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由皓炎去正好,说不定找到雪儿之后,雪儿会有办法开解他。而且,他也相信雪儿绝对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
“好,就由皇叔你说的去办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隐隐的疲惫。他真的好累啊,只有与雪儿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他最快乐的。
皓炎接到东方昭荀的命令时,一脸的为难,“王爷,并非奴才推迟,而是因为奴才确实不知皇后娘娘的长相为何?”
听了他的话,东方昭荀微微一征,皇后的绝色之姿,如今已经被天下人广为传诵,那些人连皇后的面也没见过,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开来,可是,皓炎居然面无表情的说他根本就没见过皇后真容。
而对于灼华的死,东方昭荀的心里又何曾好受过,她就像一只停不下来的猴子,可是聪明伶俐,若不是因为皇上大婚,她定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就离开了人世,想起当初她奋不顾身救过他一条性命,心里就更加难受,那些划拳饮酒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他拍了拍皓炎的肩膀,“也许你见到皇后之后,不会后悔。她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犹其是她身上与灼华相似的幽香及那黑如宝石般清澈的眸子。
“再难得又如何?曾经有过一个奇女子,却如昙花一般在这皇宫里出现过,又如何?再过些时日,还有谁曾记得,所有人记得的,都是太后曾经的不是。”皓炎神情漠然。
东方昭荀立刻将他拉到一边,“皓炎,你是本王一手提拔,皆因你为人忠心,而今你居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如果被皇上听见了,他该是如何的伤心?而这些话若是被那边的人听见,他们该双手欢迎,你皓炎终于是对皇上心存不满了,而去将此事大做文章,你可想到,这都是杀头之罪啊。”
“奴才明白,王爷与皇上对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定当对皇上和王爷尽忠。”
东方昭荀也知道他不过是发泄心里的伤心,他何尝不是,可是,他却不能像他一样为所欲为,重重的叹了口气,“去吧,皇后的额心有颗血莲花钿,光是这颗花钿就不难让人猜到她的身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皇上才会担心到刚才差点连国事也置之不理。如今内忧外患,你也不要再叫皇上分心了。”
“是,奴才立刻就出宫去。”皓炎拖着重重的脚步,快速的走出皇宫。
皓炎发现雪儿的时候她正埋头吃面,一边挑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梦菀楼,那里进进出出的人如同鱼过大江,川流不息。而那些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女子,身上穿得让她也觉得脸红,刚才她不懂那是什么地方,直接跑了进去,却被人哄赶了出来,于是,她便坐在这里认真的查探。
如果太妃说的是真的,她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处理干净,凡是会伤害到宸儿皇位的,她都有责任替他除去。
皓炎远远的看着那个额间有个血莲花钿的女子,她穿着的,只是上等的罗裙,却并非皇后凤袍,看来传闻是真的,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可说是无以复加,但是,当初的皇上不也是这样宠着太后的么?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了?结果还害得她惨死。
心里再次涌起淡淡的哀伤,他并不急着前去表明身份,叫了一壶酒坐在一旁。看样子她似乎在观察某个东西,时而秀眉紧蹙,时而脸红耳赤,时而偷偷坏笑,她的神情,总让他有一种错觉,一种熟悉的错觉。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对面的梦菀楼里穿着几乎透明的女子正浓妆艳抹的当街而站,招呼着,迎来送往,她是一个良家妇人,为何会跑到这种地方来?看她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被太妃气出宫,反倒像是悠闲的出宫游玩,她可知她已经进了宫,却不知要守宫里的规矩么?真当皇上对她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
她只顾着吃自己的面,却丝毫也没觉查到旁边的路人和食客全都张大了嘴,都不知赶路,就停在那里看得入神。
皓炎冷冷一笑,他并不认为她一点查觉也没有,也许,她是故意让别人这样欣赏她的美,好一个肤浅的女子。再美的女人也有红颜逝去的一天,这也值得她去炫耀么?这个女人当真如宫里面的人传的,没有一点心机,待人处事平和近人么?不是,只是假象?身为皇上跟前一品带刀侍卫,他有这个责任让皇上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老爷爷,为什么那里面的人不要我进去,我又不是不给银子?”雪儿趁老板来倒茶的空挡诚心询问。
老头子浅浅一笑,这里除了他所有的人都丢了魂魄,而这姑娘还自顾自的想她的事,刚才他也是见到她被梦菀楼里的护院赶了出来,本也想问一个姑娘家进那种地方做什么,更何况,看她的样子,还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只是不知道京城里何时来了这么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姑娘,那个地方像你这种良家妇女不应该前去的。”
“可是,我要进去找一个人。”
“姑娘……”老板开没来得及说话,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冲了上来,将老板撞开,“姑娘,你想进去啊,正好,我在里面熟得很,就由在下带你进去吧?”
“真的?大叔你真是一个好人。”
雪儿真心的夸赞却让那个男子嘴角猛抽,他不过才二十八岁,哪里像大叔了?
略略掀了掀嘴角,男子看着面前的如花似玉,绝色美人,大叔就大叔吧,呆会就让她尝尝大叔的勇猛,“哎,姑娘,你还进不进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