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干咳声打断了忘我的两人。陆振宇和安远琪同时弹开,齐齐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安妈妈扶了扶老花眼镜,端庄娴雅地走过来,先对他微微颔首说:“陆首长,实在不好意,和我闺女相亲的年轻人来了,我得带她过去了。”
陆振宇抿着唇,一时没有作声,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安远琪。后者则是多看了母亲一眼,从地上站起来,十分干脆地说:“好吧,我去见。”
关家的婚事告吹,安妈妈又四处为她物色相亲人选,正好逮着她在疗养院休假的这段时间给她安排了好几场相亲。今天的相亲虽没有被事先提起,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她走了几步,不见母亲跟上,又回头,“妈子,你不陪我一起去?”
安妈妈板着脸说:“他就在前面直走右拐的露天茶座那里,你自己走过去就能见到他了。”
安远琪的视线就在母亲和陆振宇间转了一圈,没说什么,淡定地往母亲所说的茶座走去。
等到女儿走远,安妈妈思量再三,终于还是在草地上优雅的并腿坐下,待到和陆振宇平视,才说:“陆首长,坦白说,你对我家闺女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陆振宇的目光从安远琪的背影上拉到安妈妈的脸上,喉结滑动,却没有立时回答。
安妈妈迫不及待又说:“不难看出首长对我那闺女有感情,但是现在这情况……”她的目光移向他的腿,叹了口气说:“那孩子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别看她平时冷静沉着,其实也就工作上冷静而已,生活上的她就是个需要人时时照顾的小女孩。”她说到这里,目光和他对上,见他眸内深沉复杂,便将话题打住,轻声道:“我还是那句老话,首长和我家闺女不适合。”
陆振宇的视线和安妈妈错开,望着安远琪的身影在拐弯的树木处隐去,对她说:“伯母不用觉得为难,我保证,以后会克制自己的行为。”
安远琪在露天茶座和相亲男坐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坐不下去了。对方从她坐下开始就一直爱搭不理,表情仿佛是被迫来卖的良家男。
良家男名叫江海源,今年比她大一岁,长得白净斯文,算是个英俊青年,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父亲开了一间生物科技公司,是安氏凌云集团旗下关系企业的合作商户。江家如何和安妈妈搭上线不清楚,但情况很明显,这江少爷是被家里强迫来相亲的。
安远琪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高山毛尖茶,将白瓷杯子往酸枝木桌上轻轻一搁,轻轻拉开座椅起身,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二句话:“失陪。”
“等等。”江海源在她转身欲走的当儿也说了见面后的第二句话。
她站住,默然等他说下去。他也起身,走到她跟前,低声说:“我们结婚吧。”
安远琪眉头抬了抬,表情不变,淡淡问:“你确定?”
江海源点头,表情颇为认真,“我爸说两家联姻势在必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结婚,婚后只要保证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就行了。”
她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两遍,直将他打量得莫名其妙,才缓声问:“你觉得是我非你不嫁?”
江海源一怔,忙说道:“安小姐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误会什么?”安远琪对他的自以为是不予置评,不让他有回答的机会又接着说:“只是想告诉你,我如果要随便找个男人嫁的话早就嫁了,何必等到现在?既然你无意,我无心,麻烦你回去对你老子实话实说,希望我们不要再有第二次这种无聊的见面,徒然浪费我的休假时间。再见。”
转身,离开,不带走海归男的一脸错愕。
她回到人江湖边,陆振宇还在那里,安妈妈已经不见了。她在他身边坐下问:“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相亲结果怎么样?”
“挺顺利的。”顺利的弄走第N个相亲男。
陆振宇的眸光微闪,望着湖面说:“顺利的话就好好谈,你也不小了。”
“这种话从陆变态的口中说出来,让人挺难接受的。”她挪了挪屁股,挪到他的对面坐,迫使他和她面对面交谈,正色问:“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这一挪,倒给她发现了不远处行藏可疑的人。陆振宇捕捉到她脸上稍纵即逝的异样神色,便问:“怎么?”
“没什么,不小心发现几只探头探脑的老鼠而已。”安远琪若无其事的掏出手机,按了疗养院警卫室的电话,交待他们启动扫描系统监视疗养院各个出入口进出的人流,而后收起手机,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我拒绝回答。”陆振宇躺回草地上,借此避开她的视线。其实,就算他不说,她也心知肚明。从她住进疗养院开始,老妈子不只一次在耳边明指暗示,弄得本来没有往这方面想的她也神经过敏,方才在听了江海源那些话后,脑中竟然还一时闪过一个奇异念头,不如找陆振宇来个契约结婚算了,既可一劳永逸的避开三天两头的相亲,又可随时随地欺负他。
思及此,她爬近他身侧,双手一左一右撑在他耳朵两侧的草地上,身体微微前倾,自上而下望着他,半开玩笑似地问:“陆变态,和你商量个正经事。”
陆振宇喉结滑动,将视线从近在咫尺的女性胸脯上移开,冷声说:“说正经事有你这种姿势的?给我躺一边去!”
“我觉得这