笑容。
走廊里又响起一串脚步声，王晓光手拿着饭盒走了进来，看到姜多妤和黎戈面对面的坐着，怔了一下，狐疑地看着黎戈，再看书桌上的粥，马上明白了：“我说你怎么吃饭吃一半就去校门口取东西，原来是给多妤的。”他已经走近了，伸手捅了一下他肩膀说：“你小子无事献殷勤，是不是对我表妹居心不良？”
黎戈笑了，手挡着嘴，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你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我只是关心同学，你别玷污了我和多妤之间纯洁的友谊。”
“我看你一点都不纯洁！”王晓光手拍着他。
“哈哈……”黎戈笑的声音更大了，姜多妤不管他俩，只看着粥，白白的，每一粒都是那样的晶莹。
十一假期过去，学生们就进入了暗无天日的学习，只盼着下一个解放日——春节的到来。姜多妤的感冒好之后，去了数学老师给介绍的那个数学补习班。每周补四节，一三五的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周日下午三点到六点。
补习班离她家有些远，在另一个区。刘书敏担心她晚上回来的安全，于是王晓光主动请命，补课的晚上亲自去接她，刘书敏最信得着这个孩子，所以也完全同意。
但是姜多妤却知道王晓光的目的，他真的和宋慧处上了对象，晚上打着接她的旗号，其实是和宋慧约会，只不过到了她下课的时间，她到地铁站口等他，然后一起回家。
进入了十月底，天气开始转冷，天也黑的早了，补习老师决定将九点改到了八点半。补习提前结束，姜多妤给王晓光打了电话，但王晓光正陪宋慧看电影，让她先去网吧什么的自己玩会，九点半再见面。
本来想在补习老师家待会，但这个老师是大学教授退休，年纪也大了，不想影响她休息，姜多妤装作回家，下楼，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向前面的走着，考虑着是不是去网吧。但是网吧里的人会很杂，她还有点害怕。顺着街向地铁站的方向走，这条路旁边有公园，还有一些夜间营业的专卖店和网吧，年轻人要多一些，路边还有各种卖零散东西小摊，还有一些小吃车，鸡柳，鸡脖子，烤冷面之类。这个时候都已经开始收摊，但人总是有这样好奇的心理，明明都在收拾着，你还要去看看。
走着走着，姜多妤站住了脚，定定地看着前面正收拾着干果摊的人，那是一个木制移动的三轮车小房子，一个年少的男孩正把一袋袋系好，搬到小房子里，灯光下，蓝红相间的校服，只是外面多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有些微凉的夜风吹着他稍长的头发，精美的五官有着一种清冷的美。
他也注意到路灯下一个人的影子在他的脚下定格不动，以为是买货的，他抬起头，也同样的呆住了。
“许星冉。”姜多妤愣一下后，笑起来，摆摆手。
许星冉低了一下头，再抬头，竟然给了姜多妤一个意外的微笑，这样秋风瑟瑟的初秋，因为少年的一个微笑，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一年前在入学仪式上见到冷冷的许星冉而避之不及的姜多妤，完全没想到一年后自己会出现在他的家里，一栋起码二十多年的老楼的一楼，许星冉把干果货车停在一楼阳台外，拿出铁链子栓上，然后带着她走进了一楼左边的家，推开门，她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三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客厅的边上有一张床，床边的书桌上堆满了书，许星冉就睡在这里，卧室也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很多药，看门口的鞋，想必也只有祖孙俩在这生活。
姥姥给姜多妤盛了满满的一碗饭放在她的面前说：“多吃点，秋天冷，胃里东西多才御寒。别着急，你哥没来，你就在这待着，一个女孩子家别去网吧，没好人的。”
“谢谢姥姥 。”她笑着接过来，在她遇到许星冉，并实话实说的是等王晓光后，许星冉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回来，但没和姥说王晓光去约会扔下她不管，而是编了王晓光补课会比她更晚的理由。
从坐在桌边吃饭，许星冉就一只没再说话，全是姥姥在和她说着，姜多妤错觉的认为是不是许星冉后悔多管闲事了。
从姥姥说的话中她了解到了，原来姥姥是靠卖一些干果为生，早上许星冉上学前帮她把车推到街边，晚上放学回来替她卖货，她回家做饭，然后等他收摊回来吃，怪不得他早上上学都是踩点到，放学比谁跑的都快。
姥姥说了很多，还说许星冉的姐姐在外面租房子，不常回来，只有祖孙俩一起生活，更没看见许星冉带过朋友回来，能看到她来，姥姥十分高兴。
“姥，你今天话好多哎。”
许星冉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但话软软的，不敢顶撞她。
“我看多妤这孩子顺眼，看人家多乖多懂事，我要是有这样的孙女真爱死了。”
“姥姥，许星冉也很乖的。”
“是吗？他从来不和我说在学校的事。”
“他在学校里很受瞩目呢，学习成绩也好。”
“是嘛，那你给姥姥多讲讲。”
吃完饭，许星冉在厨房刷碗，姥姥又和姜多妤聊了一会，身体的原因，但回房间睡去了。
许星冉收拾完了厨房，拿着拖布擦地，她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地小声说：“太晚了，我还是走吧，别耽误你和姥姥休息。”
“多妤，你不能走啊，等你哥打电话了再走，这么晚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姥姥在屋里喊着。
“我姥姥耳朵不聋的，你还是在这等王晓光的电话吧。你走的话，姥会把我赶出去陪你。”他小声说着，走到姥姥的门口把门关上，还顺便说了一句她不走。
姜多妤老实的坐在客厅里唯一的除了床就是称之为沙发的东西上，因为这很明显是一个大沙发被锯成一半放在这，上面盖着一层单子。沙发紧挨着床，许星冉自然的盘腿坐在床上，顺手拿起了一本杂志翻了翻。
她注意到封面，是体坛纵横，再一看床头墙上贴着蓝球明星的海报。
“你打篮球吗？”她问。
许星冉点点头，她笑说：“怎么没看你打过？”
“姥姥现在身体不好，我出去玩的话没人帮她了。”他说着。“而且现在学习是最重要的，我要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让姥姥享福。”
她会意的一笑，原来，他这样的努力，不合群并不是个性的缺欠，而想许给长辈一个美好的未来。
虽然饭也吃过了，现在又一起在一个房间，可是许星冉还是没有太多的话，两人只是各自看着各自的书，等到了那个王晓光人性的来了电话，许星冉送她到地铁站口，但只是站在没被王晓光发现的地方，看着姜多妤走向王晓光。
姜多妤和王晓光说去了补习班的另一个同学家，对于在许星冉家的事，两人按约定好的，谁也没提。第二天上学，还是如往常一样，但是，两人相遇的目光时，总会含着一点笑意。而姜多妤和王晓光他们笑闹时，许星冉会去关注着他们，坐在旁边看着。
黎戈也顺理成章的成为高中的人气王，礼貌的举止，良好的家教，对同学们一如既往的随和，姜多妤觉得自己有些事可能想多了。
王晓光依然还和宋慧处着，甚至牺牲了姜多妤口中的编出来的同学，让她补完课就去人家混，自己享受二人世界。而姜多妤接下来几天下课，都接到许星冉的电话，说姥姥问她，如果还等王晓光，让她过去。
姜多妤就会到王晓光的干果货摊帮他收拾，一起回去。而往往姥姥每晚都会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饺子，锅贴，小豆面卷，麻花，吃的姜多妤馋虫养出了一大堆。
十一月已经开始冷了，三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里却热气腾腾，姥姥亲手做的萝卜蛎蝗汤，烙了小油饼，炒了土豆丝来卷，热乎乎吃的两个孩子满头大汗，姥姥高兴的还给他俩一人盛了一大碗汤。
咽下嘴里的东西，姜多妤说：“姥姥，我妈昨天问我了，你补个课怎么倒胖了，你再这么做好吃，我要成小肥猪了。”
“平常我做这些东西，星冉都不吃，难得你来我做这些，他不反对，我最喜欢看着你们这些孩子吃东西了。”姥姥笑着，姜多妤明白他之所以不吃这些，是不想让姥姥太劳累。
“这个蛎蝗好吃吗？我中午特意让别人看一下去买的新鲜的，和上回那个虾仁是一家的。”姥姥说着。
“姥姥，您一定怪累的，别一个人去买东西了，您缺什么告诉我，我放学买回来，然后你再给我做好不好。”
“我要是真告诉你，你这孩子还能来了吗？”
“呵呵。对了，姥姥，你包饺子真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我看你好像更喜欢吃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