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地是不是每天陪你的时间都不多?”
他挠着头想了想,回答说,“爹地每天都会回来和我一起吃晚餐,陪我一起睡觉,给我讲故事,早上会哄我起床,给我做好吃的早餐……”他扳着手指头数了好多。
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笑说,“以后阿姨有空经常带你出来玩好不好?”
“真的吗?阿姨真的可以经常带我出来玩吗?”他的眼中闪现出一抹惊喜,瞪大了眼睛期待的问我。
我认真的点头,将他搂进了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孩子,就会很小抱他,好像发自内心的同情他,可怜他。
这时一个年轻妈妈牵着自己的女儿走过我们身边,情不自禁感慨了一句,“哇,你家儿子好漂亮,长得比较像妈妈。”
我对她淡淡的笑了笑,不想去揭露真相。周晓东却突然伸手过来将曦儿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往游乐场大门走去。
等我们把曦儿送回妈妈那里时,天已经黑了。男孩在妈妈饭馆了找了一圈,然后嘟着嘴失望的问妈妈,“外婆,爹地还没来接我吗?”
“爹地今晚加班,晚点过来。”妈妈宠溺的揉着他的头发安慰。
后来直到我们吃过晚饭,男孩的爸爸也没过来。孩子似乎有些急了,扯着妈妈的衣服要给他爹地打电话,妈妈犹豫着还是把电话递给了他。他不用任何人帮忙,竟然熟练的按了那一连串的数字,紧接着电话好像就真的通了。
“爹地,你怎么还不来接宝宝?”男孩的语气已经哽咽了。那头不知道安慰了什么,男孩又笑了起来,懂事的说,“那爹地先加班,宝宝在外婆家等你。”
看到妈妈揉了揉眼睛,我发现自己眼睛也有些湿润,沙哑的声音问,“妈,曦儿的爸爸是做什么的?是不是经常加班?”
妈妈摇了摇头,回答说,“他自己做了点小生意,不定时的加班,这孩子乖巧懂事,不用为他担心。”
“妈,我跟晓东正好要回市里,你把地址给我,我们送他回家吧。”
“不……不用……”妈妈异常激动,随即又平静的说,“不顺路的,他家也是住在郊区的。”
最后天很黑的时候,妈妈打发我们先行离开,那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
回去的路上,周晓东开得车,坐在副驾驶的他依旧一脸沉重,心事重重的样子。而我此刻也有些疲惫,把头瞥向窗外有些疲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孩能影响到我的心情,对我的冲击力那么大。闭上眼睛,竟然在车上沉沉的睡着了。
醒来时车子已经到了公寓,周晓东正欲抱我下车,我轻轻抚开他的手,傻傻的说道,“怎么那么快就到了。”“已经开了很久了。”他淡淡的说,搂着我上了电梯。
晚上躺在床上,我和周晓东都翻来覆去,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怎样的母亲,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抛下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又忽然想到陆城枫,他儿子好像也没有妈妈。想到这里,心情烦躁的不得了。
“老婆,你能不能再详细跟我说一次你流产的经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晓东突然出声,表情很是严肃。
我撅了撅嘴,扑到他身上,抱怨道,“我不想再回忆那天的事情,不想再痛一次。”
周晓东捧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趴在他身上,倾听着那不太稳的心跳,低低的说了一句,“晓东,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感受到他的身体微微怔了一下,紧接着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认真的?”
我郑重的点头,“我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很想很想要。”
我刚说完就被周晓东翻身压在了身下,他轻吻着我的唇角,异常感性的说,“女人,这句话我等很久了。”
这些年来他时常会吊儿郎当的说一句“我们要个孩子吧”,也不知道话中有几分认真,每次我都果断的回绝,内心深处似乎对怀孕有了恐惧。那天在手术室里发生的一切,至今想起都会疼得要命,我害怕再孕育一个孩子,然后培养了十个月的感情,在万分期待中又失望,那样锥心的疼痛只要经历过一次就够痛上一辈子了。
可是今天我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怎么那么强烈,突然好想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那一晚周晓东特别卖力,又或者好像有点发泄的成分在。我知道今天在妈妈那里,他受了很大的委屈。
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他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定很快就会怀上的,我会让你平安生下我们爱的结晶,不让任何意外发生。”也许刚才太累了,他说完很快就睡着了。
爱的结晶,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这一期的杂志首印十万册,短短的三天内在全国范围销售一空,几乎达到了疯抢了地步。一直都以为陆城枫在这个城市很有名,却不知道他在全国的知名度都很高,大概每个人都很好奇开发出两个秒杀楼盘的年轻总裁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公司的每个员工都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昼夜不停的加班加点,加印了一次又一次。而我则成为整个杂志社的大功臣,很多人看到我都带着崇敬和羡慕之情。也有人开始在我身后议论,讨论我的背景,于是乎短短的几日内,各种谣言甚嚣尘上,我的身份被换了无数种。有人说我是首都来的,高干子弟,上面有人罩着,才让陆城枫妥协。有人说我傍上了大款。还有人说我付出了身体的代价才拿到陆城枫的专访。总之众说纷纭,我的身份背景每天都在被改变。刘慧偶尔会跑来跟我抱怨,说那些人是赤果果的嫉妒,而我只是但笑不语,甚至还安慰她,“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着,也不用去理会。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听了我的话,她直呼,“学姐果然是干大事的人,有这等胸襟。”其实她不知道我是在心虚,毕竟也是利用了和陆城枫过去的那段感情,打了同情牌,才得到了这独一无二的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