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隔得远远的丢到老鸨的手里,“别说废话了,把琴心给我找来。”
老鸨子看着金元宝眼睛发亮,还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下,忙放到怀里,香绢往雪儿的身上一甩,更是一股刺鼻的浓香传入雪儿的鼻子里,她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一步,“哟,这位爷看着斯文没想到也是这般猴急,不过,既然两位爷知道琴心,自然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琴心她是我们这里的红人,正忙着招呼别的爷呢,这样吧,两位爷先进厢房里坐坐,我这就去替两位安排。”
雪儿再扔了一块过去,心疼肉疼一起来了,“别再说废话,立刻给我带过来。”
老鸨子笑得皱纹撑不开,嘴巴合不拢了,“是,是是,我这就去把琴心给两位带来,两位请先去厢房稍等片刻,立刻就来,立刻就来。”
“还真够贪心的。”雪儿可怜兮兮的看了看自己的钱袋,“皓炎,回去之后你要替我作证,今天可是白白的花了二十两黄金。太贵了太贵了。”
雪儿一边摇头一边往楼上走着,怪不得这些女人都喜欢来青楼当姑娘了,原来这钱这么好赚的?要想办法告诉族人,以后出来凡间修行只需要开间青楼就好,又有钱赚又可以了解很多信息,这里面行行色色的人都有,修行的好去处啊。钱赚得越多越好,就可以让更多的穷人过上有顿饱饭的日子,很快就可以功德圆满。
两人刚坐下,就听到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有人抬进来一张屏风,然后,走进来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坐在了屏风后面。雪儿努力的看也看不清那个女子的长相。老鸨笑说道,“两位爷,这里是我们梦菀楼最上等的佳酿,是我送给两位爷品尝的,请不要嫌弃。我就不打扰两位爷的雅兴了,先行告退。”
雪儿无语,这人自说自话的程度实在是有些夸张,根本就没有她插嘴的份,还真是第一次见比她话还多的人,真是相形见拙。可是,她花了二大二十两黄金,却连个面也见不到,这不是坑人么?雪儿正要拍案而起,却被皓炎制止了。
随后,婉转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时而如瀑布直落三千尺汹涌澎湃,时而如山间清流撞击石头的声音,好似珠落玉盘,清亮动人,时而,像是青涩少女在细诉相思,时而,又如离歌断人心肠,连雪儿这种没有任何乐感的人也听得如痴如醉,忘了此行来的目的。
“够了。”皓炎冷声打断,雪儿怒及,“不够不够,这怎么能够,不要停啊。”
屏风后面的琴声连稍微的停顿也没有,仍是绵远而流长的弹奏着,风轻云淡,可见弹奏之人的心静如水,似乎这屏风之外的事与她无关。
皓炎拔剑出鞘,只听一声风响,屏风断为两截,呯然倒地。而那位琴心姑娘仍是低垂着长而卷的睫毛,就像在对待她心爱之人,如同削葱一般的手指拨动着琴弦,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完毕。这才抬起头,平静的看着皓炎,皓炎在见到那双眼睛时,心里像是狠狠的被人一震,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双眸子干净而清澈,黑亮如宝石,可是,却少了那份灿烂若星辰,真如同一汪静水般,少了一丝灵气。皓炎在那双眸子静静的凝视下居然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雪儿当然也发现了那人的相似之处,光是那眼睛,居然与灼华有七分相似,就是不知道这面纱之下的脸,是不是也差不多。
雪儿的好奇心立刻就上来了,仍是端庄得体,哦,不对,是优雅而温柔的笑道,“姑娘还请不要介意,他是一个粗人。”说完,鄙视的看了一眼皓炎,皓炎眉角轻轻一跳,自顾自的回到桌边喝酒。
“不知,这位姑娘今日来找琴心所为何事?”
‘咦?’她都把头包成这样了,她都还能认得她是女的来?好厉害。
琴心不由得捂唇一笑,“姑娘身上的淡雅清香又岂是一个英俊公子所有?女儿家只是对这些味道敏感了些,并非什么本事。如果琴心能看得出来,妈妈自然也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见着钱了,也便不再说了。”
“既然琴心姑娘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我来是有一件事要请问姑娘,皓侍卫,有劳你先出去帮我看着,这些话不能让任何人听了去。”皓炎拿起剑走出门去,但在经过琴心身边时,仍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若不是声音有些区别,他真的很想一把将这面纱扯下来,可以让他死了这条心。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哪怕只有一些希望,他也想去证实,因为,他始终不相信她会就这么死了。
“姑娘请说。”
“琴心姑娘,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雪儿见琴心秀眉轻蹙,也不急不缓的说道,“相信姑娘惠质兰心,也知道我本是宫里的人。”琴心微微颔首,淡笑不语,“近来宫里有人传言,说这些年皇上与一个青楼女子关系有些暧昧不明,不知可是事实?”
“既然是传言,姑娘又何需如此费心,还专门出宫来看琴心?”琴心将琴收好,起身坐在桌前替雪儿倒上一杯热茶,“琴心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青楼女子,迎来送往,来者,不论富贵贫贱,都是客人,而琴心,也定当以礼相待,仅此而已。”
“可是,皇上的身份不同常人,他若是经常来这烟花之地,姑娘你可有想过满朝文武若是知道了,又该掀起多大的风波?”
琴心笑了笑,“看来姑娘倒是很关心皇上,皇上并无姐妹,而皇上刚刚大婚,看姑娘的年纪,莫非,你就是当今皇后?”这话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她的语气没有一丝疑问,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