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蝴蝶、蜜蜂都贪新鲜,若是藏于绿叶当中的花,自然得不到它们的眷顾,但是,冒得太盛的花却吸引了它们全部的注意力。来人,给哀家拿把剪刀来。”太皇太后声音缓慢,但却透着威严,宫人很快取了来,她小心的把冒出头的花全都剪了下来。
“太皇太后,这几朵花开得这么美,你怎么舍得把它们都剪了?”王秀音从边上把花拾起来,这些花全是名贵品种,难得一见。
太皇太后从她的手上把花取过,扔在地上,将脚放在上面狠狠的踩碎,“挡住蜜蜂和蝴蝶的注意,注定别的花开得更不如它,当然要当机立断,杀鸡取卵,才能保住更多的花来。”
王秀音微微一征,立刻笑颜如花,“多谢太皇太后指点,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就等着你这句话呢,王秀音坐不多久就告退了,在她走了之后,她立刻传王暮白进宫见她。
“参见太皇太后。”
“好了,暮白,哀家可一直当你是自己的亲孙子般,在这永盛宫中也没有外人,就不用那么见外了。来,陪哀家坐坐。”太皇太后坐在院子里,边拿着剪刀修剪花枝边随口问道,“听说皇上命你前往蛟国,送贺蛟国新帝登基的礼物是吗?”
王暮白微微颔首,“正是。”
太皇太后放下剪刀,沉沉的看了一眼王暮白,“你应允了?”不等王暮白回答,她把剪刀往桌上一放,站起身,重重的叹了口气,“哎,哀家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将此任务交给你,正在是一步步的夺你的兵权。”
“皇上暂时还没提过这方面的事,暮白不敢胡乱猜测。”
太皇太后微微的瞥了他一眼,转头淡淡一笑,“你既然能如此通情达理就最好了,对了,刚才秀音那丫头来找过哀家,她对于进宫数日连皇上的面也没见到过颇有微词,哀家也知道这些事做为君臣,你不好对皇上提,但是私底下你可以想个办法探探皇上的口风,毕竟秀音算起来也是你的堂妹。”
“这……”
“对了,最近宫里到处都在传言,说皇后连着十日都夜宿皇上寝宫,可有此事?”太皇太后打断了王暮白的话,笑着说道,“这个皇后看似清纯如水,哪知,心机却如此深沉,刚才听起秀音那个丫头,提到这个皇后的时候恨之入骨,自古以来哪朝皇帝可以独宠一人?那个皇后也不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在这后宫之中,长此以往,必会惹来祸端而不自知。”
她瞥见王暮白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哀家说这些女人家的事倒是闷着你了,来人。”立刻有宫人点点头走了出去,太皇太后笑道,“你就要出使蛟国,这一路上也是危险重重,哀家昨日特地去替你求了一道平安符,也顺便替你求了求姻缘,签上说,有缘人,近在眼前。”她看着他的眸子里闪了一丝微光,却装作不知,“你长大了,也是时候成亲了,到时候若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姑姑定会替你好好操办一番。”
“这首诗明明就是有问题,你还说它是好诗?”段文姬鄙视的看着楚月,自从当天她知道楚月就是绛月时就一直看他不顺眼,为人就应该光明磊落,可是他偏偏装神弄鬼,把皇上说得好像生怕他强过他,就会杀他灭口般。
“哦,有什么问题?”楚月不解的挑了挑眉。
“当然有问题,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问题就在这里,得不到的永远觉得是最好的,有话当时就明说,哪会有后面的惆怅?真是自找罪受。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你就可以充当才子在这里炫耀你的本事。”
雪儿一愣一愣的点点头,“哦哦,想不到文姬你对这么难的诗也颇有了解,果然是文武全才。老师,看来你遇到强敌了。”
楚月哭得不得,这算是哪门子的强敌?“明明就是她强词夺理,现在我们是对诗不是对事,这首诗能够成为千古绝句,必不会因为偶然,意境,意境,你懂吗?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不会懂。一个女儿家,就知道些武刀弄剑,哪懂得古诗里的风华雪月?”楚月平时的好脾气几乎快要用完,他本来就不是来给她上课的,是她自己非要跑来听,听了又诸多意见,一个早上他说什么她都有意见。
“怎么?说不过我就说我强词夺理了?有本事你给我解释清楚,说到我信服为止,这才算你真有本事。”段文姬冷冷一笑,楚月俊脸忽地变色,“我不是不想跟你讲,而是我知道就算是我给你说了,你也听不明白,对牛弹琴的事,我又何需多做?”
雪儿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蓄势待发,正要相劝,却见紫烟走了过来,“娘娘,王将军在门外求见。”
“王将军?哪个王将军?”雪儿眨了眨眼睛,对这个什么王将军,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紫烟看了一眼楚月与段文姬,轻声说道,“王暮白,王将军。”
雪儿这才反应过来,“我跟他有个什么交情?找我做什么?”回头看了看两个像斗鸡一样互相瞪着对方的家伙,“哎,在这看着他们也无聊,我还是出去看看吧,鸢儿,你留在这里替本宫看着他们,可别在我这闹出人命来,到时候还得我们来收拾善后。”说完,理了理衣裙便走了出去。
“微臣参见娘娘。”王暮白看着眼前这个绝色依然的女子,她清灵得如同迷途凡间的仙子,盈盈浅笑,胜过花娇,她真有那些妃嫔所传的那样不堪么?心里微微释然,他自问虽然阅历尚浅,可是要看清楚一个人的为人如何,还是有几分把握,她,像水一般清澈,像仙子一样高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