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朕再考虑一下,两位皇叔,你们就先回去吧。”
东方昭荀本想再说些什么,最后,低叹了口气,“皇上,臣告退。”
两人走出尚书房不远,东方昭和终于是把怒气宣泄了出来,“真是岂有此理,有本事来本王的房间,莫说一个小小的女贼,就算再来十个,本王也定会将她们全都打趴下。”
“呃,二皇兄,你认为你的尊容,那采花女贼真会有兴趣么?”东方昭荀随口鄙视道。
“你说什么?”东方昭和的大嗓门响遍了整个皇宫。
东方昭荀可是压根没想过,原来相貌一说在东方昭和的心里仍是根深蒂固的,他那随口一说,居然伤及了他那幼小的自尊心,唯有逃窜了事。
“太皇太后驾到。”太监的一声唱喝让东方宸俊眉紧皱,她不是一直都长居永盛宫的么?今日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来找他了?他们虽是有血缘关系的祖孙,却没任何亲情一说。但他仍是有礼的走到门口亲迎,“皇孙参见皇祖母。”
“皇上,哀家没打扰到你办政事吧?”太皇太后将手伸向东方宸,东方宸赶紧扶着她坐于一旁。
“回皇祖母,皇孙今日刚好有些空闲,皇祖母有事大可命人来召皇孙过去,你老人家身子才刚刚好一些,这么劳累做什么?”
“一来,我们两祖孙好久没见面了,二来,确实是有些难以启口的事要来禀告皇上,为了这后宫的安宁,哀家不得不来一趟。”太皇太后笑得好不慈祥,眼中的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反而给人有些阴森冷冽之寒。
“哦?有什么事居然可以惊扰到皇祖母?”东方宸淡淡的笑着,坐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喝着宫人递上来的香茗。
“皇上,事关重大,哀家深知你与皇后两人夫妻情深,自是不愿做这个丑人,奈何那几个人遇到些事就自乱了阵脚,哀家才不得不出面一趟。”太皇太后略作了一下停顿,“是这样的,近日宫里不是有人在传,说宫外来了个女采花贼么?其实早在几日之前,周密与狄姜两人在观音会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次。情形与这些人所遇到的一般无二。说来也是奇怪,当日那山门倒塌,周密与狄姜受了些轻伤,有个女子自称她是大夫,那些个侍卫便命她去医治他们二人。哪知,那个女子却一不看病,二不问症,直直要去脱他二人的裤子。他二人身为朝廷命官自是不愿,结果在冲突间,撞掉了那个女子的斗笠,在场所有人都有看到过她的侧面,居然与咱们的皇后有九分的相似。在知道宫里多数官员都遇到了这等事之时,正好他们来看望哀家时,无意中提起了此事。皇上,你也知道宫中耳目众多,稍不留意这话传开来可就会变个味的。哀家来告诉皇上,一来是为了把这件事说给皇上,希望皇上能彻查,二来,就当是还皇后的一个清白。哀家也知道,皇后身为万金之躯,而且又是一国之母,自然不会做出此等对不住皇上的事。所以,哀家才特意赶来给皇上说了这事,免得到时候听到别人的闲话时,皇上没有准备。”
握着茶杯的东方宸手指微微一紧,抬头瞬间风华依旧,“多谢皇祖母的关心,皇孙自然会彻查此事,若是皇孙查明这件事的背后是有人在挑唆,自会重重办理,但,若此事真是皇后所为,朕也绝不会姑息。”
“如此甚好,哀家也知道皇上定会秉公办理。好了,出来这么久,哀家也有些累了,皇上,政事虽是紧要,但是你也要保重龙体啊。”太皇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语重心肠,就像真的是关心东方宸的身子,而话中的意思东方宸也自然是明白,那当然是有关宫里的传言,说皇后连着十日都夜宿御景殿之事。
“皇祖母的话,皇孙紧记于心。”东方宸站起身送太皇太后。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雨露均沾的道理相信你也应该明白,切不可偏徇一方,这样,也许不是爱她,而是害了她。后宫往往就是另一个战场,后宫不稳,又如何安定天下?呵呵,哀家老了,这一说话就多了些,还望皇上你不要见怪。”太皇太后慈爱的笑着。
“皇祖母的话,皇孙自当放在心上,至于后宫的事,孙儿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来人,替朕送皇祖母回宫。”
“不用了,哀家正好慢慢走回去,顺便去看看清华池的荷花,听说今年的荷花开得最为繁盛。”
“是,皇孙恭送皇祖母。”
“嗯。”太皇太后说完,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尚书房,东方宸俊眉越皱越紧。
雪儿一向对美男垂涎,但是也不至于失了分寸,如今这么多人对她有些指证,如果他不做些事,那些人定会对她不利。靠在椅背之上,所有人都想当皇帝,可有几个人知道身为皇帝的无奈?
“皓炎,朕知道你与皇后之前有几分交情,如今这采花女贼一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皇后,太皇太后表面上虽然是在替皇后担心,但是她打的什么算盘,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所以,朕命你在三日之内破了此案,还娘娘一个清白,记住,刻不容缓。”东方宸语气微微有些疲惫。
皓炎有些犹豫,最后仍是缓缓的抱拳跪地,“皇上,奴才一定会尽力而为。”
皓炎从尚书房出来之后,就觉得脚下如有千金重,皇后绝对是个好人,也许,只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与她一样的幽香,也许,只是因为她在见到钱的时候与她一样眼神闪亮,也许,只是因为深夜为了寻找他的下落,而不顾安危出宫,也许……有太多的也许,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侵入了他的心里某处,也许,是因为与她的契合,也许,是因为她们同样的善良与直率,可是,为何她们两人同样的是一路踉跄的艰难行走,所有人都见不得她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