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炎看着东方宸绝情的双眼,心里痛,却无能为力。
皇上褫夺太后封号一事,震惊了整个朝野,东方昭荀与东方昭和闻迅而来,他们两人会来是东方宸意料之中的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淡淡一笑,“两位皇叔可是为了朕废了太后之事?”
东方昭荀尚未出声,东方昭和倒是忍不住了,他的大嗓门一开,在整个尚书房内回旋几圈,“皇上,臣是一个大老粗,不懂得什么叫做为君之道,臣懂的,就是知恩图报,皇上你的命是太后所救,先不论她这次的事到底有没有这么严重,但这已经让那些为皇上出生入死的人,心寒。”
“皇上,太后她本就是来自民间,不懂宫中的规矩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太后平日在宫里与众多宫女太监打成一片,不分你我,这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事,太后为人爽直,不拘小节,这次的事,一定是个误会。”东方昭荀没有东方昭和的激动,仍是优雅如昔,只是神情之间略微有些激动。
“太后与宫里侍卫在树上幽会一事,不止朕一人见到,宫里很多奴才都亲眼所见,如果真如两位皇叔所说,朕尚可原谅,但是如果被太皇太后知道,她又怎么会允许这后宫出现这样的事而不予追究?”东方宸端起茶杯,复又立刻放下,他怕自己的手颤被他们发现,娘她现在一个人在冷宫,虽是不担心她会一走了之,但是,娘最闷不得,他们两人若再不走,他担心,娘会因为无聊而对他恨之入骨。
“太后是孩子心性,想必是真的在宫里闷了太久,想看看宫外的景象,而那冥洛是皇上亲自点给太后娘娘近身保护,他做为一个奴才,应娘娘的命是天经地义,违背不得,依臣所言,这事定不会像皇上所以为的那样复杂。”东方昭荀耐着性子解释,皇上明明爱母如命,怎么就这么心狠,听说皇上命所有人都不得前去伺候,太后一个人在孤清的冷宫之中,要如何度过余生?
“三皇叔,你认为在这皇宫之中,真能容得下孩子心性?”东方宸声音有些冷漠,直直的盯着东方昭荀。
“有什么不可以?你是皇上,这凤国天下你最大,你说了算,而她本是你的母后,你不过是徇私帮你的母后,谁敢多说半个字,臣就先去砍了他的脑袋。”东方昭和仍是一副大嗓门,脸红脖子粗的与东方宸争论。这个女人的死活本不关他的事,可是一想到她一个人在那冷宫之中受莫名的冤屈,也替她不值。
况且,他生平阅人无数,这个女人,定不会像别人认定的那样不守妇道。
“皇子犯罪尚于庶民同罪,两位皇叔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母后就想成亲一事与朕有过争执,母后早就过了平常女子的婚龄,可是无奈,她偏偏是朕的母后,只能守一辈子的活寡,朕也给她解释过,本以为她听进去了,哪知……”东方宸故意不说完,也应该说他实在说不下去诋毁娘的话。
‘阿嚏,阿嚏……’东方宸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耳朵火烧般的热,惨了,娘肯定在拼命的骂他了。
喜公公见状,忙进去给东方宸拿了件披风披上,他有些哭笑不得,喜公公深谙东方宸的脾气,便朝两位王爷福了福身,“两位王爷,自打皇上从关外回来之后,已经连着几天没睡个好觉,这一桌子的折子堆得像山一样,如今龙体欠佳,能否请两位王爷让皇上先行休息,这些事,过几天再说。”
“这里哪时轮到你说话了?”东方昭和虽是愤怒,但是这喜公公进宫几十年,可以说是看着他们兄弟几个长大的,所以,他的语气倒也不像是对一般的奴才,只是瞪了他一眼。
“皇上,就算皇上要怪罪太后,能不能送几个宫人进去伺候着,万一太后娘娘旧病复发,一个人在冷宫之中没个照应,可如何是好?”东方昭荀在尽最后一点力气。
东方宸故作沉思状,良久之后才点点头,“准了,不过,再过几天吧,朕要等到她知道自己的错为止。”
见皇上终于是松了口,东方昭荀才给东方昭和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起告退。
“二皇兄,之前我不是叫你一定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现在我们可是在替太后求情的,你刚才那个态度,万一惹恼了皇上,别说帮不了太后,说不定,还给她添更多的麻烦。”东方昭荀白了东方昭和一眼。
“你以为我想啊?那个女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陪你一起进宫求情的,但一想到皇上他忘恩负义,我就看不过去了。”东方昭和说到这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
“算了,你的性子本就是这样,一时哪里改得过来?看刚才皇上的样子,只是在气头上,也许再过一下,就会把太后娘娘放出来,今天我们也总算是没有白来,至少皇上松口,肯让奴才们进去照顾着。”
“哎,刚才皇上说得太后好像水性扬花的女人,也真的是太不应该了,那个女人虽是可恶,但为人还是光明正大,敢作敢为,发起火来比本王的嗓门还大,怎么看也不是那样的人,本王认识她不过才几日,而皇上认识她已经十几年了,莫非他也不了解么?”
“算了,我们就不说这个了,皇上也有为难之处,现在后宫之中,拍手称快的人定是不少,当初太后一手毁了他们多年布置好的计划,皇上才得以顺利登基,而我东方家的江山也没落到外人手上。这些年皇上坐在这个皇位之上,也是费了不少的心力。现在,我们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希望过些日子等皇上气消了,能够念在旧时恩情,赦免太后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