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炎低头抱拳,“太后娘娘,灼华姑娘也不过是护子心切,一时忘了宫中的规矩,况且,她已经出宫十年,可能是一时忘了。”
太后冷冷一笑,“好你个奴才,居然胆敢逆哀家的意?”
“奴才不敢。”皓炎的声音中仍是没有一丝胆怯,“奴才尚有一事未向太后娘娘禀明,之前那些刺客的目标,似乎就是灼华姑娘与宸公子,幸好奴才刚好经过,才没让那些刺客得逞。”说完,皓炎看着灼华轻轻的摇了摇头。
灼华抬头看着太后,在听见刺客的目的时,似乎连一丝异样也不曾经现脸上,一时怒从心底窜起,双手环胸,“宸儿进了你的永盛宫,已经半柱香的时间,而你,就让他跪了这么久,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好,还敢要我的脑袋?这十年里,宸儿就算是犯再大的错,我也没让他跪过一次,虽然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不过,灼华还是想问问太后,宸儿犯了什么错?”
“好笑,哀家做事,需要像你一个奴才解释么?”她连正眼也不看灼华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同样是你的孙子,太后你如此行为,实在是让灼华想不明白。这后宫之中出现了刺客,太后娘娘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些刺客的目标,是你。”灼华秀眉一挑。
太后脸色速速一沉,“来人,先将这个奴才给哀家掌嘴一百。”
“儿臣昭荀参见太后娘娘金安。”一抹银色的身影闪身而进,荀王及时赶到,之前他在外面刚好听见灼华的话,已经是一身冷汗,这个女人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哦,原来是荀王?”太后漠然一笑,转过身,贴身太监扶着她的手,小心的走回之前的座位之上,这才抬起头,“荀王来我这永盛宫,不知所谓何事?”
“儿臣儿敢,儿臣回京多日,因为皇兄身子欠佳迟迟未来向你老人家请安,自知罪不可恕,所以,这趟特地前来请太后娘娘责罚。”荀王用眼神示意皓炎,命他先带灼华二人出去,太后轻然一笑,不着痕迹的制止了皓炎的行动,“怎么?我当荀王真是来给哀家请安的,莫非,荀王难得来我永盛宫,也是为了替这个奴才求情?”
荀王扫了一眼灼华,见她一脸坦然的看着太后,似笑非笑,俊眉微微一紧,“太后恕罪,昭荀并非要替灼华求情,只是,灼华姑娘之前救醒了皇上,是满朝百官都知道的事,这边厢救驾有功,那边厢却被太后责罚,虽说是灼华不知规矩惹恼了太后罪有应得,但,这事传出去,确实也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荀王恭敬的抬头看着太后,“况且,之前在进宫来的路上,儿臣被一帮刺客追杀,多亏灼华姑娘相救,还连累她身受……重伤。”他这时才发现,这灼华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人。他刚才探望了皇兄之后,听自己的影卫说灼华与宸儿在禁宫之中遇到了刺客,后被皓炎相救,却又主动进了永盛宫,他这才忙追了过来。
在他带灼华二人回宫这件事上,最为生气的应该属太后,太后并非他与皇兄的亲生母后,皇兄的母后早死,他是太后养大,而皇后却是太后娘家的人,皇兄在位多年,太后却多次从旁把持朝政,皇兄心存孝义,一直以来都处处忍让。
这次皇后的事,先不论真假,太后也绝不允许除了东方立业之外的第二人选坐上皇位,不然,她三朝持政的心愿怕是难以为续。而灼华这次主动送上门,实在是让他心急如焚,之前情急之下,一时不查,居然没发现她就像个没事人般,好端端的站在这。
顺着荀王的眼神,灼华这才发现,刚才由于太过担心宸儿,而忘了自己正‘身受重伤’,如今只得尴尬一笑,“荀王有心了,灼华既然能替皇上续命,这点小伤,灼华自然有办法让它在短时间里好起来,不然,只怕宸儿一个人在面对某些人的时候,会因为灼华的伤势更害怕。王爷请放心,这个时候,灼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我与宸儿。”说完,撇了一眼太后,眯眼一笑。
太后这下一愣,之前听到皇帝驾崩,她一时悲从中来,昏了过去。虽说她与皇帝并非亲生母子,但这三十几年的相处,她早当他是亲生儿子般。后来,在太医来之前她已经悠悠醒转,想到之前宫中谣传说堇妃的孩子尚在人间一事,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替立业铲除眼前的障碍。可是,哪知这人居然就是救醒皇帝之人。
想到此,眼神一凛,扫向荀王,“哀家听闻荀王你带了两个陌生人进宫,这人,就是堇妃当年所生的孩子,而她,就是救了这个孩子的宫女,如此荒谬之事,你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也敢相信?先不论私自带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进宫的罪名有多大,光是这两人一进宫,皇上就一度昏死过去一事,而这个妖女也不过是正好遇上皇上苏醒。荀王,你做事一向深得皇上的信任,可是却在这个时候犯了这个糊涂,你可知单凭此事,哀家可以褫夺你的封号,论罪当诛?还是,因为你被这个妖女迷了心智?”
荀王俊眉紧皱,双拳微微一紧,不过是瞬间,快得就像是那抹恨意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般,立刻跪在地上“太后请息怒。”
“息什么怒啊?她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荀王你一个大男人跟她在这说这些事做什么?她一个女人家,凭什么能够做主?再说了,是不是皇上的儿子皇上都承认了,还轮得到她来怀疑我们的身份?太后,你的话真让我怀疑你在质疑当今皇上的能力?”灼华振振有词的说着,她实在是对这个明明年纪一大把,却还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女人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